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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将军求见。”
“宣他上殿。”
黄覆说完,看了眼殿上寥寥无几的官员,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没多久,罗松大步上殿,见到黄覆直接单膝下跪行礼:“微臣参见圣上。”
“大将军免礼,速速起来说话。”
“多谢圣上!”
罗松谢过起身,直接说道:“圣上,蜀军已退回益州境内,残留在青州各地的蜀军残部也已肃清,目前青州境内已无蜀军踪迹。”
黄覆点点头:“大将军真乃识之名将,朕闻前朝秦州(雍州)名将徐昭用兵如神洞悉如火,今日大将军与之相比,也不遑多让,哈哈哈……”
他口中的徐昭,本是雍州望族李氏家将,刘策昔日讨伐李氏时,徐昭可是让他吃尽苦头,麾下悍将哥舒撼、夏侯琼、张义潮等诸将都被他打的狼狈不堪,若不是李氏当家忌惮徐昭功高震主,令其心灰意冷辞官摆烂,怕是刘策扩张霸业就此终止。
可以说,徐昭是刘策所遇对手中,最强悍的一位,现在的西域都护府校尉田晏和夏育,本也是其学生。
黄覆将罗松抬高到徐昭地位,足以见他对这位大将军信任有加。
罗松回道:“微臣些末之功当不得圣上如此谬赞。”
黄覆大笑:“当得当得,大将军乃我楚国梁柱,今次青州局势全靠大将军力挽狂澜,
朕方才正与法相商议,该如何赏赐大将军呐!哈哈哈!”
法鞅闻言,也是微微一笑。
法鞅不是一个喜欢阿谀奉承的人,让他主动恭维罗松,办不到!
罗松拱手回道:“微臣不需要赏赐,当然圣上若真需要赏赐,那微臣垦请圣上给那些此次受战乱波及的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时机。”
“万万不可!”
法鞅一听,立马打断罗松的恳求。
“如今我楚国遭此劫难,国库已然空虚,如若再让百姓就此休养生息,我楚国财政根本支撑不住!”
罗松闻言,强压怒意说道:“原来法相也知道我楚国财政困难,既然如此为何要执意冬季出兵?出兵前又是否考虑过现在楚国遇到的困境?”
法鞅道:“凡事总有思虑不周之时,本相也不否认此次北伐主责在本相,自当负起责任。”
罗松冷哼一声:“但法相现在依然位列丞相之位,也没见负起什么责任。”
法鞅怒了:“大将军,不要以为立下点战功就可以藐视朝堂,藐视我大楚律法么!”
“大楚律法?好!”罗松言辞愈发犀利,“那么敢问法相,北伐兵败,被敌国掠入国境,身为主帅,该当何罪?”
法鞅眉头一皱,不等他开口反驳,罗松继续说道。
“明知军中传疫,却急功好利,执意继续北伐,导致军中伤亡十之六七,又该当何罪?”
“损城失地,一溃千里,万民流离失所,该当何罪?”
“荼毒百姓,致使押运粮草随行民夫大批劳累冻死,又该当何罪?”
“孤军冒进,遇敌不察,导致大军被蜀军洞悉先机,大举兵败,又该当何罪!”
罗松一字一句,振振有词,让殿内文武身体都在不停颤抖。
法鞅更是面色铁青,低头一言不发。
“方才所言每一条,哪样不是死罪?请问法相,此乃你亲自拟定的楚律,知法犯法,又该当何罪?!”
面对罗松逼问,法鞅捏紧的拳头微微一松,随后向黄覆,向百官,然后向罗松拱手行了躬身行了大礼。
“唉~大将军所言字字句句皆不差,鞅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置身法外,只想暂寄项上这颗人头,为我大楚富国强兵后,再取不迟。”
这已是法鞅最大的让步,态度卑微的让人大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