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伸出手,一片火光闪过,阿娟的身体化成了灰,他抬手一扬,灰吹到了窗外散在了风中。
所有人只当这是栋废弃的鬼楼,却不知道有个人把这里当成家守了数十年,也有人为此等了数十年。
阿娟打开门,楼道里站满了人,他们都面含笑容的看着阿娟。
那些总在夜里亮起的灯不过都是为了等阿娟,才等了数十年都没有熄灭。
阿娟捧着花回头看向公良,有些粗糙的脸上是少女最纯真的笑容,两根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在空中晃出了一道弧线。
她笑弯了眼睛,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谢谢公良先生。”
公良笑了笑,目送着她走进人群。
穿着旗袍的阿花走上前,哪怕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也总是打扮的端庄大气,白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
“这是之前用剩下的布料做好的衣服,以后就没人帮公良先生做衣服了,希望公良先生不要嫌弃,收下这些。”
公良没有推辞,接过之后发现最上面还放了件黑色暗金纹路的旗袍。
他有些无奈的泛起了笑意。
门外的人挥了挥手,笑着说:“公良先生,我们走了。”
“再见。”
整栋楼的灯尽数熄灭,如今,这里才真的是一栋被荒废的死楼了。
公良看向外面的姣姣明月,他也该出去把人抓回来了。
……
如果此时有人在郊外的话,就能看到两个人影在飞快地移动,一个跑一个追。
跑的那个两条长腿迈的又大又快,追的那个不紧不慢,悠然自得。
善行回过头看着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公良,庞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爆发,几乎让旁边的树木拦腰折断。
而这对公良来说,仅仅是吹起了他的长发。
公良弹指一挥,一个巨大的火圈围住了善行,无论善行往哪里跑,火势都会变得更大。
善行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原地消失不见。
公良走近一看,哦,原来是钻进地里去了。
他走近火圈,熊熊大火在他的脚下燃烧,像是由火焰诞生的神明,他微微眯起眼,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闹够了没有。”他用鞋底叩了叩地面。
微小的动静在地下前行,公良眉梢微挑的看着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土包围着自己绕了一圈。
“轰”的一声,公良脚下站立的整块地面都开始塌陷。
脚尖轻轻一点,公良一晃就站在了数十米开外,手里捏着一截脖子,威胁似的点了点他后颈的名字。
“还想跑,嗯?”
善行一摸就没了力气,他回过头,漆黑的眼睛看不见一丝眼白,唯有眼尾挑着一抹妖冶的红。
他委屈巴巴的喊:“公良……”
公良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一点要松的意思。
“公良先生?公良老师?良小姐?公良医生?爸爸?”
公良冷笑了一声,冰凉的手指从善行的后颈插了进去。
“唔!”善行猛地睁大了眼睛,身体一僵,随即就像泄了力一样瘫软在地。
公良伸手捞住他的腰,手腕一转就将善行扛在了肩上。
他面不改色的往回走,善行像条死鱼一样瘫在他的肩上一动不动,偶尔两条腿扑腾一下,立马就被他锁住不能动。
善行耷拉着两只手跟着公良的步子一晃一晃,他略一抬眼,就能看到公良垂下的长发以及流畅的腰线下勾勒出的弧度。
往常是懵懂无知的黑眸此时被邪恶占据。
善行咧开一个笑,抬起两只手抓了抓,然后对着公良的身后一把捏了上去。
公良脚步一顿,精致绝美的脸上面无表情,唯有不停跳动的青筋。
“呵……”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浅色的瞳孔逐渐扩散,直至整只眼睛全变成了白色。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个道理我没有教过你吗。”
善行眨了眨眼睛,忽然下半身猛地一凉,“啪”的一声,月光下,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随着力道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