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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那时(2 / 2)

韩黎站在门内久久没有出来,关闻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眼神黯淡下去。


季以川早就告诉她了韩黎会来,她没有逃避,自然是因为她也想见他。


可她与季以川不同,她的父亲也与他的父母不同,关闻的婚姻必须是一场联姻。即便是玩玩,也得是个有头有脸的家伙。在关闻父亲眼里,韩黎是远不够格的。


所以关闻是羡慕季以川和倪言的,甚至有些嫉妒。


一顿饭吃得各怀鬼胎。


韩黎一言不发坐在最角落里,除了季以川和他说了两句话外,没有人搭理他。


长辈们谈起关闻的婚姻,她的父亲说已经替她物色好了一位集团公子,关闻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笑眯眯地和倪言聊着天。


即使不明说,阶级也是这个社会里的潜规则。


想一步登上高层,难上青天。


关闻不知道季以川和倪言能坚持多久,一场没有任何附加价值的婚姻,在她看来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她不是盼着他们不好,只是打心底里这么认为。但她还是羡慕季以川的,起码,他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


回去的时候,关闻和韩黎站得很近,两个人像是都要开口,却都没有。


关闻的父亲瞥了一眼那不知为何会来这里的韩黎,神色冷淡。接着表情变得温和,对着关闻招了招手:“走吧,回家。”


季以川和什么样的人结婚,他不在乎。但他自己女儿的婚姻他必须严格把关,尤其当关闻的母亲已早早离世,只剩下他这个做父亲的,绝不会让觊觎金钱的人踏进家门。


一路上,倪言靠着车窗一语不发。


俗话说得好,旁观者清。她或许在自己的感情里不够敏锐,却是一个很好的旁观者。


一顿饭的功夫,关闻和韩黎那难以掩饰的情感漂浮在空气中,倪言看得真切。她也注意到了关闻的父亲,他话里话外都有自己“阶层”的骄傲,他没有对倪言表示出嫌弃,纯粹因为与他无关。并且,他觉得女人依附于男人也没什么。


倪言看得出关闻的顾虑,这曾几何时也是她的顾虑。


季家和关家的周围,到处是关闻父亲那样的人,不是什么坏人,却能压垮他们这种普通人。


倪言不喜欢他口中的依附关系。


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


红灯的时候,季以川伸出一只手牵住了她,温度慢慢地传递过来。


倪言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想起来还有些工作,回去以后要赶紧做。”


转眼入秋,气温还抓着夏天的尾巴,不愿降下。直到痛痛快快的一场大雨后才慢慢转凉。


倪言在出版社跟随前辈做了一些翻译工作,逐渐积累了经验。哪一句话该翻译成“繁星”,哪里又该翻译成“星星”,一字之差,千差万别,她也逐渐有了感觉。


boss关闻自从见了韩黎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如季以川猜想的那样,她先前一直留倪言到很晚只是为了捉弄。现在倪言每晚都可以准点回家。


前段时间季以川身边的助理换了人,倪言问起发生了什么事。季以川说是韩黎自请的辞职,又或者说是休息一段时间。


倪言看着透明办公室里坐着的关闻,若有所思。


忽然关闻抬起头,唤了倪言进去。


她坐在办公椅里,下巴沉甸甸地搁在桌面上。


关闻问:“我这么问也许会有点冒犯,但你和以川是怎么说服你们父母的?”


倪言知道她口中这件需要“说服”的事是指家庭背景的差距。


“没有说服,”倪言清了清嗓说,“伯父伯母原本就很好说话。”


“嗯这我知道,那你自己心里呢?会不会有阻碍?”


倪言如实说:“会。”


关闻趴在桌子上,像是很渴望得到一个有用的答案:“那你是怎么克服的呢?”


倪言笑笑:“我没有克服,现在仍然。”


关闻愕然:“可是你们结婚了。”


倪言点头:“嗯,因为不计后果地去做了。”


“不计后果?”


倪言想了想,给她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衡量了季以川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


因为不想失去,所以才会鼓起勇气。


关闻想起和韩黎冲动的那夜,那似乎就是倪言口中的不计后果。


傍晚,那位倪言不想失去的季先生站在出版社的楼下,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高大挺拔的身形像极了英剧里的角色。


倪言皱起鼻子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季以川说:“今天工作不多。”


她瞥见车后座上摆的礼物,问道:“要去见谁?”


“倪子涵。”


倪言不解:“为何?”


季以川说:“他今天请假了,阑尾炎在医院。”


倪子涵所在的医院是浙江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傍晚时分已经做完了手术,在病房里唉声叹气的。


“子涵。”


他站在窗前回过头:“姐,你可算来看我了。”


倪子涵给倪言发了几条信息,她一直没有看手机,错过了。


倪言问:“你怎么得阑尾炎了?”


他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啊,痛死我了。”


倪言看了圈他的病号服:“行,那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和公司请两天假先。”


倪子涵笑嘻嘻:“嗯,那姐你这两天来不来看我啊?”


倪言盯着他看了半分钟:“晚上可以来看你,白天我在工作。”


“你找工作了?”


“嗯。”


“他那么有钱,姐你还需要工作吗?”


倪言抬头,没有犹豫:“当然。”


倪家姐弟谈话时,季以川走到病房外接了一个电话。


谈完话后,倪言走出去没有见到他,在附近找了一圈未果,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给他发信息。


「你在哪?」


过了会儿,消息进来了。


「在二楼见一个老朋友。」


季以川让她在原地坐等一会儿,他马上回来。


也许是这段时间工作太费脑力,倪言有些困倦地靠在墙上打起了盹儿。


有人从她身前路过时撞到了她的膝盖,她也没有睁开眼,沉迷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嘈杂的人声随着睡梦的渐深,变得渐弱。


就像医院里那苍白的墙色,环绕在大脑里的空间也褪去颜色,逐渐放空。


住院部不乏这样倚着墙睡着的人。


房间里是他们在乎的人,可以花上几天几夜的时间陪同,忽略了自己。


睡得越沉,头也越来越低。


过了许久,倪言感受到有个肩膀接住了她欲倾倒的身体。


她知道那是谁,一时半会儿还不想清醒。


忽地听见他笑了一声,像是看穿她已经醒转——


“周公乘船走了,医院冷,我们回家吧。”


倪言倏地睁开眼,瞳孔猛烈地颤动起来。


这句话,她在三年多以前听过。


只是那时还没有这声“我们”,那个沉着声的男人说的是“回家吧”。


倪言直起身子,大脑混乱地看向说话的人:“以川?”


她知道是他,可那句话不该是他。


“嗯。”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他塞到她手心里的一个东西,塑料纸包裹着什么。


倪言低下头看手心里的那颗糖果。她愣了愣,指尖微微颤抖着撕开一层层的糖衣。


她抬头问:“这是什么?”


他说:“一个认识的医生给我的,很甜。”


倪言将糖果放入嘴中,含在舌尖,熟悉的甜味在口腔内蔓延开来,清凉过后是果甜味。


“怎么了?”


季以川凝视她。


她的神色异常,目光紧紧地盯着季以川看。


那句话和这颗糖,她都曾在她以为是林则睿的男人那里得到过。


那个陪着她度过整个黑暗时期的人。


那时他的嗓音更低,医院也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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