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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十一)真实(修)(1 / 2)

容铮双手搭在膝盖上,睫毛微垂,沉默地注视着舒墨。


舒墨嘴抿得很紧,清晨的阳光刺目,照得他脸色有些泛白,他抓了把头发,呼吸有些艰难地抽了口气,看起来内心正经历着挣扎和犹豫。


容铮心里泛起股难以消散的歉疚,其实他并不想刨根问底,像审讯似的抓住话语间细微的破绽逼问。一个人有秘密,把秘密修饰隐藏些细节,这都是十分正常的行为。可这件事太大了,必须理清楚,因为这不是他们的私事,还关系着许多无辜人的安危。


他想,不能再有冬宁陆阳那样的可怜人被利用了。但话语裹在嘴里,来来回回斟酌了几次,却始终说不出口,几次欲言又止。


舒墨先开了口,他像是明白容铮纠结什么,身子往后一靠,贴在柔软的椅背上,放松了神情,抬手拨了下耳边的乱发,冲容铮无所谓地笑了笑,重复了一遍:“你发现了什么?”


容铮看着他半晌,手肘支撑在扶手上,修长有力的双手交握在一起,眉头紧皱又缓慢松开,犹豫片刻,才下定决心,他放低声音尽量显得不那么生硬,对舒墨说:“昨晚你说,组织原本只是几个年轻人在聊天室里的邪恶妄想,可在你哥离开后,也就是07年,组织却真的诞生了。八年后,他们成长壮大,羽翼丰满,来到这里,想要满足你哥的遗愿——揭发当年你爸畏罪自杀的真相,为他平反,朝迫害你们的人报仇。可刚才,我把先前处理过的所有案子的疑点拿出来看,结果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食指轻轻敲在桌上,盯着舒墨的眼睛,说:“时间对不上。”


舒墨嘴唇微动,但没说什么,身子歪斜靠在椅背上,目光虚落在窗前一处,显得格外平静。


“李家全,”容铮蜷起手指在桌上轻叩两下,“他在电脑里记录了详细作案经过——2009年,李家全当街绑架了八岁的余圆,同行的陈齐和杨岩石参与了绑架,但他们的目的不同,这两人是想利用录像赢取一个大奖——‘满足任何一个愿望’。我去查了高院长从普通护工一跃而成院长的时间,正好在2007年年底,就在你哥哥去世之后。”


舒墨表情没什么变化,漂亮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干净纯然,他平静地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多。”容铮眉头不自觉皱起,嗓音沉了下来,“正常逻辑来看,你哥去世后,组织便没了资金供给,会自然分化瓦解。毕竟这个组织太庞大,没有资金,一刻也无法运转,更不必说让一个普通医院护工成为大医院的院长。”


他点了点桌子,低沉着嗓音说:“这不光需要钱,更需要上下打点,要有强大的势力和人脉,但你们一直在国外,再有钱有势,也不可能手那么长伸到国内。你哥当时也就二十三、四岁,还是学生,也没继承家业,哪里有这么多的资金去运转支撑这么庞大的违法组织?”


舒墨轻轻歪了下头,笑嘻嘻地说:“或许,他是一个金融天才,私底下拿些零花钱投资,暗地里大赚了一笔,这笔钱存在某个秘密户头上,以备不时之需……嗯,电视里不都这样演?”


容铮瞪了他一眼:“那国内的人脉和势力呢?没有在国内待个五六年,想要在大洋彼岸光通过网络发号施令,不可能铺张开那么大的势力。”


“我不清楚。”舒墨顿了顿,慢慢收敛了笑意,实诚地说,“昨晚我也跟你说了,他死后,身边的东西都不见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至于他有没有和国内联系,这事没和我提过。”


容铮听了沉默一会,然后手肘撑在膝盖上,上半身前倾,看着舒墨,犹豫地问:“当时……除开亲戚,你们还有没有值得信任的朋友?尤其是在出事期间。”


