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姑从挂满红灯笼的栖凤楼穿过,与每一个人都含笑着打招呼。两边的厢房内人影瞳瞳,男欢女爱,莺歌燕语,在她耳中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姑姑,几天不开张,新安城这老少爷们儿都成馋虫了,你看,今天全奔咱们这里来了。”一旁的小丫鬟见桦姑脸上已是雨过天晴,忙找准时机奉承。
桦姑嘴角一挑,“那程牧游总是看我不顺,千方百计要除了我这根眼中钉,还好我没着了他的套儿。”
“姑姑,您的意思是,前几日那些怪事,都是新安府搞出来的?”
桦姑冷哼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我可不会让他再等十年,你等着,再过不了几天,上面就会有好消息下来。”
“可是小简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呢?几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我还是觉得好生怪异。”
桦姑瞪她一眼,小丫鬟不敢再多嘴了,身子缩起,毕恭毕敬的跟在她身后。
“好了,这几日我也乏了,你带着几个人,接着巡楼吧,我先回后院歇息了。”桦姑打了个哈欠,撇了小丫鬟,慢悠悠的朝楼下走去。她很疲累,这点不假,经历了几日心里上的煎熬,铁人也要倒下了。但是,方才她高燃的兴致却不是被疲劳浇熄的,小丫鬟的话提醒了她,若此事真是新安府搞得鬼,那么人会去了哪里?程牧游想扳倒自己的决心从未掩饰过,但是他绝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更何况涉及到几条人命,他作为新安的地方官,怎么会下的了手。
想到这里,桦姑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难道,此事还有他人参与,她在新安城的对手,不单单一个程牧游?
头痛突然袭来,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脑子,剧烈,不给她留一点应对的机会。桦姑扶着额头,摇摇晃晃的朝后院走去,来到屋门口,她推门进去,将自己撂在床榻上。
不是程牧游,那还会是谁?她扎根新安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对手,只不过那些人早被自己一一铲除,那么,究竟是什么残根余孽,设计陷害自己,还藏得那么深。
窗外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桦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手朝枕头下探去,抓住防身的匕首。她不发出声音的走到门边,眯起眼睛朝外面望去。今天的月光很足,像一层银沙洒在地面上,将整个院落照得亮堂堂的,也照亮了里面的一草一木。
院子里半个人影也没有,桦姑稍稍舒了口气,刚才一闪而过的应该只是巡夜的丫鬟或家丁吧,前几日府里出了事,她就命他们轮流值夜,怎么一紧张,自己到忘了这茬呢。
她摇头嘲笑自己的胆小,刚准备重新回到床上,却看到一颗小石子从远处轱辘过来,停在房门前面,不动了。
桦姑盯着那石子,目光顺着它来的方向飘向前方,假山,没错,它是从假山那里滚过来的。
有人想引自己过去?
这目的应该再明显不过了,可是,桦姑却推开了门,她心里的好奇压制住了一切其他的情感,包括恐惧,她一定要去看看,这几日的事情,到底是谁搞出来的,否则,死都无法瞑目。
她攥紧匕首,朝着假山慢慢走过去,刚来到小桥旁边,就听到石洞里面窸窸窣窣的声响,野猫?耗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