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身上贴着一张寻人启事,照片是个普通女学生,脸颊两侧和额头还有密密麻麻的青春痘,遮住了原本清秀的面貌。
这个正在经历青春期的普通女孩本该烦恼成绩和早恋,却遭受了人生中最残酷的责难和痛苦。
世界上丧心病狂的变态杀人狂并不多,一个人只有数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撞上杀人狂的狩猎,然而对受害人来说,却是百分之百的不幸和残忍。那些存在新闻里冰冷的数据有着这样残酷的现实,谁能想到一个仅仅消失一个月的女孩,最后会变作一具尸体,还是如此惨烈的尸体。这已经不能用人生无常来形容,谁的人生都不该遭遇到这样惨无人道的对待。
“这个女孩,我映像特别深……”张诚颤声说,“大概一年前,我看过这个女孩的报道,她也是突然失踪了,就在放学回家的途中……”
舒墨奇怪地看向他:“又?”
“对,又一次。”张诚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汗,低声说,“所以我才印象特别深,她去年失踪过一次,最后是被解救出来的。那段时间n市一连失踪了好几个女孩,年龄最小五岁,最大的十四岁。
“我同学她正好调到n市,参与了调查,一开始都以为是撞上了人贩子,就派人守住所有的交通枢纽——火车站、汽运站、高速路口,还特地把失踪女孩的体貌特征发给本地所有的运营车辆,热心的市民也参与进来,可却一无所获。”
“就这样抓了几天,没有消息,监控上也没找着,孩子还在继续丢,还都是女孩。闹得那段时间家长们都不肯让孩子上学了,市民还自发成立了志愿者,接送年轻女孩。我同学他们压力非常大,局长下了军令状,如果找不到他就递辞呈。”
“事情出现转机,是这个女孩的失踪,她是失踪女孩年纪里最大的。那段时间她父母不让她单独出门,上学都是亲自接送,如果实在来不及就委托给社区的志愿者。结果有一晚专案组接到报案,说是志愿者没接到人,女孩失踪了。”
舒墨问:“然后呢?”
“然后专案组调来学校监控,发现女孩在放学后不久,自己走出了校门。和前面几起失踪案一样,任凭所有人把城市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女孩踪迹。
“专案组找了一天一夜后,突然有人提出一个疑点,十四岁的女孩绑架起来没那么容易,肯定会留下痕迹——”
舒墨:“而且发生了那么多起失踪案,无论是学校和家长都有反复提醒,现在的孩子们都不傻,反而很机灵,看过许多刑侦剧和新闻杂志。她们警惕心很高,不可能随随便便跟陌生人走。一连失踪那么多女孩,绝对不是仅仅没有防范意识。”
“对。”张诚点点头:“我同学她也这么想,而且根据女孩同学说,在她离开前曾经接过一个电话。专案组当即调整调查方向,认为大概率是熟人作案。可这些失踪女孩相互之间并不认识,也没有共同好友和亲戚。就在犯难的时候,突然他们想起那个报案人——”
舒墨问:“那个自愿者?”
“那个报案人一开始就被做过反复调查,她是个中年女人,也不认识其他失踪女孩,是住在女孩楼上的邻居,离异独居,在私企做会计,有个同样大的女儿在国外读书。”
“那她的可能性是不大……女孩接到电话,自己走出校门……没有反抗,很有可能对方说,你父母还有事,先让你在我家等……”舒墨想了想,突然问,“那些志愿者是有组织的吗?”
“对。”张诚猛地点头,“专案组在反复询问中年女人后,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中年女人说她本来根据安排,是要接送附近小学的学生,但临时接到女孩父母的委托,就联系了志愿者的组织者,要他安排其他人。”
“怀疑到这个组织者后,专案组立刻展开调查,发现这个组织者担任了社区主任的职位,第一个失踪女孩就住在他家附近,而其他失踪的女孩不是父母和他认识,就是在他手下志愿者认识的人。”
“发现他身上的疑点,专案组一刻没有耽误,冲到他家进行搜查,果然在他家发现了疑点——一打幼童内裤。”
舒墨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
“这人一开始还狡辩,说那内裤是自己准备结婚给未来孩子买的,但问未婚妻呢,这个人却扭扭捏捏怎么也说不出来。那时候专案组已经确定他的嫌疑,认为他就是n市连环绑架案的真凶,但他死活不承认,就算最后内裤dna和失踪女童对上了,他还是咬死不肯认罪,还厚颜无耻地转变了说法——承认自己是卑—鄙—下—流的恋—童—癖,去偷过失踪女童的内裤,但女童的失踪跟他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说:为了赶在零点前更新,可真是生死时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