舒墨一愣,手掌托着下巴,皱起眉,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手指戳着太阳穴用力按着,艰难地回忆了一阵。


对舒墨来说,那段往事,每次回忆起来都很痛苦。但也很容易,自从上次醒来,所有的回忆都在脑海里变成了可抽取的录像带,他只需要打开那扇“红门”,便能回到当年的场景,身临其境每个瞬间。


十几分钟后,他缓缓睁开眼,犹豫地说:“好像有一个,我记不太清了。那时候我还太小,只有个模糊的映像。”


容铮抬起头,坐直了,声调不自觉压成了气音:“那是谁?”


“是个叔叔,”舒墨皱紧眉,“我爸爸工作上的朋友,好像正参加同一个项目,偶尔会来家里坐坐。我哥和那人挺聊得来,说他懂得很多,还很有想法。我对他记忆特别深还有个原因,我爸刚被抓的时候家里没人,往日里相熟的亲戚朋友都怕惹火烧身,只有这个叔叔提着食物过来看过我们,后来我父亲畏罪自杀的消息,也是他带来的。”


“绝境中,唯一朝你们伸出援手的人。”容铮对他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人就是你哥安插在国内的‘内应’?”


舒墨一愣。


“我觉得,如果不是你爸的案子,你家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也就是说,所有事的起点就是你爸当年的案子。”


舒墨沉默地点点头。


“先不论到底是不是冤案,你哥肯定想要查清楚真相。可他在国外,孤掌难鸣,需要国内有人帮忙。你爸爸的这个朋友,又是你爸爸的同事,更能接近真相,也很容易获得你们信任。那时候你哥也就十五、六岁,性格内向,认识的人不多,只能求他在国内帮忙调查。这个人谈吐不简单,又能第一时间得到内部消息,说明他职位不低,而且未来肯定能做出一番成就。可能在接下来十七年来,一步步升迁,和你哥哥联系也越来越紧密。他凭借在国内的人脉关系,帮忙上下打点,完成了网站里下达的任务,同时也在不断朝组织里输送资金,保证你哥就算去世,系统也能正常运转。”


舒墨听到这里,慌忙否定:“你……怎么会想到这里,太荒谬了,怎么可能有人为了不相干的人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容铮抬眼看他,轻声问:“你哥哥从没和你提过吗?”


“没有,”舒墨移开目光,睫毛轻颤,“他没和我提过,我不清楚。”


“昨天和你聊完,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人泯灭人性,其实很简单,yu望和金钱。”容铮顿了顿,斟酌着词句说,“可能职业病,其实我听完你的回忆,就联想里面的利益关系,想到你哥的死可能有蹊跷,好好的人不可能突然说疯就疯,一定有什么刺激了他。还有,绑架既然是有计划,说明他对这事并没太大反应,那为什么要害他呢?以你哥当时的身份,最大的网络黑市幕后老板,又受组织成员崇拜,变相掌握最可怕的犯罪集团。如果他们计划成型,不仅仅制造了最可怕的无序世界,所有毒品、枪械、非法活动都会经他手下过,他背后代表的利益链超乎一般人想象,这么大一块蛋糕能保证有人不心动吗?”


这些话舒墨自然早就想到过,他抿紧嘴听着容铮的推测,保持着沉默,而容铮一直注意着他神色,明白自己是猜对了,显然舒墨也一直在怀疑哥哥的死因。


“太多不合理的地方,项目的机密信息泄露,成员都被抓了起来,你爸这个朋友却可以来去自如,跋山涉水去专门找你们说你们爸爸畏罪自杀的事情,还特意透露了死在水盆的细节。我猜他后来地位斐然,原因也是这个,出卖了朋友,换来金钱和地位。你哥这么聪明,可能头几天还糊涂,后来稍微回忆下当年的事情就会察觉出里面的不对劲。至于你说的那个聊天室,”容铮皱起眉,“我想他是你哥,再怎么疯,不至于搞这么个东西,小墨,你觉得呢?你哥难道真的是坏人?真的想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这话一出,舒墨脸色终于变了,他的手指一下攥成拳头,盯着容铮问:“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哥可能只是在投其所好,想要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容铮略一沉吟,“这并非空穴来风,今早我起来,把手底下这几个案子反复看了几遍。之前我就觉得这几个案子相互关联,好像背后总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把我们朝一处推,到最后查到孙周兴的身上,那伙人干脆露面,像极了孤注一掷,把自己曝光大白于天下,急于把孙周兴背后的人引出来……


