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关于校园暴力的热帖里,有一千多个网友跟帖描述了自己遭受过的校园暴力,然而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这些在校园里发生的暴力行为令人发指,除却殴打、谩骂、孤立、诽谤、矮化、离间等,这些行为还升级为了人格羞辱和集体冷暴力,诸如强迫拍衣果照、喝马桶水吃排泄物,甚至还有弓虽奸,逼迫卖氵?,抢劫,勒索,甚至杀人等行为。
看似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呈现出令成年人都胆战心惊的残忍,如果你仔细去探究暴力产生的原因,其实源于细小的摩*擦、口角、长相、身材、人际关系、成绩等等,这些对于成年人来说压根就不当回事的小事。但他们残酷和恶劣让人们匪夷所思,而这种学生时代制造的严重的心理创伤,许多都会跟随人一生,严重的会彻底毁灭一个人。
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行为,这种行为为什么会从一次次细小摩*擦升级为暴力,为什么丛林法则在学校里往往能够适用呢?
答案非常复杂,可能涉及群体心理学,社会矛盾,时代背景,但其中显而易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某些学校里,唯一的成年人们,他们只关心成绩,装成蒙眼的瞎子,对暴力视而不见,还常常责备被受欺负的孩子——
“为什么他们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是不是你有什么问题?”
“专心学习,不要受他人干扰就好了。”
“忍一忍就过去了,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坚强点,这么软弱怎么能行?”
……
甚至有的学校老师还主动成为冷暴力的发起人:“班里有几个拉后腿的学生,把全班同学一学期的努力都白费了,大家不要和这些同学接触,免得他们带坏你们!”
“你让我奖金拿不到,你也别想好过,我就让你坐在垃圾房旁边,反正其他同学成绩好我不用担心,你成绩好不好得了我无所谓了,我就折磨你,恶心你,让你在这个班里待不下去,你受不了的话趁早联系你家长给你转校!”
……
4月16日这一天,改变的不仅仅是江洋的人生,也是杨波的人生。
在众目睽睽之下,杨波一时鬼迷心窍,污蔑编造了自己被江洋盗窃的谎言,导致当时帮他说话的老师、班长都受到了相应的处分和责骂。而后杨波感到异常愤怒和羞辱,悲愤交加之下,选择拉“罪魁祸首”一起下水,当着警察的面指认江洋是“415杀警案”的真凶,顿时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氵皮。
杨波在学校里,一直忠厚老实,为人也大方,经常请同学喝水上网,人缘相当不错,就连江洋这些校园小霸王,平时去哪儿玩也爱带上他。
这次事情一出,杨波把全校所有圈子的人全都得罪完了,他的父母工作忙经常出差,听说还因为杨波骗人的事情,丢了大脸,回家就对杨波一顿好打,第二天话没说一句,又出差跑了。
在学校,老师班干部也不愿再帮他说话,渐渐地,所有同学开始对他进行孤立。这种孤立是无形的,在群体活动的学校里十分折磨人,尤其遇上需要组队合作的课堂,那种被选剩下的羞辱感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
而学校的不*良少年们,为了给江洋撒气,三天两头找他麻烦。在孩子们心里,杨波这人不讲义气,以前,他挺“上道”,懂得孝敬人,江洋对他挺照顾的,到处说杨波他罩着,这人却冷不丁背后捅人一刀,又是冤枉,又是背叛,太不地道了。
对吴晓聪来说,杨波就是不忠不义不孝的人渣,恨不得天天去堵他,让他在学校里待不下去。
今天是江洋受审的日子,吴晓聪的火气更旺,早上就到校园门口堵着杨波,对他劈头盖脸一顿胖揍。
舒墨把手机搁在扶手中间,把他们的话都录下来,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座上两个孩子正别别扭扭地各自占据了座位的一角,都恨不得把自己原地化鱼8希椟0伽作一条蛞蝓,能顺着车门的缝隙滑出去。
舒墨沉默地开着车,遇见红灯的时候,他踩住刹车,突然问:“你们觉得江洋会杀人吗?”
“这还用问?江洋是我最好的哥们,我知道,他不会杀人,绝对是杨波冤枉他,就像冤枉他偷钱一样!”吴晓聪把双手抱在一起,气呼呼地喘气,瞪着杨波的眼神很凶。
“胡说!”杨波胖胖的小脸上倏地涌起一层激动的红色,“我没有冤枉他,那衣服就在他书包里。”
“谁知道呢。”吴晓聪旁边冷笑,“说不定就是你杀了人后,塞进去的。”
“你,你,你……胡说!”杨波使劲喘气,情绪上来了,激动得嘴都不利索,开始结巴起来,“网吧里有监控,警察还看过,我一晚上都没离开过!而且江洋,江洋他当时还问了——‘杀警察,敢不敢!’,我都看网上分析了,都说他是因为他爸是劳改犯,所以恨警察,想要杀警察撒气,那天晚上停电,黑灯瞎火的,他觉得机会来了,所以就偷偷跑出去杀了人!”
