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捷酒店,最大好处——便宜。
吃饭、开,房……
踏入酒店那一刻,青渊脑子晕乎乎的。
手心透着汗。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梁振东打开房门,进来为她检查门窗水电,再打开空调。
“嘎吱、嘎吱。”
老旧的分体空调,八百年没用。一格一格移动的扇叶像变形金钢慢动作,吹出来的风还着去年的味道。
梁振东把手放在风口试了试温度,“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
青渊的皮肤被冷风吹起一层腻子。
不是冷,不是。
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时的满足和愉悦。
是想要得到更多的觉悟。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转身将房卡扔到桌子上,小卡片在褐色木质茶几上弹了两下。
“簌。”地掉到地上。
他弯腰去捡。
人生有多长,难得撑过一百年。
从今天算起,一百年后我爱的和爱我的都会消失。
生命无常,也许明天就死。
所以不要迁就,不要得过且过。
因为如果活着的时候没有和喜欢的人爱一场,多悔,哪怕几千几万年修成神仙也要后悔。
她伸手从后面环抱他,舌头发颤:“别,别走。”
怕得厉害,只会用力紧紧抱着。
梁振东低头看见她的双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起白色,他自认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姿色不错的女孩投怀送抱,他真扛不过。
“不要考验我好不好,我无房无车还无业,你负责不起。”
他本想自嘲化解过去算了,有些事终归是女孩子吃亏。她只是一时冲动,内心寂寞,他不能不明不白占她便宜。他深吸口气,费力掰开她的手指,努力推开温热的暖香。
“梁振东,我爱你。”
她不依不饶踮起脚尖凑上去亲他的唇,房间幽暗的灯光罩在拥吻的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她哪里会接吻,勾着他的颈子,用力去咬,如孩子在舔心爱的糖。
齿间有股淡淡青草香,是湿纸巾上的香味,紧紧松松撩拨他的心房。
他脑子空了两秒,轰地巨响,城墙全坍塌了。
一……
二……
三!
他不自觉开始回应,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一手顺着丝滑的布料往下游移。
她的牙齿咬痛他的舌。
“你,接过吻吗?”
他皱眉离开少许,气息紊乱。
再霸道地把她抵在墙上放肆亲吻,亲身示范什么是接吻。
两人嘴里有甜甜的腥味。
她的唇红艳艳的,脸也是红艳艳的,圈在他和白墙之间进退不得。
“是你先开的头……”
他的指头一下一下压在她艳丽红唇,手指沾染上透明的丝状唾液。
“我--”
她小舌头碰到他的手,粒粒小巧牙齿闪着珍珠光泽。
“你先惹我的。”
他低头重新吻上她,强悍有力,令青渊逃脱不得,躲避不得。
她的空气,呼吸全被夺走,憋红了脸,推他,咬他。均是徒劳无功。
他用力固定住她后脑勺,要全部的她。
第二次见面,她说,梁振东,我爱你。
谈不上认识,几乎陌生的两个人陷入最疯狂的爱里。
他撕拉她的裙子,灰灰色的宽松长裙,摸上去像皮肤一样柔滑,没有耐性急急从肩膀上扯下去。
她眉梢眼角像烧起火来,不服输地学他。使劲拽他的裤子,拉他的头发。
身体躺在硬硬床垫上,廉价床单难闻又粗糙。青渊一点也不介意,她只介意眼前这个男人。
他像一团火,又像一个巫师,在她身上到处下蛊。
她哭。
也笑。
微微睁开眼,看头顶摇晃的白灯,摇晃的开裂墙壁,摇晃的他,摇晃的全世界。
“疼吗?”
他停下来,问。
她脸上的泪,好多。
小手抚上他强健的背,道道汗水汇聚成小溪。
他的脸真好看,舒眉朗目,目光缱绻。
“不疼……”
她细若蚊吟,偏又可爱至极,羞涩地闭上眼,抬起身体努力向他靠近。
他不懂,和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会痛?
十指交缠。
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