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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文也就是李宿温,雍州士族李阀之后,前朝大周皇室驸马,封爵为国公。
昔日的李秀文,光是提起他的名字就足以让天下少女动心,更是才华与风流的代名词。
文武全才,显赫的背景,让他走到哪里都能成为焦点。
但如今,昔日荣耀尽成过眼云烟,留下的,只是一介阶下囚。
而这条命,还是徐昭哀求刘策保下的,本该弃市的他被改判发配远东牢营终身监禁。
好几次,李秀文都子想到了去死,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单是身体上的这么,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摧残。
但一想到整个李家嫡系就只剩自己一人苟活,以及造成自己今日一切的刘策已经如日中天,他必须强撑着活下去。
怀着无比强烈的恨意,他不断激励自己要坚持,坚持到能对抗刘策,推翻他一手建立的帝国那天,将自己所受屈辱十倍百倍还给他。
这是他六年来,唯一能坚持下去的动力。
可惜的是,若是无法离开远东牢营,这复仇计划根本就无法执行。
他只能继续选择等待,等到机会的来临。
二十文钱,便是李秀文干了一个月苦力的收入。
二十文钱在远东牢营能换些什么?首先是茶叶跟烟草,虽然都是劣质烟叶,但胜在价格实惠,两文钱便能抓一小把烟叶。
其次是漱口用的牙膏,如今的中原各地牙膏已经大规模普及,基本取代了清盐和甘草的地位,价格也逐渐平民化,一小罐牙膏在牢营只需要八文钱,足够一个月用量。
最后便是面食,比如一文钱能换两个烧饼,或二文钱换一把挂面。
李秀文打算换一罐牙膏和洗澡用的角皂,以及一条新毛巾,合计需花费十五文钱左右,然后将剩余的钱都仔细存好。
放风时间结束,购买完牙膏毛巾后,李秀文揣着省下的一些钱战战兢兢来到典狱长室。
一入典狱长室,便小声对正在观看《远东时报》的典狱长——卫衣仁小声问道:“卫狱长,我想问问,我的服刑期限到底还有多久?”
卫衣仁侧头看了一眼,随口说道:“你的减刑申请报告已经送上去了,回头等着吧。”
李秀文:“卫狱长,两个月前我的申请表就呈上来了,为何至今了无音讯?而我同室的吴签为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获得减刑?”
卫衣仁一拍桌案,猛地起身:“李秀文,你特码好大的狗胆,怎么跟我说话的?
既然你本事那么大,行,你自己想办法去送信吧,本典狱长也懒得管你闲事!”
李秀文忙道:“卫狱长息怒,小人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还需服刑多久,也好心里有个底。”
卫衣仁:“怎么?你连自己要服刑多久都不知道?”
李秀文摇摇头:“小人真的不知,还请卫狱长帮忙,这是我的一些心意,还请……”
说着,李秀文从囚衣口袋中取出两枚铜元和一串二十文钱,放到卫衣仁桌上。
卫衣仁看了一眼,不由一笑:“这钱你拿回去吧,你的申请,已经送上去了,但是呢,只到了监狱长那里就不够了,想要再往上头送,那就得多准备些银子。”
李秀文脸颊微微一抽:“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了。”
卫衣仁:“那就老实回去等着吧,对了这两天不准再提这事,胤妃娘娘过两日要来牢营视察,你要是给我惹事,我保证让你每天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