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春日狂想> 第二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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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7)(1 / 2)

以耀眼的黄色玷污了和它格格不入的迈巴赫。


等司机先生也进到车内,启动前。


对方转身,给却夏双手递来一张淡金色的设计十分简洁的名片——除了姓名和手机号,上面竟然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一种“但凡你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你就该知道我有多牛逼的背景”的气息扑面而来。


霸气得令却夏沉默。


“我姓劳,劳思锐。”绅士先生不知道却夏的胡思乱想,仍旧是最得体的绅士,“却夏小姐之后如果遇到任何不便处理的问题,请您随时和我联系。”


却夏停顿了下。


最后她还是将名片收入包里:“谢谢。”


“您客气了,我们现在出发。”


“……”


尊贵的车屁股平稳驶出,消失在疗养院门前柏油路的拐角。


疗养院门口。


“啧啧,您知道这车什么价格吗?”


男护工停在媛姐身旁:“不说别的,就一个轮胎,它都够给我开三年工资了啊姐姐。”


媛姐沉默。


男护工表情复杂,看了半晌才转回来:“就这样,您还说这小姑娘做的能是什么正经工作?”


“滚滚滚,”媛姐恼回神,“人家就不能是正常恋爱?”


“正常恋爱?”男护工讥笑,“我敢打赌,这车的owner,年纪绝对比她爸爸都大,不是个满头白发的就不错了!”


“闭嘴,再胡说姐给你把嘴撕了!”


“好呗,您不信,等看着就知道了,”男护工悻悻转进楼内,“不是混娱乐圈的吗,不出名就罢,等出了名,她迟早露馅!”


“……”


·


生平头一回的迈巴赫,也是生平头一回的头等舱。


但却夏感动得想跳下去。


尤其是西装革履绅士有礼的司机先生、从他尊贵奢华的足够引起路人观望的迈巴赫里、在人来车往的航站楼外、把她的小黄鸡行李箱提出来的那一刻。


万众瞩目的社死也不过如此。


却夏一时不知道,错的是她不该舍不得当年母亲买给她的小黄鸡行李箱,还是她不该认识陈不恪这个白毛祸害。


而这种麻木的痛,还一直从绅士的司机先生延续到礼貌的空乘接待小姐姐那里。


她的小黄鸡也被残忍地交接了过去。


头等舱休息室里没见到白毛顶流。


毕竟是圈内第一祸害,即便是安静人少的头等舱,机场大概也不想冒引发踩踏事故的风险,因此给他另外安排了单独的私人休息区。


于是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却夏才在航班头等舱里,见到了害她社死了大半中午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是靠窗坐的。


依旧是黑色棒球帽叠黑色兜帽的打扮,也依旧藏不住几绺白得晃眼的碎发不羁地翘出兜帽边缘。


高领毛衣被拉到挺直白冷的鼻梁下,垂搭的长睫浸着淡漠,神色里透出一种不近人情的清冷冽然。


却夏微微失神。


她每次看到这样的陈不恪,才会觉着那是陈不恪。


圈里最无人不知的断层顶流,因为站在最最巅顶,惊才绝艳得足以俯视芸芸众生,所以谁都不放在眼里,谁都勾不动他一丝情绪,谁都只能看不能近、触不可及。


而不该是她认识的那个。


大约是女孩看得太久了。


靠窗的那人帽舌被他指节屈起一抵,眸子睨来,然后停住。


像拉到漫长的错觉里,却夏在他眼底看见云和海,风和影,还有高山和湖泊,日月和潮汐。


最后却全融作笑,落拂过她身侧。


他轻挑了下眉。


[小黄鸡?]


陈不恪下颌轻仰,扯下了毛衣高领。


谑弄的笑绪攀过唇,漫上他勾翘的眼尾。一笑里那双桃花眼低低弯俯,像个住在天上的绝世祸害,还要跳下来为祸人间。


却夏眼皮一跳。


她想起自己上来要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了。


却夏攥紧了陪她社死三小时、并被她坚决从空乘小姐姐那儿要来自己拎着的小黄鸡行李箱,面无表情地朝那个白毛顶流走过去,然后气势凛冽地停下了。


她刚要吸气开口——


“咦,你是陈不恪吗!”


