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已傻兮兮地一笑,抬脚用脚丫子勾了勾温时青的小腿。
温时青的声音一顿,轻咳:“安分点。”
江已乖乖地放下自己的脚丫子。
天地良心,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他刚刚只是突然想碰碰温时青。
碰着了便觉得安心了一些。
见他今天这么听话,温时青眉头轻压,垂眸不语。
用完晚餐,江已扭扭捏捏的,坐在沙发上也不回房。
温时青坐在另外一头,又在看什么财经日报。
江已不关心这些,只知道这栏报纸每日一送。
他不止一次腹诽,温时青是不上网的吗?那消息岂不是滞后许久?
“那个,叔叔我先回房间了。”江已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他多多少少是要开始抠地了。
温时青嗯了一声,收了报纸。
江已眼睛一睁。
温时青起身:“一道。”
江已抿唇,哦了一声。
一道就一道吧。
于是二人并排回房间,临到分开时,江已脚下一顿,还是忍不住开口。
“叔叔,今天对不起。”
江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到底是自己莽撞了。
温时青一愣,抬眸看他。
见少年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垂眼一笑:“对不起什么?”
江已觉得他在明知故问,他咬着牙,不忍再提,支支吾吾道:“就今天晚上……”
温时青走过来,站在他距离较近的位置,微微弯腰,和他的视线平视:“所以不高兴了?”
江已后仰了一些,避开他温热的呼吸。
他觉得对方在和他搞暧昧,可是他没有证据。
“当然不是。”他矢口否认:“我只是觉得叔叔好像不高兴了。”
温时青直起腰,目光落在少年细碎的发丝上,也否认道:“不是。”
江已抬头看他。
温时青抬手薅了一下少年的脑袋,忽而一笑:“今天很高兴。”
“小江可能不知道,这是叔叔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过生日。”
*
江已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离温时青越近,心情就好像会被温时青的一举一动牵扯。
今天温时青的一番话,江已非但没觉得开心,反而有些不可名状地难过。
他是个很喜欢过生日的,小时候家里很穷,买不起蛋糕,但他奶奶还是会给他做丰盛的饭菜,会给他点蜡烛,让他许愿。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都很喜欢过生日。
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但能知道江奶奶把他捡回来是什么时候,他也是十分开心的。
生日似乎是唯一一个,没有流星也可以许愿的日子。
江已小时候把这生日称为是个神圣的日子。
但温时青说他,没有过过生日。
他忽然就有些难过。
温时青不过生日,所以他记不得自己的生日,也没其他人记得他的生日。
他好像是孤独的化身。
江已第一次想,想明年也和温时青一起过生日。
后年也想,以后年年都想。
仅隔一堵墙,手机屏幕的光亮着。
林泽宇说:“把小猫拐回家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温时青喝了杯拿铁,语气淡淡:“他不是小猫。”
林泽宇那边的音乐声很大,声音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登时嗤笑:“我的温总啊,你这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了?”
温时青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话,好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兀自沉浸,视线落在窗外的夜色。
“林总,如果江已是只小猫,那我可能会跟着他回他的小窝。”
“不得不承认,此时我正在为他着迷。”
他仰躺在椅子上,手上的拿铁渐渐凉去。
林泽宇那边沉默良久。
半响才道:“那就预祝时青早日抱得美人归。”
温时青一笑,手轻抬,杯向月亮,敬月色。
等电话挂了,有小年轻往身上靠,林泽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挠了挠头,心里琢磨着温时青不是还有个小青梅吗?
小青梅还是温时青以前和他一起扯皮扯的。
别看温时青现在风度翩翩,再年轻一些的时候,可是陪尽了笑脸,在交际圈里摸爬打滚,什么小人没做过,扯皮这种事儿也不是少的。
记得这小青梅还是温时青陪酒,喝得上吐下泻,难得和他一起聊天摆地,说到深处没把门给透出来了。
正因如此,林泽宇倒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小青梅的存在。
所以现在为小野猫着迷,那小青梅就不要了吗?
林泽宇推开腿上的小年轻,暗自给温时青打上“渣男”的名讳。
刚琢磨着,手机就响了。
家里的老管家着急得要撅过去了,说是林子瑞又蹲局子去了。
这次更过分,直接提刀上许家砍人了。
林泽宇三天两头收拾烂摊子,只觉以后放纵的时候得把手机关机,不然刚硬到一半,这手机铃声一响,他都得软下去。
阴着一张脸,林泽宇挂掉电话。
他知道这傻逼弟弟尽不干人事,又没办法不管他,只能向在场的狐朋狗友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医院,老弟发烧了,诊所不给看,只能往城里跑,太麻烦了,大家也要记得注意身体,换季容易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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