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出了房门,叫来丫鬟,把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把没说完的话补齐,“她每日的膳食,以后由你来负责,我会把她喜好写下来告诉你,你定要记住。”丫鬟愣愣的,不知道夫人为什么突然交代她这些,往日里,夫人不都是自己做的吗?丫鬟这样想着也就问出来了,“夫人是要出远门吗?”翡翠低头写着膳食,轻轻嗯了一声。丫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夫人眼圈红红的,是哭过了吗?再者,大冬日,怪冷的,又不是节日,“夫人是要走亲戚吗?”丫鬟好心地提醒,“这几日,看天气,似是有大雪,夫人不是急事的话,晚些时日再走吧。”
翡翠没有做声,她已经无处可去,除了皇宫,这里是她唯一的落脚点。或许她可以找些杂货做,也能凑合养活自己,可眼下,她根本提不起任何气力做什么。突然间,翡翠就想到了死。她活着为了什么?还有什么意义?人都说,有牵挂不舍得死,可她无牵无挂了,确切地说,没人需要她了。翡翠觉得,她上辈子可能是灾星,你看,现在她又是一个人了,她注定孤苦的命。
“夫人……”丫鬟瞧见宣纸上的泪痕,“你怎么哭了?”翡翠仍是不搭话,丫鬟意识到哪里真的不对,转身就往房里跑,“主子,夫人哭了,好像还说要出远门。”花朝仍站在方才的位置上,听见丫鬟的话,才回过神,表情依旧是淡漠,“她想走,便让她走。”反正那个赵小姐见天在门口等着她,出了绣坊,直接去赵家好了。
丫鬟明白了,她们这是吵架了,准是又因为那个赵小姐,“主子,可是因为那个赵小姐?”丫鬟也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主子们平日里待她不薄,“主子可别着了那赵小姐的道儿,主子和夫人真的分开,那不是正中赵小姐的下怀么?夫人平日里真的没有逾越之举,奴婢都看在眼里的,都是赵小姐一再过分。”
道理,花朝都明白,可心口窝着一口气。
“夫人如此忍气吞声,想必也是因为赵家在京都有钱有势,怕得罪了她,日后绣坊的生意不好做。”丫鬟见主子的脸色苍白,也忍不住的心疼,她知道,主子是在意夫人的,“主子,小两口过日子没有不吵的,但关起门来吵,越吵越亲,咱不能往外吵,多伤感情啊。您是没瞧见,夫人写给奴婢的膳食谱有多长,夫人是真心疼主子的……”
唉,丫鬟心里叹气,主子都不感动么?既然这样说不行,不如换个方向,“最近这几日,有大雪要降,夫人出门,万一冻着了,可怎么办啊?”花朝眉头一皱,丫鬟一看有门,继续夸张地说:“且夫人一个女子,现下天色都快黑了,这出去太危险了。”花朝脸色闪过一丝忧虑,只顾生气,都忘记时辰了,“你去叫她进来。”
丫鬟露出笑颜,忙喜道:“是,奴婢这就去。”丫鬟前脚出去,花朝就听见一声尖叫,丫鬟风风火火跑进来,欲哭的表情,“夫、夫人不见了!好、好、好似已经离开了。”花朝立刻起身,吩咐道:“立刻出去找,我向左,你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