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还真是,一向说话不饶人,竟是这么久,还是没有半分改变。」
姜清平今日心中实在憋闷的厉害,抬手捏着手中的玉壶,一口就要灌进酒去。
被旁边的赵思儿一把抢了过来,自己喝了一口,抬手扔到了一边,「确实是不错的好酒,但是好酒可不能贪杯啊!」
一瞬间,屋内瞬时寂静了下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听不见了,姜清平头脑憋闷,低着头,再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赵思儿轻轻瞥他一眼,心中轻叹一口气,「人总是难以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更难以弥补曾经的遗憾,
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学着接受,带着他们的愿望,继续自己的生活,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她从那段不人不鬼的疯狂之中爬了出来,领悟到了世间最真挚的幸福。
地上的人依旧没有半点儿回音,赵思儿却是分明瞧见了滴落在垫子上的泪滴,她心中沉了沉,抬脚走了出去。
想必这种脆弱的时候,姜清平不会乐意让任何人看见的。
「公主,您怎么出来了,这夜里这么凉,您披上点儿,先回屋子里吧!」
赵思儿只字未语,将身上的袍子扔给豆蔻,自己在祠堂对面的凉亭里坐了下来。
祠堂中的烛光染了一夜,赵思儿也在外面陪了一夜。
天色大明,面前那扇紧闭的房门豁然被人打开,面前的人早已没了昨日的那股颓唐与忧伤,全然恢复了正常。
赵思儿早已经梳洗装扮好,瞧见他出来,才步步迎了上去,「恭喜你,姜郎!」
恭喜你,走出了自己的心魔。
姜郎?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般叫他,像是在为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庆祝他的新生一般。
「嗯,恭喜我。」
从此之后,他就是他自己了。
凌霜去世的消息,一夕之间,四散而去,人人都道新任驸马爷的小妾去世了,还是于家中自缢而死。
王奕修几近是最后才知晓的这消息,他抬脚踹翻了旁边的一个凳子,满身的戾气根本压不住。
面容狰狞而可怕,「哼,不争气的女人,居然就这么死了,那我的计划该怎么办?真是窝囊!」
留拙书院,李、志远最近对他可是步步紧逼,如今皇上倒台,太子登位,还将苏晓那个***捧到了皇后的高度,若是她想对他下手,那他岂不是分分钟就要上刑场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轻松的被他们拿捏住,一定,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王奕修在屋子里左思右想,还是想到了苏陌远的身上。
他能察觉到,苏陌远对于苏晓的那股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若是能加以利用,说不定能扭转乾坤。
厢房里,苏落最近神经也有些惶恐。
楼下,每日的客人大声的交谈,说的话她都听在耳中,如今,苏晓高坐凤位,想来肯定不会放过她。
那边,苏陌远也愁闷的喝着闷酒。
苏落忽的觉得几人都很是可笑,「哼,苏陌远,你瞧瞧你,你当初为了苏晓才来了京城,不顾性命,为保她周全,如今,她飞黄腾达了,却是早就忘了还有你这个人存在了!根本没来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