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朦胧的月光让缇丰王子显得更加美丽,却也更显得可怖,仿佛这房子中沉睡千年的女幽灵一般。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说:“那让我告诉你吧。”
秘密,危险的秘密,足以致人于死地的秘密。我想要逃走,但那无疑会加速我的死亡,因为我已经见到了太多,我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我无法脱身,只能选择加入缇丰王子。
她身上的狼形缓缓褪去,那头幽灵巨狼化作青烟,她光着上半身,随后又脱去裤子,完整的将她的身体呈现在我面前。那是雕像般无可挑剔的绝色,那是令人不禁崇拜的英姿。
她走到我身边,俯视着坐倒在地的我,我惊恐的望着她,心中唯有惶恐,而无一丝杂念。
她在我耳边说:“你是属于我的,面具。除了我之外,我不允许任何人奴役你。”
她施展催眠术,占据了我的大脑,露出尖牙,缓缓咬上我的脖子,在将要咬合之前,她白玉般的牙在我皮肤上悠悠划过,似乎在享受我散发出的每一丝恐惧。
我暗念: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目不见物,保住头颅。
我从她的催眠术中挣脱出来,用微弱的声音说:“你....你的灵魂,是你的灵魂发生了变化,王子殿下。”
缇丰王子柔媚的伏在我身上,用呓语般的语气说:“你现在想起来了?在真实之眼的城堡下,在我的灵魂之中,你对我所说所作的一切?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面具,我必须得到你。”
她在说什么呀?是梦话吗?她将梦境之中的事当做现实了吗?她所说的事,我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我挤出最后的力气,勉强说道:“如果你将我转化,缇丰王子,你一辈子都只能做女人了。”
她的动作骤然停止,动·情的神色也冷却下来,她不再是暖手的热源,又恢复成了令人麻木的冰。她问:“你说什么?”
我呼吸急促,喘不上气,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一定是吞噬了某个强大的女性灵魂,那灵魂虽然被你所用,但她的力量超越了你原先的魔血之力,你一时无法适应这种变化,身体在潜移默化间适应了那女性的灵魂。”
她后退半步,裹上一件长袍,苦恼的说:“灵魂能引起身体如此剧烈的变化?”
你这话说的,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但她并不知情,我最好让她保持如此无知的状态。
“根据十一世纪的巫师赫尔墨斯的理论,大脑中存在着无法辨析的区域,连接着身处异域的灵魂,灵魂通过大脑改造身体,因而一个人灵魂的变化将显著的改变躯体的形貌。”
她叹了口气,说:“这也是你从我书房中看来的?”
我老老实实,本分守己的说:“是从血族猎人协会官网上购买的书,王子殿下,但那不过是一本简介罢了。”
她点点头,于是我继续说:“我不知您体内的那位女性是谁,但她的灵魂尚未与您的灵魂协同,就像依旧性别难辨的胚胎一般不稳定。不知为何,她似乎对我产生了好感,我成了她心中的欲·望,一个急于夺取的目标。如果让她得逞,或者说,您屈服于她的欲·望,那她那尚未与您同化的灵魂将变得稳定,她虽然依旧臣服于您,但您将永远无法摆脱女性的躯体。”
缇丰王子似乎有些高兴,她说:“你可真会说,我几乎已经认命了呢。那么,我该如何变回男子的躯体呢?”
我说:“如果要用剧烈而鲁莽的方法变回男性,您必须将您体内多余的灵魂消灭,可如此一来,您体内那夺来的力量也将永久消失。”
“那听起来挺可惜的。”
我拍着脑袋,苦苦思索,连声说:“不,不,不,缇丰王子,那简直可惜之至。我有更好的方法,古人说过: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借此机遇,我可以令这灵魂暂时隔离,让您恢复原状,随后再慢慢驯服这捣乱的碎片。”
她带着莫名的笑意望着我,她说:“你好像非常高兴,面具。”
我怎能不因此而欢呼雀跃呢?她将成为我完美的试验品,让我进一步了解灵魂、大脑、躯体之间的紧密关联。我可以通过调节她的身躯,完善我操纵大脑的语言。
她朝我望了一会儿,双腿并拢,像个完美的淑女,她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匆忙解释说:“我需要找一本名叫《炼金术士的灵魂试炼》的书,它由巫师赫尔墨斯所撰写,记载了灵魂转换所需要的大量材料与咒语.....”
缇丰王子忽然站了起来,拉住我的衣领,将我拽到她身前,她说:“我觉得你在敷衍我,面具,你想逃避我的拥吻,因而编造出种种荒谬的理由。我应该现在就吸干你的血,将你转化为我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