却夏侧身背对的前排,站起的女生攀着高大厚实的真皮沙发椅,惊讶地望向她面前。


却夏绷住身,在原地站了一两秒。


她仰头,假装自己是在找座次位置。


在怦怦的心跳下,却夏靠演技撑过被怀疑扫视的几秒,终于安全度过。她没急着立刻走,攥着行李箱的手微微收紧,又松开,确定不再僵硬了,她才艰难地调整朝向,转回过道。


还好没和陈不恪开口。


差点出事。


却夏神情松弛下来,扶着行李箱往前推——


推。


推不动。


“?”


却夏低头,顺着小黄鸡拉杆箱,她看见了那人按着它的骨节凌厉白筋微绷的手。


陈不恪龙飞凤舞地签完了名,单手将本子递回。


同时他起眸望她,问得松散自然:“不坐下,你去哪。”


却夏:“——?”


顿住了的不止却夏。


前排那个刚拿回本子的女生一愣,看看陈不恪,又看看侧背对自己的女孩。她呆了几秒,表情慢慢开始变化。


“请问,这位是?”女生微微倾身,试图探头看清却夏正脸模样的动向。


“……”


见对方窥视动作,陈不恪眼底微凉。


他摘下了棒球帽,手一抬,就遮去被他按住行李箱的却夏头顶。然后帽舌被他修长指骨抵着,徐缓地向下一压。


却夏本能的抗拒也就压下。


“我新助理。”


陈不恪起身,将人拉进座椅里侧,藏住了他才淡淡抬眸:“还有事么?没其他事的话,她要休息了。”


女生:“……?”


等等,谁是谁助理来着。


作者有话说:


热搜:#白毛顶流兼职不知名18线助理为哪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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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交换生》作者:墨西柯


三界达成和平协议,决定休战,互相交流文化。


于是乎,诞生了这样一个小团体。


仙门、魔门、佛门、剑修各派出弟子作为交换生,组成了“三问阁”。


司如生是魔门出了名的混世魔头。


他生来便跌宕不羁,双手染满鲜血,如同恶煞。


世人皆说,若三界再次产生动乱,定然是因为他。


他却成了魔门派到三问阁的弟子,可见这个三问阁是怎样的荒唐!


谁知,三问阁的交换生们第一次执行任务,便断了水,平了山,镇住了四方恶煞。


很快大家发现,那个暴戾恣睢的司如生身边总是站着一名仙门少女,身材娇小,容貌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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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皆对三问阁心存疑虑,于是派去最得意的弟子前去潜伏探查。


每次执行完任务,三问阁弟子们都会内心唏嘘:差点暴露了真实实力,被发现自己细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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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栩作为三问阁备受宠爱的小师妹,天性懵懂,师兄、师姐们向来奉行“三问阁其他同门可以死,许栩不能哭”的行事准则,将许栩保护得极其稳当。


许久后他们方才知道,原来许栩才是那个三界惧怕的大大大魔头……


师兄、师姐两眼一闭:那、那又怎样?!我们还是要保护她!


**


27、春日


最后还是迟来两步的真正助理救了场。


被藏在里侧, 某位冒牌助理轻抬帽檐,确定那边女生已经被半劝半拦地安抚回她自己的位置,这才稍稍松下了紧绷的心神。


然后一落回眼, 却夏就对上白毛碎发下掀起的眸子, 幽深戏谑。


却夏:“……”


却夏:“你笑什么。”


陈不恪不答反问:“你紧张什么。”


却夏心虚但嘴硬:“我没有紧张。”


她顿了下,视线抬高, 落上面前这人那头嚣张又扎眼的白毛。


没了帽子遮掩, 隔三百米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还有这张脸。


却夏沉默着, 拿下头顶的棒球帽:“谢谢, ”她一边递回去, 起身,“我们换回来, 你坐里面。”


“不用。”


陈不恪单手按下她,帽子倒是接过去戴上了,“飞机很快起飞,不会有其他人看到。”


却夏还想说什么。


黑色帽檐下, 那人单指勾下毛衣高领,薄唇勾起那点弧度终于显露。


他戏谑低声:“还说不紧张?”


