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对于选驸马这件事竟然如此随意,观言不禁无言以对,但他生怕被这位“豪放热情”的国王随口一说就“好”事成真,连忙摆手道,“不、啊,不是,多谢陛下的厚爱,但观言还有职责在身,不能长留,所以……”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俊杰着实已经不多了。”国王非常忧虑地说。
“陛下,还是先说正事,驸马的事,我亦会积极为陛下物色合适的人选的。”应皇天道。
“此话当真?”国王神色一喜道。
应皇天点头,“再说,公主生得如此美丽动人,又如何会招不到驸马呢?”
“哎,就是因为生得太好才那么挑剔。”他一面感叹一面自豪,然后生怕别人不知道生出如此优秀的女儿的人是他一样,还特地加上一句,“你们要知道,她活脱脱就是年轻时候的我,要不是因为挑剔,也许她就不会患上奇怪的相思症了。”
“相思症?”观言一怔问。
“这得从头说起。”国王道,“你也见到了,我们是岛国,所以大家都靠捕鱼为生,而且由于是岛国的缘故,几乎每一个人出生之后都会水,并且天生与水有缘,我的王儿也是如此,不仅有一身极好的水性,又常常喜欢出海,一个月前,她从海里捕到一条长相奇特的怪鱼,说那鱼怪异,是因它的背鳍和腹鳍看起来就像是人的手,脸也不那么像鱼,不过也不怎么像人就是了,因此看起来怪异无比,除了它的尾巴,因为那条鱼尾巴生得极漂亮,我想我的王儿就是因为迷上了它的尾巴,才会把它猎捕回来的。”
观言越听越觉得神奇,因为他几乎能够随着国王的描述想象那怪鱼的样子,因为在梦境之中族类最后奇异的变异,就是在慢慢蜕变成似鱼非人的种类,而且它们更像是鱼,并不是人一族。
国王继续说下去,“可自从那日之后,我的王儿就变得奇怪起来,她整日坐在那只特别为那条怪鱼定做的大鱼缸面前,看着它,像是在对它说话,她不再出海,也不去游水,她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就想回到那只鱼缸边上。”
“观小言,你不觉得她的模样跟来之前的你差不多吗?”应皇天忽地凑近观言低声调侃说。
观言脸色一赧,还来不及回话,国王又道,“我实在不放心,就想去找她问问清楚,没想到她却硬要说她救上来的是一名王子,那王子有着天籁般的嗓音,他的相貌是她从未见过的忧郁动人,她不禁被他深深迷住了,她甚至告诉我说她想嫁给他,这让我大惊失色,面对那鱼缸里的怪鱼,我实在无法联想这会是一个歌喉优美的美男子,这让我考虑到应该设法将这条怪鱼杀死,以免它继续迷惑我的王儿。”
观言的表情之中无意识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那族类的声音他领教过,的确美妙动人,他不禁开口问道,“恕我冒昧,公主所说的声音,陛下是否曾经听见过?”
国王摇头,“没有,我们都没有听见过她所提到的什么美妙动人的声音。”
“这样啊……”观言若有所思,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王儿就一睡不醒了,也没有再出现过任何预兆,那日我本来要杀掉那条怪鱼,结果应公子恰好到来,说不能杀,杀掉王儿就永远醒不过来了,好在听了他的话。”
“嗯,放回它才有可能跟着它找到它们的巢穴。”应皇天同时对观言说明道,“就是我们闯的活珊瑚之岛,也就是你所看见的珊瑚城堡。”
“这么说来,是那条怪鱼把公主带到了那儿的缘故,公主才醒不过来?”观言不由地问。
应皇天点头,“这下你明白了吧?它们的声音有迷惑人的能力。”
观言想了想,却又不禁困惑地道,“那我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迷惑进入的?”
“你应该记得银先的声音,是他的声音带你进入的。”
“咦?银先?怎么会……”这下观言更不解了,银先是他一上船就遇上的人,那究竟……
“当时你所处的情况就是被人邀请而上船要去某处做客,虽然实际上邀请我们的并不是他们,但却恰好被它们利用,这才让你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我想公主也是一样,但她的情形肯定有所不同,它们很聪明,能利用现实又让人不知不觉落入圈套。”
“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事?”国王听了也不禁问应皇天。
“公主醒后有跟陛下提起过什么吗?她记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陷入梦境的?”应皇天却问。
“她说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也没有跟我提起在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本想等她心情好一些再问,不过既然你们来了,干脆一会儿你们自己问她吧。”国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