“妈的,他们那是瞎说!”吴晓聪说着捏起拳头,一时凶相毕露,用手指狠狠地点着杨波破口大骂:“我看你丫就是欠揍!信不信我一拳头把你那张烂嘴,打得稀巴烂!”
换平时,杨波肯定畏畏缩缩的,像只受了惊的小老鼠,抱着脑袋四窜逃跑,可现在他被关在车厢里,就像被困在兽笼里,能往哪里逃?反正都要死了,还不如死磕到底。
于是他梗着脖子,朝吴晓聪抡起拳头:“来啊,你这个只知道动手的大猩猩,说不过我就知道打我,我告诉你,江洋就是杀了人,就是你打死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吴晓聪脸上的血色“唰”地冲了上来,两只眼睛就要喷火了。
眼看一场拳击比赛就要在自己车后座展开,舒墨赶紧打方向盘,然后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喂,小孩,别打架,不然把你们送派出所去!”
两孩子看来挺怕警察,马上老实了下来。
见两人不扯皮了,舒墨又扭头问吴晓聪:“你刚说江洋没杀人?有证据吗?”
吴晓聪奇怪看他一眼,像是在说,凭什么要告诉你,但最后还是迫于车内无形的压力,老实地回答:“直觉,江洋不是那样的人。”
舒墨目光扫过吴晓聪落在杨波身上,冲他一点头:“杨波,你觉得呢?”
杨波捏着拳头,死死咬住牙,沉默了好半天,估计是想通了,觉得不甘心又觉得犯不着,最后喘了口粗气:“我,我不知道……不是警察都说是他吗?那应该……没有错。”
“呸,江洋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口嗨,爱瞎得瑟吓唬人,实际上连只鸭子都不敢杀。网上视频我看见了,那凶手杀人干脆利落,不像第一次下刀子的人,我们学生的心理素质根本达不到。还有——”吴晓聪说到这里,顿了顿,咬着牙纠结,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过了几秒,他深吸一口气,小声说,“他怕血啊,见血就晕,怎么会是他呢?”
杨波在后头一愣,突然抬手锤了他一拳:“这么关键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要讲义气,”舒墨看了眼吴晓聪,对杨波说,“在外面混,不能说怕血,因为会折了面子,服不了众。现在江洋进去了,手底下那帮兄弟们却还没散,他不能让人知道,他兄弟是个孬种……”
吴晓聪呼吸变得局促,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孩子啊,”舒墨叹了口气,轻声说,“杀人可是死罪啊,要命都没了,名声算得了什么呢?”
吴晓聪忽然抱住头,难以抑制地哽咽了起来。
在旁边杨波捂着眼睛,憋着气说:“我恨他,我真的恨他,明明就是小事情,我都说回头还他钱了,可他还是不依不饶,我脑袋一热,就想要给他好看,可是……可是我没想他死,真的……我不是坏人。”
舒墨沉默了,手指轻轻地敲在方向盘上,一下又一下,车缓缓启动,一时间,车里安静下来,谁都没说话,连呼吸都变缓了。
不远处的红绿灯,一会儿红灯闪烁,一会儿绿灯闪烁,忙乱的街道上行人和车辆穿行而过,后座两个少年哽咽的声音慢慢响起,组成一道繁杂又纷扰的凡尘音乐。
十几分钟后,车缓缓驶入车道,在经过几次红绿灯,转过两道弯后,才到达了他们要去的目的地。
感觉到车停了,两个孩子止住了各自的悲愤,扬起下巴透过车窗的玻璃朝外看,随后惊讶起来,吴晓聪吓了一跳:“这不是……”
“雪驰网吧!”杨波叫了起来,脸色都变得苍白。
“对。”舒墨拍了拍车门,示意他们下车,同时眯起眼朝对面的大厦投去慵懒的一瞥,笑着说,“我带你们去找出谁才是凶手。”
……
……
雪驰网吧位于大厦的十四楼,离石碑广场只隔了半条街区,与热闹的街区不同,清晨的网吧几乎没什么人。
网管是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的青年,瘦得像个能行走的排骨,说话的时候还跟帕金森重度患者似的,老爱抖着一条腿,除了刷卡上网泡方便面,其余问题基本装作听不见。
看见舒墨带着两个学生匆匆进来,网管腾地一下站起身,觉得这群人很有可能是来闹事的。
他心里猜测,多半是自己孩子沉迷游戏,花了不少钱,家长找不到游戏厂商,就干脆找到了网吧,想让网吧退钱。
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他可是见过太多了,只要凶狠一点,把对方轰出去就完了。
可就是有一点,要是那孩子未成年,就有点麻烦,说不准要吃罚款,那他工作就不保了啊!想到这里,他立刻做出决定,干脆就抵死不认自己接待过学生好了。
然而舒墨进来却没有和他说话,而是被那两名穿着校服的学生领进网吧里,一边指着几个座位,一边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那几个座位网管自然熟悉,前段时间不少人跑来指指点点,那是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未成年杀人犯坐过的地方。今天是法院开庭审理的日子,看进来这三个人的样子,挺像是博眼球的无良主播。
“靠!”网管猛地从收银台里窜出来,怒气冲冲冲到三人身后,问:“你们谁啊,来干嘛啊。”
“你来的正好。”舒墨转向他,朝他笑得挺温和,指着右上方的横梁上的监控问:“请问4月15日当晚的监控,你们还保存着吧?”