“……”


却夏终于被他迫到抬眼:“你知道, 如果你粉丝刚刚偷拍了照片再传上网,大家会怎么说?”


陈不恪挑眉。


却夏声线毫无起伏地比划:“爆,某顶流已有神秘女友, 两人同行现身机场。”


陈不恪听着,点了点头:“一般。”


“什么一般。”却夏麻木回眸。


“标题,取得一般。”


却夏:“……”


却夏:“?”


现在是聊她取名水平的时候吗?


却夏终于露出点微恼的情绪, 她褶着眉, 压低了声“恐吓”他:“万一这趟坠机了, 这就是你顶流人生的最后一个大新闻了, 到死都没法澄清的那种。”


陈不恪哑声笑了,偏过头来看她:“你怎么就这么想和我同归于尽?”


“谁想和你——”


在那双黑幽幽地浸着笑的眸子前,却夏慢吞吞熄了火,她扭头,闭眼,靠回座里。


陈不恪:“不聊了?”


“嗯。”


却夏没睁眼:“怕忍不住和你同归于尽。”


“……”


陈不恪低声笑:“好了,不逗你了。”


他拿起手边的文件夹,把其中一个递到却夏面前,“你的。”


女孩睫毛偷偷掀开一条缝。


停了一两秒,“这是什么。”


“剧本。”


却夏莫名地接过去:“给我这个干什么。”


“反正旅途漫长,闲着也是闲着。”


陈不恪轻抬手臂,修长指骨抵在纯黑的文件夹外壳上,更衬得质白而冷淡。


声线却哑哑地勾起点上扬,“不如聊聊?”


却夏眼神里的防备松下来:“你让我一起,原来是为了陪你搭戏?”


女孩眼底那点难得的小情绪像剥落在日光下的雨露。


晶莹,透澈,一尘不染。


于是连她慢慢松懈的防备都显现。


——


[那我可就放心了]的意思溢于言表。


陈不恪停了几秒,眼神幽幽地一叹。


他转回去,一边低头翻开剧本,一边冷淡又敷衍地应了声,“嗯。”


却夏:“?”


是你喊我来聊剧本,你还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似乎察觉什么。


某位白毛顶流又纡尊降贵地支起眼皮,他扫过她,懒懒出声:“演艺行业我是新人,专程请却夏老师来指点,劳烦前辈不吝赐教?”


却夏:“…………”


但凡这不是公共场合。


她已经摩拳擦掌言传身教他一番了。


《至死靡他》就是个偶像剧剧本,剧情算不上复杂,却夏作为女四号,和男主角对戏的部分就更少得可怜。


却夏就把自己给女四号,也就是她要演的角色“倪白晴”写的人物小传简单口述了一遍。


聊了半晌,最后由她结语——


“概括一下,就是男主的恶毒白月光回国插足,”却夏想了想,“推动男女主定情。”


陈不恪听得轻哂:“我好渣。”


“?”


却夏茫然抬眸。


陈不恪一顿,改口:“明朔,好渣。”


却夏缓慢眨了下眼:“为什么。”


“已经有了白月光,再找其他人,不渣吗?”


“白月光只是初恋,也分手很多年了,”作为演艺前辈,却夏只能勉为其难地替明朔角色解释,“……他需要新的情感寄托?而且明朔最初选择女主,也是因为女主被他错认成了白月光,所以算是深情的。”


陈不恪低嗤:“既然能被替代,那还算什么白月光。”


却夏:“……”


竟然,好像,有点道理。


差点被说服了的却夏对着剧本陷入沉思。


须臾后她忽然回神,合上剧本,有点冷淡嫌弃地没表情地对着旁边手机黑屏里映着的自己。


人物逻辑是编剧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因为陈不恪一句话胡乱操心?


