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天已经晚了,两人便商量着当天先在宿舍住,第二天早晨没课再往回搬。
宋栩然自己也是有寝室有床位的,就在叶则他们寝室斜对门。学校一学期住宿费才八百,宋栩然也就一直没申请取消,有些不用的书等东西还在寝室放着。
决定留宿之后宋栩然装模作样地回自己屋转了一圈,果不其然看见自己的床铺桌子已经被其他三个人的各项书籍衣物等东西占领了。
三个室友均是一脸痛心疾首,纷纷表示宋神您要回来巡幸怎么不提前说呢,小的们好提前打扫行宫。
宋栩然淡定大度地表示行了,不用收拾了,我去叶则那里挤一挤,反正明天就回去了。
室友b表示,咱们这么侵略宋神他老人家地盘,宋神不会不开心了吧?
室友a表示,没事没事,宋神是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和咱们计较的。
室友c摸摸下巴:“我倒觉得宋神挺乐意到叶则那里睡的。”
室友a、b纷纷表示莫名地感觉c你说的好有道理。
然后当晚宋栩然就理所当然地挤上了叶则的床。
叶则的室友对于这种发展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完全拿宋栩然当自己人。
于是当晚叶则床上就不时传来类似“老宋你往那边凑凑,挤死我了”“再往那边我就掉地上了,谁让你床这么小”“谁让你长这么大……”“所以叫你搬回去住,家里床大睡起来才舒服……”等对话。
叶则室友三人,森立躺在床上戴着耳机拿手机打三国杀,金哥默默同样戴上耳机上b站看视频,二水也戴着耳机在看印度电影。三人完全置身事外,一副“我们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
星期四早晨的时候宋栩然把叶则接了回去,当天下午叶则就接到顾明风电话,说是有事商议,叫他来三木书屋一趟。
不算好消息。
西部的修炼者分会传来消息,他们也没拦住要唤醒灾厄之神的那批人,让他们取到了在西部祭坛遗迹的钥匙,并且无意中从那里解封了一批上古的邪厄之物。这批邪厄跟随着那些解放者的气息一路东来,西部协会的人由此提示中部东部协会成员早作准备。
但是听他们描述,去那里行动的和之前在祭坛遗迹取钥匙的还不是一批人。马先生他们更类似于训练有素的普通人加请来的修炼者的组合,能办成这些事多半靠的是背后势力有钱有势;而去西部那批人更类似于一个教派的成员——每个人都穿着素色的斗篷,戴着面具,拥有某种诡异的信仰。
顾明风叫叶则来就是提醒他这件事,让他近日随时准备待命。
西部分会的人只说那批被原本封在祭坛中的邪厄很强,但没说明强到什么地步。
当晚宋栩然包了牛肉馅饺子,叶则还吃出来一枚硬币,居然还是过年的时候宋栩然买的小型的纪念金币。
“送你了,说明你近期会很幸运。”宋栩然慢悠悠道,“还有,我现在的实习单位要求周末出差,明天上午走,周日晚上回来。”
叶则点点头,心说出差也好,挺顾明风的意思这两天要乱,跟着我说不定还要碰到什么危险。
当晚叶则做了一个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着急去找宋栩然,才发现自己旁边空空荡荡的,宋栩然早不在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宋栩然和叶则的课表排得一样,周五都没有选课。
叶则顺了两把脸,清醒过来,晃悠出去看见厨房还有宋栩然买回来的包子和豆浆,整齐地盛在盘子和碗里,已经不热了。
他也懒得热,直接刷了牙咬了口包子,慢慢回忆起晚上做的梦。
梦中他站在二十几层的高楼之上,向下望去,尽是断壁残垣,血海滔天,满目都是刺眼的红。
而宋栩然就站在他对面,悬浮在半空,背景是大片大片的人间劫难。
他满目温柔,深深看着自己,声音缓慢而清晰——
他说:“阿则,若遇苦难危厄之境,则唤我真名,纪灵。”
梦中的记忆依然很清晰。
叶则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做了这么个梦,便吃包子便一手拿出手机无聊地搜了一下“纪灵”两个字,发现这位仁兄还有百度百科,百科上说他是“东汉末年袁术帐下将领,勇猛异常”。
他自己脑补出一个张飞似的人物,默然了一下,感觉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那两天回寝室住的时候,看森立玩三国杀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