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喻唯熳心头的那点阴霾也终于被扫开了,她不是什么抓住小辫子不放的人,于是释然,放松,“还是算了,不惜一切的话,咱们还是太亏了,没到期就赶她走什么的,是要赔好多钱的。”
喻唯熳一本正经:“我有点舍不得那么多钱。”
许贺沉笑出声:“多少钱都行,得让我的老板娘高兴。”
……
喻唯熳的轻微脑震荡需要的是静养,许贺沉早就提过让她在家里接受警方的调查,但拧不过她的坚持,还是跟她来了警察局。
明礼放这一天假前,就把警局的事情安排好,许贺沉带着人一过来,负责这案子的警察把搜集到的所有资料摆到喻唯熳面前,顺带着给她做笔录。
喻唯熳来回翻那摞纸,这个人,她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得知他就在附近写字楼工作时,喻唯熳就更为诧异,写字楼离电视台很近,若是平常路过门口,是可以看到门口保安的。
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印象之中,没有这个林茂的存在,可入职记录里确实是有林茂的。
喻唯熳收起资料,做完笔录,与许贺沉对视一眼,低声道:“先别走,我能不能见见这个林茂?”
她说:“我不止见过这辆车一次,除了他撞王姐车的那回,你记不记得,我之前晚上有一次下班,自己开王姐的车回家,那会儿正跟你打着电话,我说有个车差点撞到我。”
“好像也是这个车。”
喻唯熳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而且,那个碰瓷盗窃的老板也没抓到。”
话一说完,喻唯熳心里突地打了个颤,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可是按林茂的话,他在写字楼工作,能碰到也是正常的。
“你理解吗,我就是想说……”
许贺沉紧皱眉头,疑虑与恐惧丝毫不比她少,他轻柔捋着她后背:“好了,我都知道,我陪你一起去。”
林茂是醉酒驾驶,警方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但目前一直还没有人来保释他,自从被警方扣下,就一直被暂时关在拘留室,许贺沉没让她进去,陪着她到了门口。
两人往门口一站,林茂抬起头。
喻唯熳一惊,但仍旧面不改色,平淡望着屋里的人。
单看体型外貌,他绝对是个老老实实的人,但人不可貌相,他向喻唯熳投来的眼神,绝不仅仅只是看上去的朴实那么简单。
喻唯熳一瞬间就想到濒死却又被人救活的毒蛇,林茂的眼睛,就是那个样子的。
林茂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步伐平稳,看来是完完全全酒醒了。
喻唯熳却盯着他双腿,上次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人,左脚走路明明是不稳的。
林茂声音有些嘶哑:“你就是我撞到的那个人吧。”
许贺沉揽着人,一眼不眨地望着林茂,视线里是十足的探究,喻唯熳没说话,点点头,以沉默作答。
“那可真是对不住了,”林茂道歉说:“我这个人就爱喝点酒,喝多了干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就是喝多了,走路都在晃,真是不好意思。”
他在道歉,喻唯熳却没听出任何忏悔的意思,他说话实在是太轻松了,轻松得仿佛撞到人,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许贺沉深深看了眼林茂,说:“走吧。”
他更是觉得不对劲,从这个林茂走过来,他就一直在观察,林茂出了狱之后再没犯过事,是很老实,但就是,太老实,太平静了,完全没有一丝恐慌。
喻唯熳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去过警局之后的担心在许贺沉的安抚下全都变成了安心。
手续都已经办好,接下来就等着警察对林茂的处罚。
许贺沉脚步也没停,专门又让明礼去问过林茂的家人,没问出来什么,只不过明礼发现,他带过来的女朋友也不见了,林茂进了警察局,她就再也没在林家出现过。
许贺沉了解之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林家离那个团伙常在的位置有一段距离,但就在同一个方向。许贺沉到城郊林家的时候,林家大门紧闭,敲门无人回应,但透过大门门缝还可以看到铺满一个院子的玉米。
许贺沉将车开到路对面等着,傍晚,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开门的女人四处观望,似是觉得安全,就匆匆出了门,大门也没有锁。
人走远,许贺沉与明礼下车,直奔林家。先是敲了敲大门,里面的人喊着话出来,在看到许贺沉时,喊叫声瞬间就停了。
林父见警察都见怕了,乍一看没穿警服的两个人,以为是便衣,口一松,哭丧着说:“警察同志,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儿子走的那段时间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他更没跟我们联系过。”
明礼怕他紧张,语气还算温和:“我们不是警察,就是想问您点事情。”
许贺沉开门见山:“林茂带来的女朋友,能跟我们讲讲她么?”
林父一说这个就着急,也不怕了:“他那女朋友一看就是图他的钱,人年轻长得也好看,花钱大手大脚,我们劝过林茂好多次,他也不听,两个人在家确实呆了一段时间,自己身上花干了不说,还把我们的钱都算计走了。”
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收入能有多少,许贺沉起了疑,顺着林父的埋怨继续说:“他跟他女朋友认识多长时间了?认识时间不长,就算计二老的钱?”
林父果然上了道:“要不是他这个女朋友,他不在的时候给我们寄的那些钱我们还能存住,可是……”
话还没说完,林父止了口,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没联系过,哪里来的钱。
许贺沉目光骤然暗下来,“自己先告诉我,还是等着我听警察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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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评论区好冷清,大家是都被换季的降温冷到了吗,那快到我怀里让我抱抱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