“不研究了?”


陈不恪察觉什么,侧眸望过来。


却夏:“没有研究必要。”


“嗯?”


“人心复杂,明朔怎么想是你的事情。”


不知道想起什么,却夏眼神凉淡了点,“何况世上哪那么多不可替代,又有谁能专一到底。”


“我能啊。”


旁边有人懒洋洋地答。


却夏眼都没抬:“少说大话。”


陈不恪却笑了,他侧身,抽走了却夏翻看的剧本,也就把她的视线拉到了自己身上。


和女孩浅咖色的眼瞳相对,他仍是那副冷淡又漫不经心的笑态,眸子却深邃。


“我人生里的女主角,将来如果有,那就只会有一个。”


“……”


走神了好几秒,却夏才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她拽回了自己的剧本。


“哦。”


白毛顶流的人生女主角。


关她什么事。


简短停顿后,女孩戳了戳剧本上的“倪白晴”。


她眼底少有地泛起点嘲弄:“那,你这选初恋的眼光不怎么样。”


“嗯?”


“恶毒白月光啊,”却夏说,“你选的。”


“哦,”那人低回眸去,带着点鼻音懒懒地应了她,“色迷心窍了吧。”


“…………?”


低头看了看只有白纸黑字的剧本,再看了看旁边好像只是随口一句就懒洋洋打着哈欠耷着眼皮靠回去的白毛顶流,却夏难得陷入自我怀疑。


这话说的——


应该是她自作多情了?


在却夏说服自己并心安理得继续回顾剧本的时间里,她并未注意,旁边宽椅内,那人垂着长睫,将毛衣高领拉起来点,藏遮了唇角。


·


作为女四号的待遇,就是虽然剧里下线得早,但是在剧组的戏却是拍得最晚的那个。


要不是一半以上的对手戏是和男主角“明朔”搭,那却夏毫不怀疑,剧组里每天边边角角零零碎碎的时间都会是留给她的。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抱了白毛顶流大腿了。


身在剧组安排的酒店房间里,却夏百无聊赖地盯着手里的时间表,托着腮想。


百忙中拨冗前来的经纪人萧澈正皱着眉在旁边翻她的剧本,一边翻还一边吧嗒嘴。


“这个……”


“那个……”


“哎呀……”


“……”


却夏耷着眼,盘算着拍戏时间,自动屏蔽了身旁的噪音环境。


萧澈啧得口干舌燥,都没能等到旁边自家艺人关心一句。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硬cue了。


谁让当初瞧不上压根没当自己还有这么个艺人呢。


萧澈心里苦巴巴的,面上还挤着笑容:“小夏啊。”


“嗯。”


却夏合了时间表,抬眸。


清凌凌的眼瞳,晕开了由深渐浅的褐色,最精美的工笔也描不出这样一抹静寂的灵动。


即便是在不缺姣好容颜的娱乐圈,有这样气质的,也确实该是数得着的美人了。


怎么就不火呢。


并未意识到这其中自己也有大量责任的经纪人在心底一叹,然后他凑近了点:“你看,你对自己这个进组拍戏的时间安排有什么看法吗?”


“什么看法。”


“就,比如芷薇的戏份比你多好几倍,也已经拍完大半了,还没轮上你……”


“哦,这个。”


女孩轻声接了。


萧澈心里一亮:“是啊,就这个,你怎么想呢。”


“我听安排。”


萧澈:“?”


萧澈:“?????”


就算是身为一个180线不知名替身演员,你是不是也佛得太过分了!


萧澈内心咆哮原地三周半,但面上除了僵着,还是没敢有别的反应。


他声音放得更轻,更循循善诱:“是,得失心轻是好事,不过毕竟是在圈里,你得失心轻了,他们不会体谅你,只会更轻视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却夏微微蹙了眉心。


见女孩有反应,萧澈激动地坐直了腰,刚准备继续。


却夏:“有什么话,萧哥就直说吧。”


萧澈:“?”