按照网吧内监控情况,一般只会保留七天,但4月15日十分特殊,网吧除了会把监控给警方,多半会多个心思,自己留存一份拷贝。
网管瞪圆了眼睛,心想这人是来找打的吧,他以为自己谁啊,还想要看监控,怎么不直接去银行要金库钥匙呢?简直是有病!想着就撸起袖子,打算赶人。
在他就要动作的时候,面前的青年忽然从怀里拿出个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补充:“警察,麻烦配合一下。”
那是一本带警徽的黑色证件。
网管吃了一惊,方才那凶神恶然的脸立刻转为最诚挚的笑容:“警察叔叔,你跟我来。”
警察?
杨波和吴晓聪都是一愣,吃惊地面面相觑,很想问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是吴晓聪的哥哥,怎么又成了警察了?但觑着面前有个陌生人,两个孩子还是非常有眼力见地选择了沉默,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请坐。”网管把三个人请进旁边的小办公室里,给三个人倒了水,然后战战兢兢坐在舒墨对面,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小声嘀咕,“不是警察都来了好几回了,都两个月了,怎么还来?”
“案子里有点不清楚的地方。”舒墨态度十分坦然,又问,“当晚是你值班吗?”
网管点点头,看起来被问过很多遍,对时间节点记得很清楚:“我是下午三点班,下午五点半的时候,那个叫做江洋的学生刷卡进来,随后他在d区的25号坐下,直到他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换过座位。”
4月15日下午17:35分,江洋的和自己的几个同学一起进入网吧,然后坐在了靠窗户的d-25。
随后他开始打游戏,到18:20分,附近街区突然停电,江洋说出了著名的诳语:“杀警察,敢不敢?”。
说完后江洋回到座位,继续打开游戏,但18:23分的时候,江洋突然捂着肚子,面部表情变得极为痛苦。紧接着,他突然站起身,把坐在旁边的同学叫住,说自己肚子疼要上厕所,让他帮忙打会游戏。
网吧的厕所离d区有一段距离,监控视频里,江洋捂着肚子,弯着腰,夹紧腿,飞快冲进厕所。网吧的监控密布,除了厕所,其他地方都在监控之下。在之后的一个多小时时间里,江洋一直未出现在网吧监控内。直到19:37分,江洋神情慌张从正门走进网咖,当时他身上换了一套耐克牌的运动服,而以江洋家的经济条件,是买不起这个品牌的衣服的。
旁边的吴晓聪补充说:“我帮他打完游戏,看他还没回来,觉得奇怪,因为他脸色很不好,担心他是不是晕倒在厕所里,我就去了一趟厕所。那时候游戏结束会报时间,我特意看了一眼,是18:47分。我走到厕所的时候有点奇怪,因为门上挂了一个检修的牌子。我本来想走,可听见里面有声音,于是就推开门走进去,没有看见检修的设备和人员,只发现窗户边的最后一间关着门,就觉得他在那里面,于是便过去敲门,大声喊:‘江洋,你是不是晕过去了,怎么那么久啊?’然后里面传来了拍门声,就像这样。”
吴晓聪伸手有节奏地拍了三下桌子:“我看他没事,又问他要不要买点药,然后就听见他很含糊地‘嗯’了一声,我就回去找网管帮忙叫附近药房拿药。”
网管一拍脑门,想了起来:“对啊,是有这么回事?”
杨波在旁边小声嘀咕:“是他的声音吗?”