“还有,昨晚你提起爆炸案思路,有个雇佣兵想法,谁给钱就做,说明他们一直急需用钱,这就和你哥的死连上了。当时你哥意外去世,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资金链断裂,构架的组织未来成为空谈。由于这事情又不是正当生意,可以公开招人入股,只能私底下查找资金来源,接着年底国内高院长横空出世,网站声名鹊起,你仔细想一下之间的联系。”


舒墨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一瞬间,他觉得一股凉气从头顶一下窜到脚底:“组织的人对我哥马首是瞻,有些事我不方便说,但我知道,他们是绝不可能出二心,所以有些怀疑,我一直只是心里想想。可……你这样说起来,我又觉得,当年的事情,可能真的有蹊跷。”


“想想我们经手的这五起案子,其中四起源头都发生在07年以后,只有孙周兴的案子,发生在三十年前。”容铮说,“那个如意村藏污纳垢,活脱脱就是网络黑市的雏形……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把事情捅出来,朝我们眼前递,那意思很简单,他们冲的就是这幕后真正的老板。”


“有道理,”舒墨长长吐了口气,来回搓着发凉的手心,“按照你这么说,当年那个陷害我爸的同事和这个幕后老板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他早就在国内建立了自己的‘如意村’,可这人野心太大,一个山沟沟里的小城镇满足不了他。我哥投其所好,提出来在网上构建一个在全世界撒开网络进行输送的蓝图,引起这人兴趣……后来时机成熟,可以把设想转变为现实,结果我哥又反悔了,那人知道后一不做二不休,借着绑架的事情干脆做掉我哥。”


说到这里,他表情有瞬间狰狞,忽然冷冷地笑了:“多精明的主意,等我哥一死,他就顺理成章接收这庞大的犯罪组织,然后利用暗网做他丧尽天良的买卖,这十七年不知道借这个‘丝绸之路’赚了多少钱。那五个案子涉及五个方面,人口贩卖,邪教,买卖儿童,地下黑拳,器官买卖……涉及到了各个方面,里面的利润大到无法让人想象,如果真的都是他一手制造,这意味着我们面临的是史上规模最大的暗网市场……等等!”


他猛然打住话头,突然想到什么,又说:“不对啊,如果照你这么说,这个人已经吞并了我哥的势力,成为幕后老板,为什么组织的人还要把那些变态故意捅出来,又是录像带,又是实验……借刀杀人,把背后的利益链连根拔起,吸髓多年的人脉关系网全部斩断,到最后四面楚歌……难道他们分赃不均,窝里斗?”


容铮沉吟一会,突然问:“你哥当年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舒墨一愣,猛然间想起了哥哥当年丢失的遗物,难不成那些人……


这时,容铮没发现他表情的异常,继续说:“以他们的能耐,可能早就知道这幕后老板到底是谁,却不直接抓他,要借我们的手,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目的。而且他们太疯了,不惜暴露自己,和对方两败俱伤。上次投票被打断,他们突然销声匿迹,我就一直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很不安。我感觉这次还要出事,而且过不了多久。”


舒墨浑身冰凉,他困在“红房子”里,来回播放着爆炸前一刻发生的事情,可那时候他被蒙着眼睛,浑身捆绑,周围太嘈杂,他只能听见哥哥用力的喘息声。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朝他袭来,他突然发现,看似终于完整的记忆,又出现了差错,只要是和哥哥的死相关的记忆,全都像被磨砂纸擦了一遍,所有画面细节全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脑袋里一片混乱,但这时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努力稳定情绪,用力掐了下手心,镇定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这些都是你和我私下猜测,无凭无据,说出去也没人信。”