却夏:“我朋友最近在我家替我带猫,再过五分钟就是我们的视频时间了。”


潜台词:你还有五分钟。


萧澈:“……………………”


萧澈当了几年经纪人,从来没对哪个艺人这么无语过。


他抹了把脸,叹气:“没别的意思,就是上回你去公司,恪总和恪总的人看起来对你态度还是挺亲和的,是吧?”


却夏眼皮耷回去,“所以。”


“那位在圈里什么地位你也清楚,都不用傍上他,只用哄他开心点,能让他从手指缝里稍微漏下一丁点资源,也够普通艺人吃半辈子的了。远的不说,至少在这个剧组内……”


后边萧澈絮叨一堆,却夏懒得听。


也不用听。


无非就是那一套道理,萧澈教她的,张康盛提防她的,都是一样的,这就是圈里的运行法则,正常人的正常思维。


她不想这么做,她才是异类。


…陈不恪也是。


到此刻她才发现,还是她之前想得太简单,她没接触也不感兴趣陈不恪的圈层,于是觉着张康盛大题小做被迫害妄想症,可事实就是,但凡接近那个人的,无不抱着某种目的或意图,想要得到什么利益或者资源。


陈不恪和张康盛身在旋涡正中心,他们最了解。


够了解,对她却还是这样不设防。甚至回顾起来,他几乎给了她无数个可以狠蹭他赖上他的机会。


却夏蹙了眉心。


这白毛,神颜不会是脑子换来的吧。


“……我说的这些,你明白了吗?”萧澈终于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地结束了自己的演讲,抬头就发现自家艺人正以一副魂游天外的表情,毫不掩饰地走着神。


“明白。”


却夏回了眸子,情绪仍淡淡的,“你希望我取悦陈不恪,最好能爬上他的床。”


萧澈噎住。


虽然大意如此,但是也不必这么……


却夏懒得等他做心理建设,平铺直叙:“不可能。”


萧澈皱眉:“却夏,你不要这么理想主义,我知道你不愿意靠这种方式——”


“不,你不知道。”


却夏打断他,冷淡对望,“我爬过了,勾引他了,失败了,他说希望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萧澈:“………………”


萧澈:“????”


在萧经纪人满脸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个闷不吭声干大事的人”的震惊里。


却夏毫不心虚,低头瞥了眼剧本。


但凡萧澈看得认真些,就会知道——


这是《至死靡他》里倪白晴对明朔的“勾引被拒”剧情,几乎是原台词。


感谢剧本提供灵感,替她肃清烦恼。


世界终于清净了。


却夏看了眼手机时间。


距离她和honey的今日视频会晤还有两分钟,也不知道今天白毛那个挑食的逆子是不是又没吃完罐头……


却夏想着,看向还在石化的萧澈:“萧哥,还有别的事情吗?”


“啊,哦,那个,还有最后一件事,”萧澈吞了口口水,摸出手机,“《至死靡他》的演员阵容官宣估计就这周了,你微博还没做艺人认证是吧?”


却夏:“没有。”


“行,你把账号密码给我,我给你做认证申请,然后——”


却夏礼貌修正:“没有账号。”


萧澈:“…………”


在萧澈“你还是个人吗”的眼神里,却夏毫无罪恶感地摸出手机,“没事,我下一个。”


萧澈气若游丝:“下一个什么?”


却夏疑惑:“微博?”


萧澈:“……………………?”


你他妈甚至没有一个微博app?


你也算个艺人?


还五年?


萧澈原本试图抹脸的手挪下去,颤抖地捂住了心口。


不激动,不激动,不激动。


工作事小,猝死事大。


“等注册好后,我会把账密发你。”却夏起身,“我去下洗手间,您自便。”


“……”


送客意味十分明显。


萧澈幽怨看表。


说五分钟就五分钟,一点也不多给。


单间大床房的卫浴玻璃门就在玄关,却夏走过去,手指尖还没来得及摸上磨砂玻璃门,两三步外的房门就被叩响了。


两长一短,莫名透着股子慵懒冷淡。


却夏迟疑:“谁?”


