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这一套,手腕覆上一层滚烫,喻唯熳心软了瞬:“谢谢你送我回来。”
许贺沉不是很满意:“这么不愿意多待?”
喻唯熳刚要回答,许贺沉又说:“那没办法,锁在我手里。”你若是说不了两句好听的,今天这车就别想下了。
“我今天不是故意说你老。”喻唯熳明白,他这是报仇呢,那话违背本意,也是对过去的一切道别,却没料到道别,别没道成,还把自己绕了进去。
喻唯熳诚恳万分,“许董帅气依旧。”
许贺沉:“是么。”
“那能不能比得上小鲜肉?”
“够不够你喜欢?”
许贺沉哪里在意什么老不老,他在意那句没追过。
他手仍牵着她的,这仿佛抓住的不是手腕,而是喻唯熳任督二脉。
两句话,通过他握着的手腕传至身体每个感官。
如果说他前些日子是有意收敛,那么现在,就是毫不遮盖任何心思,明目张胆,炽热至极。
这还是两人重逢以来,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所有犀利都化作柔情,伴随着飘落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喻唯熳眼中,化在她心里。
黑夜做陪衬,气氛直线飚高,喻唯熳却发觉开不出口。或许是赵琳的潇洒放手给了她启发,又或许是许贺沉不能忽视掉的目光,以至于她被鬼迷了心窍。
于是半推半就,顺着他的话,说了句:“还算可以。”
喻唯熳空着的右手缓缓落在许贺沉右手手腕上,柔软无骨,细嫩滑腻的肌肤触感令他有些恍惚。
抽回手,喻唯熳说:“我回去了。”
……
赵琳最近还没出院,家里只有喻唯熳一个人住,她打着手电筒将钥匙插进锁中,钥匙啪嗒一声,门开。
喻唯熳背身关上门,再转过身,手电筒无意扫过某个位置时,她浑身汗毛倒立。
方坤如寒夜鬼魅,悄无声息坐在对面沙发上,就这么目不转睛盯着她。进去几天,方坤双眼凹陷,整张脸晦暗不堪,唯独眼睛带着些浑浊的亮。
觉出事情不对嗅出危险,喻唯熳往后退了步,摸到门把手上,她稳稳心神,手电筒直直射向方坤的方向,“我警告你,赶紧走,不然我再送你进去一次。”
方坤面无表情,凹陷眼睛更显空洞,他起身:“你试试。”
喻唯熳返身准备跑。
门刚刚打开一个缝,身后一股反作用力重重将门拽回去,而后,喻唯熳被方坤捂住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方坤将她按在地板上,喻唯熳后脑勺着地,脑袋嗡嗡作响。还没来得及反应,方坤压上来,疯了似的撕扯她的衣服,“老子让你多管闲事,你他妈找死!”
喻唯熳本就穿着那件黑色裙子,几乎一扯就能扯下来,方坤摸到满手滑腻,眼底兽性再也藏不住,“穿成这样,不就等着男的弄你?还跟老子装什么傲,我看看过了今晚你他妈还怎么傲!”
她口鼻被死死捂着,拼了命的踢打,指尖深深嵌入方坤作恶的左手上,要撕掉他一块肉,他吃痛,松开嘴,却又在喻唯熳脸上扇了一巴掌。
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喻唯熳喘回气,撑着意识去抓方坤的头发。来不及思考,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救我!”
方坤被扯得头皮发麻,不得已低下头,喻唯熳趁机将腿抽出,猛地往他下身踹去,方坤瞬间倒吸凉气,躺到地上来回翻滚。
喻唯熳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想要起身开门,好不容易摸到锁将门打开,却又再次被站起来的方坤狠狠甩到地上。
无边恐惧和近乎绝望的感觉一齐涌上来,喻唯熳没有力气了。
如果这样,那就去死吧。
下一刻,她身上一轻,模糊的双眼中出现一束光亮,紧接着一件熟悉的大衣将她严严裹住,许贺沉死死抱着她,声音轻柔,抚平一切:“别怕,我来了。”
没什么能比这五个字更能让人心安,喻唯熳一瞬间泪流满面,浑身颤抖抓着许贺沉泣不成声。
她得救了。
刚刚那一脚踹的不轻,方坤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许贺沉看那摊在一团的人,声音凉如极地冰川,“拿哪只手动的她?”
“不说?”
许贺沉拳头砸在方坤身上,理智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腔怒火。
一拳一拳避开要害,但出奇的疼,足以致他于绝地。
眼见方坤气息只剩微毫,奄奄一息,喻唯熳踉踉跄跄,拽住许贺沉胳膊:“够了。”
许贺沉缓过神,收回拳头,以一种绝对的安全感再次将喻唯熳按在怀里。
他才真是要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