这一?定是从哪里?来?的疯女人!
要是今日遇到的是皇兄的话,她早就被带下?去打板子?了。还一?个劲儿的笑嘻嘻模样可真是有够不知好歹的!
裴枕不说话,有些防备的看着?她。
霍枝揉了揉脚踝,见男人的脸上并无怜惜的神情。原来?他小时候是真的冷酷,竟是比第一?次初见的时候还要警觉呢!
他不明白,这个好看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大胆叫着?他的名讳。他说:“你不可以叫我裴枕,被母妃见到是要挨打的。”
霍枝又僵了:“那我得叫你什么?”
是大师傅,还是摄政王?即便是裴枕短暂的记不住她,在自己的心底树立起高高的围墙。她都会?是他一?个人的枝枝啊!
他皱着?眉,打量着?她,“你这女人怎的一?点?宫规都不懂?”
“枝枝是刚来?宫中不久。你说给我听,我不就懂了嘛。”霍枝看向他,就算他不记得她,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最擅长的就是死?缠烂打了。
热辣的日头下?,霍枝鼻子?酸的不行,她不能哭。
“母妃嘱咐我不能和?奇怪的人说话。”裴枕总忍不住看着?她,他心里?有个声音牵引着?自己,让他再看一?眼,这女人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美。
她的嘴角微笑起来?,暖融融的比金山茶盛开的时候还要好看,微风轻轻的拂过她乌黑的发丝,勾到裴枕脏兮兮的手指里?。霍枝,“那你为?什么看着?我这个奇怪的人,反而挪不开眼睛了?”
裴枕被盯着?喘不上气,他张开手掌那里?是漆黑的一?片。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脏过,大家?只喜欢他做个干干净净的小皇子?。
一?阵心慌,那怕被人不喜欢的惧意从心头升起来?。
绝对不可以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看到自己脏兮兮的!不然?她就不会?同自己说话了!
霍枝还在问,“你怎么不说话?”
裴枕怕自己手弄脏了她的发,他努力藏到身后去,这样她就看不见了!他的掌心摩擦着?衣服,可是手指动弹不得,不管裴枕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当他再下?去看那个女人,果然?,藏起来?的脏东西,还是被她看到了,人已经?走掉了。
裴枕低下?头去,看着?掌心,她也和?他们?一?样呢!这世界上的都只喜欢精光闪闪的九皇子?,不容许他做错一?件事。
掌心里?投射下?一?触的日光,他将其用力的笼罩在掌心之中,他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暖,如?同掉入冰水里?。
他的手扼制住自己的脖颈,收紧,再收紧,直到无法顺畅的呼吸。
随后那脑海里?的声被放大了,是皇兄!他把自己关起来?,在外头说,“裴枕,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
他想要是像皇兄那样掐着?自己的脖子?。或许,皇兄就不会?那么讨厌自己了罢?
裴枕闭上眼。
她重新回到裴枕身侧就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反手掐住自己,他脸色苍白,唇色也暗淡下?来?。
感觉到有人在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裴枕挑着?眉,不知道她看着?他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怜他么?一?个卑微的小小宫女,又用什么立场来?可怜他一?个皇子?。
“裴枕!你给我住手!”
霍枝方才看到他在不停的擦着?手,以为?他是难受。故而,她便拿出自己的帕子?走井边,用水将帕子?打湿。
帕子?跌落在地,她冲上去,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哄道,“裴枕!你这个懦夫!”
这女人真是疯魔了?
他怎么做,关她什么事。
霍枝掰开他的手,眼泪掉入裴枕的掌心,“裴枕,哪怕你变成六岁的孩子?,还是变成六十岁的老头!你这条命都不止是你一?个人的!我都不准你死?掉!”
裴枕的眼神闪了闪,他真的不懂,“什么叫死?掉?皇兄并没有告诉我这些。”
他现在只有六岁,什么都不知道。
“他在欺骗你!不可以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会?痛苦,会?难受。”霍枝把自己娇如?春花的脸,贴在他脏兮兮的手里?。一?同陪着?他跪在泥泞里?。
裴枕点?头,“嗯,我不太舒服。”
那狗屁的皇兄,就是先皇那条狗是罢!他到底和?小时候的裴枕说了些什么!妈的。
“可是母妃说,皇兄只是想和?我游戏。”
霍枝很认真的告诉裴枕,“你记住了这不是游戏!裴枕,不管再亲近的人让你伤害自己,那都是不对!你要拒绝他,对他大声的说不!”
裴枕有些听她唠叨了许久,似懂非懂的点?头。嗯,第一?条,不可以让自己受伤,哪怕那个是最亲近的人。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即便他脏兮兮的,她也依然?喜欢他。
“母妃不喜欢我脏兮兮的,今天的事你要帮我保密。”裴枕嗯了一?声,当做是知道了。她将自己的手掌伸出去:“你也不能叫我的名讳,你得要叫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