门外停了几秒。


“room service。”


(“客房服务。”)


隔着厚重的门板,有些模糊不清的嗓音飘进来。


却夏眉心一松,正是个请萧澈离开的好时机。


她上前,压下把手,拉开厚重的房门。


“请——”


话声未落,门外那人映入眼底。


压在黑色棒球帽下,一撮细碎的白毛懒懒翘抬,露出了双黑漆漆的,沾着星点碎笑的眼眸。


“hola.”


高领毛衣拽下来。


那人指节勾着毛衣领边,撑门俯身,优越凌厉的下颌微仰——


他朝她扬起个凉淡又坏意的笑弧。


“……”


死寂两秒。


“小夏,你还有客人吗?”


身后传来萧澈带着迷茫的声音。


却夏僵了神色,抬手。


“砰。”


房门被她无情甩合。


却夏背过身,靠上门板,欲盖弥彰地对上走过来的萧澈更加疑惑的表情。


萧澈:“谁啊?”


“……”


却夏抿唇,“不认识,走错了。”


萧澈:“?”


话声刚落。


“笃,笃,笃。”


叩门声再次响起。


还是两长一短。


这次没了毛领遮掩,那个磁性声线隔着门板就懒懒散散地荡进来。


“…却夏老师?”


作者有话说:


看。


白毛单身了27章的原因。


**


上章竟然有说我们白毛微卷像羊羔的,微卷!是微卷!就是不完全笔直但连半个圆的弧都没有的那种!微微卷!


**


28、春日


以陈不恪那把要命嗓音的辨识度, 尤其现场来说,实在没给却夏留什么否认的余地。


于是隔在门板内,却夏和呆滞的萧澈对视长达数秒。


萧澈终于回神:“门外…难道…是那个……”


却夏:“。”


没错。


是那个白毛祸害。


却夏放弃挣扎, 她转身拉开门, 但只留了一条宽缝。


于是陈不恪低垂下的视线里,女孩穿着家居棉服, 扒着酒店单间的房门, 没什么精神气地耷拉着的眼瞳里带着不怎么掩饰的怨念。


“你这忽然…干嘛来了。”


偏偏还是挑着她好不容易劝退了萧澈的档口。


功亏一篑。


陈不恪长眸轻抬, 视线跳过女孩头顶, 但克制地没有再向里面。


他听见了。


却夏房间里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而她不想让他进去。


“是我来的时间不对,打扰到你了?”陈不恪落回眸子, 情绪好像淡了些。


“?”


却夏仰脸,和他对视了一秒,她就神奇地读懂了他那个更神奇的误解。


并再次想起几分钟前,萧澈刚提议给她的爬床建议。


女孩终于露出点不爽, 她轻眯了下眸:“你们男人,脑子里只有这种东西吗。”


这次轮到陈不恪:“?”


却夏身后传来萧澈迫不及待的催促。


“…里面是我经纪人, ”却夏不情愿地侧过身,耷着眼皮小声警告门外的白毛,“他刚刚还在想方设法把我送到你房间里, 所以友情建议,你现在立刻转身走人。”


陈不恪眼神松解下来。


像冰层渐薄,融融春水化开了墨意似的笑, “不走呢。”


他长腿往前一划, 半步就落踩到门前, 抵住了拉开的门边。


迎着却夏怔然的眼神, 他眸子撩起来。


“我进去,他就要你赖上我了?”


“?”


却夏莫名其妙地回头。


她怎么从这人话里听出了种“那我可就进去了”的潜台词感?


两人在门口僵持的时间太久,屋里的萧澈到底忍不下,小心翼翼地挪过来了。


“哎,还真是恪总啊?”


萧澈惊喜得眼睛都眯缝没了,“快请进快请进,小夏,来,别挡着门,让恪总进来说话啊。”


“……”


自家经纪人谄媚得不忍直视。


却夏习惯了,但还是皱了皱眉,她不太情愿地让开门缝,看着陈不恪从她眼皮前进来。


空气里飘进来一点淡淡的草木香。


萧澈把人往里迎:“恪总,您怎么有时间亲自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却夏谈吗?”