容铮抬眼看向舒墨,就见舒墨又笑了,他仿佛整个人欢喜起来,睁大了眼睛和容铮对视:“幸好你提醒,不然我……”


“舒墨,不想笑就不要笑。”容铮终于忍不住说出口。


舒墨肩膀一垮。


容铮说:“难过就难过,生气就生气……不想说就拒绝,不要总强迫自己迎合别人。”


舒墨闭上眼,紧紧地握住拳头,胸口不停地收抬,努力压抑着什么。


“其实你什么都明白,”容铮放软了声音,他抬手摸着舒墨的脸和眼睛,轻声说,“墨墨,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说。”


舒墨睫毛快速地颤动,指甲使劲戳着手心——


小舒墨好奇心实在太重,胆子也实在大,发现了他哥的秘密后,便没事偷溜进他哥的书房。他开电脑很熟练,从没被发现过。既然这样,房里其他东西他会放过吗?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会留存证据,后来年纪渐长,只会更加审慎小心。当年丢失的遗物,恐怕早就被备过份……


容铮低下头,拉住舒墨握紧的拳头,轻轻按压着被抠出印子的手心。


很多事情其实不用讲的太明白。


他心知肚明知道舒墨隐瞒着自己什么,但不想再多问什么,怀揣着身世家仇,这份恨意是时间消耗不了的。


至于那些变态,村子里的遭遇像烙印刻在了骨头里,他必然不会和那伙人同流合污,会认为那些人也是害死唯一血亲的罪魁祸首。这份恨意除非血刃仇敌,饮血噬骨,否则根本消化不了,就算是死,也要把那些害死他家人的人通通都一起拉下地狱。


容铮不禁想,舒墨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面对那样一双眼睛,他是否会感到无力挽回的痛苦,恨自己多年来袖手旁观,软弱无能,才又痛失了亲人。


或许昨天的坦白,只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枯坐在学校等待时间消逝。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得回到市局,参与到案件里,才能离那些人更近一步。


这些容铮清楚,但舒墨不说,他就装什么都不明白,因为总有一天,真相会被揭露,就像凌涛然、陆兵、孙周兴之辈那些苦苦遮掩的事实,最后依旧大白于天下。


片刻的沉默后,容铮低下头,轻轻吻在他的手心里,说:“你不想上课,就来帮我。”


舒墨迷茫地睁开眼,刺眼的晨光落在他眼睛里,又被黑暗吞噬。


前方是看不到尽头的路,黑暗又冰冷。


容铮却是照亮那条路的光。


是他的光。


………


………


另一边,周鹏独自在家做噩梦,下午他在屋里打了个盹,梦很可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一会他在风雨交加的黑夜孤身站在楼下,那面具人就在头顶,正从楼顶往下跳;一会他又站在客厅看着纸箱子,里面像装这个人似的,不停有人从里朝外敲箱子。


整个梦境不是四周昏暗就是下着雷雨,让人非常的不舒服。他想干脆离开房间,箱子却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里面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女人笑声,周鹏不由地头皮发麻,冷汗就下来了。


他明白这是梦,心里使劲喊醒过来醒过来,但不顶用,两条腿像是灌浆一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箱子被什么东西从里向外推开。


其实整个过程很快,但在周鹏眼里却像是被放慢了一万倍的镜头。他看见箱子一点一点缓缓被顶开,有一团黑色的絮状物从箱子间的缝里慢悠悠地冒出来。周鹏无法形容这时候的心情,只是冷汗不停冒,头皮阵阵的发麻,心也慌得厉害,脑袋空荡荡地想这到底什么东西,眯眼仔细一瞧,发现那黑色絮状物竟然是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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