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周玉和高大帅下榻在了保定某旅馆里。周玉连上酒店的网线,上网查找吕宪标说的那几个人的资料。
来保定赌石的京城人多,可以归结成一个京派。但是,散户不能列入其中。剔除一些苛刻的条件过后,只剩一些家财万贯的大财阀。
在搜到一则娱乐新闻,说到哪家儿子娶媳妇,开了辆豪华车那车牌顶呱呱时,周玉看到新闻上的车牌号码,正是和高大帅今晚上看到的那辆豪车车牌一样。周玉兴奋地一拍掌,喊:“对了!”
高大帅听她激动的声音,马上知道她找到门路了,伸长脖子凑热闹,见上面新闻上写着的是程家大公子娶妻。
这程家,高大帅作为同是豪门子弟,听过一些。程家可以说是生意圈里,或是说老百姓眼里,最彻头彻尾的投机主义者。比如当年盛行煤老板时,程家跑到煤矿盛产地挖煤。股市飙红时,跑股市捞金。国际炒黄金时,不会少程家的身影。程家是入的快,撤的也快,到哪儿投资都不长久,做的是游击战略。
但是,正是这种投机分子,比起那些辛辛苦苦做实业的,钱要赚的多,赚的快。累积的富裕,使得程家很早成为了亿万富翁。
只是和其它暴发户不一样的,程家低调。低调到,有关程家的新闻一直很少。高老爷子最看不起这种生意圈里只炒资本的投机分子,认为其只顾着赚人家的钱,从没有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分回馈社会。因此,有一次曾经对自己孙子孙媳妇说:像这样的人,如果后面没有靠山,如果不能比谁都早知道情报,吃情报的福利,是起不来的。
在一个小会客厅里,郑二叔见到了人。初见到这人,郑二叔眯了眼睛,想了好久,记不起这个人是谁。
林楷斌对底下的人说:“还不给郑先生倒杯茶。”
听到这话,郑二叔才敢坐下来,小心地搬了张椅子坐,还不敢坐沙发上。然后是从腋下的公务包里掏出了包纸巾,抽出一条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有人端着热茶端到他面前,郑二叔没接,只说:“先放桌上吧。”
到哪儿都好,谨慎第一。虽然不觉得对方会想对自己下毒,可郑二叔只要想着自己的车啊房啊,都因为被对方牢牢掌控在手心里,心里不太舒服。
这个人,肯定是要他做什么,才给他使套。
林楷斌自顾望着手里的手机,玩了会儿,抬眼望了下郑二叔,咧开点小牙笑道:“其实,以前我也只和郑先生见过一次面。”
“是吗?”郑二叔干巴巴地接着他的话,“我这脑袋现在记忆不好,真是记不起来以往的事了。”
“你记不起来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一定记得两个人。”林楷斌说着,将自己的手机正面转过来,给郑二叔看。
手机上面第一张照片里的人,马上令郑二叔的脸哗地掉成了土渣。
“这,这人是谁?”郑二叔吃着空气,死活都不承认自己认识这个人。
“我告诉你吧。”林楷斌道,“这个人现在,不,是好多年前已经被警方抓了。在东北蹲监狱。”
听说这人蹲了监狱,郑二叔这颗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既然对方蹲监狱那么多年都没有供出他,也就没有问题了,不是吗。
林楷斌说:“前段日子,据闻,有个律师,突然进去找他。具体他们谈了些什么,我这里还真不知道。但是,好像说是此人想求宽大减刑,势必是要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郑二叔圆圆的眼珠瞪了瞪,又吃起了气,想:谁?是谁派人这么做?这么多年以前的事难道还可以翻案?不,不用怕。当年几乎做到了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没有物证,只凭那人口舌子虚乌有,是别想指认他的。
在见到郑二叔警惕的目光打到自己身上时,林楷斌却是先翻出了手机里另一张照片。
第二张照片里的人,让郑二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吃人的眼珠子看着林楷斌:“你究竟是谁?”
“你为什么这样紧张?”林楷斌笑道,“当初,要知道,可是他带你赚了一桶金。”
没错。在那个时候,钱还不是那么好赚的。有法子有门路,加上有胆量,才能赚到钱。郑二叔是个没多大胆量的人。若不是因为当时想借机打击郑大伯,才不会跟着这个人投资了一笔。
赚的不多吧。那个时候,因为事关自己,他是个谨慎到过分谨慎的人,不敢真的全投钱进去。之后,没想到真的大赚,而且郑大伯大赔。虽然有些后悔没有跟着投下大笔资金,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最大的目的达到了。郑大伯被坑到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想清楚了这些,郑二叔坐了下来,说:“我不知道原来背后的大老板是贵方,其实一直我是有想过当面道谢的,只是找不到人。”
“没关系。”林楷斌说,“最主要的是,郑先生你想起来了我们有这段缘分。”
“不知道先生贵姓?”
“鄙姓林。”
“林老板。初次见面,我身上没有备待客的薄礼,下次带林老板尝尝我们本地的招牌菜,还望林老板赏个脸。”
郑二叔即是郑二叔,很快地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