“有点私事。”


陈不恪抄着大衣口袋,被他垂了手就松弹回去的毛衣领遮了他半张脸和嗓音,听着低低哑哑的冷淡。


就好像几十秒前却夏在门口看见的那个祸害是她幻觉。


落后几米跟进来,女孩撇开眼。


《白毛顶流的两幅面孔》。


进了房间,某位顶流显然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落地窗前有张单人沙发躺椅,他腿长,几步就过去,坐下了,还很自然地往里一靠。


然后白毛下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就撩起来,懒散又深刻,刮上萧澈带着褶子的笑脸。


萧澈被他盯得背后一寒。


“恪…总?”笑也不那么自在了。


陈不恪垂下眼。他眼角薄薄的,长又锋锐,即便漫不经心地垂耷着都有种凌厉的攻击感。


“还有事?”


萧澈下意识摇脑袋。


藏在灿白碎发下,半遮半露的凌厉眉峰就不太耐烦地抬了抬:“那我和却夏老师,有点私事。”


“私事”两字被咬了重音。


萧澈猛回过神,老脸一热:“不好意思,我这就走,这就走。”


“……”


陈不恪没给他第二句机会,冷冷将视线抛去窗外。


萧澈识趣地扭身,脚下生风,步子飞快。


一看他反应,却夏就知道这是迫不及待准备给她腾出“爬床”的时间机会。


果然。路过她面前,萧澈还停住了,压低声音凑过来:“再接再厉。”


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却夏:“………………”


门终于关上了。


却夏拿起电视机旁的矿泉水,走去窗前,给终于肯屈尊转回脸的陈不恪递了一瓶。


两人同时开口。


却夏:“你怎么来了。”


陈不恪:“什么再接再厉。”


听清陈不恪的问题,却夏梗了下。递出去水瓶的手都跟着一僵,有点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陈不恪本来就是耳尖,听到了,随口一问,但是见了却夏反应,他反而起兴趣了。


“和我有关?”


却夏拿着自己的水,转身坐去床边:“…建议你不要多问。”


陈不恪挑眉,“我从不听建议。”


“?”


却夏冷漠地看他。


陈不恪却不以为意,半低了语气:“讲讲?”


像…


哄人似的。


却夏察觉这个,不由得一哽。


她本性上吃软不吃硬,这会甚至分不清,陈不恪是碰巧撞上了,还是已经拿捏到她什么喜恶了。


却夏拧开瓶盖,借着抬瓶的动作避开那人眼神:“你来之前,经纪人让我去勾引你,我找了个理由,搪塞了。”


语气被她刻意压得平淡,但声腔里还是透着点不自在。


不知道陈不恪有没有察觉。


却夏瞥了他一眼。


偏巧撞上那人侧靠着沙发椅望来的,似笑非笑的眼:“你用的什么理由。”


却夏:“。”


她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我可以不说吗。”


“可以,”陈不恪点头,“但你说了,以后我再遇上萧澈才能帮你圆住谎。”


却夏微微皱眉。


她当然知道陈不恪说的是对的,只有跟他通过气,两边演着,才有可能打消萧澈的念头一劳永逸。


但不妨碍她不太情愿。


却夏缓了口气,压下情绪:“我跟他说,我已经爬过床,但被你拒绝了。”


陈不恪蓦地停住,抬眸:“?”


见惯了白毛冷淡敷衍或慵懒散漫,这还是却夏第一次在这人神色里看到类似错愕的情绪。


可惜转瞬即逝,被他眼神里惊叹的笑取代。


“却夏……”那人笑得愉悦,像情不自禁,喊她名字的声音都哑,“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不知道是撩拨的低笑还是他喊她名字的嗓声,却夏莫名地脸上有点发热,没表情地反击回去,“这是事实。上回去你家,被云雅堵在房间里,我没爬过你的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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