吴晓聪瞪了他一眼,还是回答了:“就一声‘嗯’,带点鼻音,而且在那种时候,声音怪一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舒墨闻言一皱眉,他昨晚翻了一通宵江洋案的案卷,并没有看见这一条记录。
网管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哪里知道这药是买给那个叫江洋的,就没提。”
吴晓聪则是很愤怒:“警察压根没问我,我打电话给110说了,但根本没人听,都觉得我做伪证呢。”
“不对。”杨波这时候却疑惑地摇摇头,“我19点去了一次厕所,是实在憋急了,不想去外面上,就推门进去,可我进去的时候,所有厕所隔间的门都开着的啊,我没有看见任何人。”
舒墨回头又看监控,视频里,吴晓聪从厕所出来,到杨波进去之前,这十三分钟的时间里,由于门上挂了检修牌子,没有任何人再进出过厕所。那么,当时在厕所里和吴晓聪打招呼的人到底是谁呢?
听到这里,在闷热的房间里,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寒而栗。
网管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江洋在监控里明明没出来过,怎么又跑到大门去了?还有厕所里回应他的是谁?”
一时间,可怕的沉默在室内漫延,在场所有人现在越听越糊涂,脑子全乱成了一团,觉得这事情听起来不仅蹊跷,还透着一股带有灵异的诡异感。
要知道网吧在14楼,外面没有护栏,也没有可供落脚的地方,想要从窗户翻出去,等于跳楼,根本不可能。再说从厕所正门出去,厕所正对着就是一个监控摄像头,监控视频技侦那边早就拿去分析过,绝对没有剪辑过的痕迹。
那么现场出现在面前的就有三个疑问:
首先,江洋如何避开监控和众人视野离开厕所,然后在十分钟内赶到一条街区外的案发现场?
其次,吴晓聪到厕所内遇见的人,到底是不是江洋?这个人如果不是,为什么要装作江洋?
最后,这个人如何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从厕所内人间蒸发?
“密室?”
这时候四人已经到达了事发男厕。
舒墨在厕所内绕了一圈,最后走到厕所边唯一的窗户旁,扒着窗框朝外看,笔直平滑的玻璃幕墙一通到底,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头晕目眩。江洋就是个普通的不*良少年,没有通天的本领,不可能突然就地消失。
舒墨一边心里琢磨着,一边拿一支笔把所有的时间节点全部写在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
17:35分——进网吧。
18:17分——市中心停电。
18:20分——“杀警察,敢不敢”。
18:23分——江洋进厕所。
18:27分——大厦一楼监控拍到江洋离开背影。
18:37分——执勤特警当街被杀害。
18:47分——吴晓聪进厕所,遇见“江洋”。
18:52分——吴晓聪问网管索要药品。
19点整——杨波进厕所,没人。
19:37分——江洋从正门回到网吧,已经换衣服。
21:30分——杨波在江洋书包里发现血衣。
23:15分——江洋离开网吧。
舒墨心里推算了一下时间,从江洋消失,到警察被杀害,仅仅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而要从厕所这个密室里消失,前后只花了4分钟的时间。
在舒墨上楼的时候,他特地计算了时间,在一层没有停的情况下,到十四楼总共要花84秒的时间,也就是差不多一分半的时间。在除掉等电梯的时间,江洋需要在2分钟内完成离开密室的计划,这必然是做了周密严谨的准备。
可许多在场人对当晚的描述中,江洋是先看见外面停电,才突然说出杀警察的话,这是冲动之后的话。
江洋的成绩很差,不爱学习,脾气横冲直撞,是个直肠子,也不像能动脑故弄玄虚的人。这时候舒墨内心,对江洋的怀疑,已经下降了大半。
因为这样巧妙的想法,绝非是个愣头青能想出来的。当然事情无绝对,一切还要拿证据说话。江洋主动提供自己杀人的口供,书包里发现了带有死者血迹的衣服,还有作案凶器,作案动机也十分明显,后来发现的视频推测出的凶手的身高体重也和江洋相似。
对警方来说,这是一起简单的案子,既然证据链已经完整,他们没必要花费过多的警力和时间在一些细微的地方下功夫。毕竟现在大多数案子并没有用什么高超的技巧,通过现有的技术手段,就可以精准地查出凶手。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才恰恰会容易出错,首先确定了凶手然后逆推找出证据从而证实猜测,这种错误的刑侦手法恰恰是导致错案的原因。
可如果江洋抵死不愿意认罪,警方拿不到口供,仅仅凭借血衣,凶器、没有拍到真凶的视频、江洋晚上口无遮拦的诳语……这些似是而非的证据,根本不能坐实罪名。
但是江洋却承认了,还口出狂言,说一旦出去,还要杀了审讯警察的家属,这一举动激怒了所有参与案件侦破的警察。
这举动,舒墨想不明白,他不敢肯定江洋是否真的参与了案件,但从他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江洋消失的一小时里充满了谜团。
如果真凶不是他,是谁会处心积虑,制造这样一起构陷案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