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絮已经无语了,没想到自己爷爷去了一趟未央宫,回来后居然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昔日最为受其重视的那些儒生,此刻一个个被他贬的一文不值。
不过,爷爷能有这样的改变,王昭絮心中同样很开心。
忽然,王道夫话锋一转:“对了,昭絮,你昨日入宫时,可有见到白麒,白将军?”
王昭絮一怔:“爷爷,白将军可是西域大都护,陛下麾下嫡系宠臣,手握一方军权的武安君,
昭絮何德何能,能见到他的面?爷爷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王道夫闻言,看着王昭絮,再次轻叹一声:“只可惜,要苦了孩子你了?”
“爷爷此话何意?”王昭絮不解。
王道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后摇摇头:“絮儿啊,你今年也已十八了,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爷爷本意是欲将你许配给莫家长子莫鸿秋,但是莫家得知老夫这一年的遭遇,怕受牵连主动悔婚,
这才让你的婚事耽搁了。”
王昭絮闻言说道:“爷爷别提了,莫鸿秋即便不退婚,孙女也不会嫁给那种迂腐之辈,
他退婚对孙女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
王道夫点点头:“说得好!莫家一家子真不是个东西,见老夫势弱,便急于摆脱彼此联系,
这样反复无常的人,的确配不上絮儿,但你年岁也不小了,也是该成个家。”
王昭絮急了:“爷爷,你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说到这事儿上了?”
王道夫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但在王昭絮再三追问下,他才告知了实情:“实不相瞒,絮儿你昨日入宫,想必是被武安君见到了,他求陛下下旨赐婚,
这件事陛下也跟老夫谈了,老夫思来想去,武安侯再怎么说也是勋贵,你若与他完婚,岂不是比莫家要强百倍?”
“什么?爷爷你……”
王昭絮听闻这个“噩耗”,犹如晴天霹雳,急的直跺脚。
“爷爷,这事儿你为何不早跟昭絮说!”
“这是今日入宫陛下才提及的,三日后将会昭告天下,到时全城的百姓都会知道絮儿你要与武安君成亲的消息了。”
“不,我不答应!”
王昭絮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爷爷,我与那武安侯素未谋面,如何能嫁给一个没见过的男人?求爷爷跟陛下说,让他收回成命!”
王道夫叹息一声:“絮儿啊,陛下的旨意是不会更改的,爷爷知道这样做或许委屈了你,
但那武安君毕竟也是拥有实权的将领,又深受陛下器重,你……”
“我不答应,我不答应,爷爷你把我当什么了?是交易的筹码么?昭絮不是工具任你摆布,总之我绝对不会答应,绝对不会答应的!”
说完,王昭絮哭着跑出了正堂。
“紫娟,还不跟着小姐,别有个闪失。”
“是,老爷。”
看着王昭絮消失的方向,王道夫只叹了口气:“昭絮啊,你要理解爷爷,等你哭完闹完,就安心的嫁入侯府吧。”
然后又对老梁说道:“你速速修书一封,遣人送往杭州,告诉族内子弟,从收到书信开始,立马将宣武元年至今未椒的商税、田税如数补上。”
老梁领命刚准备离开,王道夫又把他喊回来:“还有,把我名下产业一半全部捐赠出来,
另外将地窖内所藏的金银全部运到长安,一半存入安户银行,一半捐给礼部教育司办学所用。”
老梁一时间愣住了:“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王道夫长舒一口气:“老夫想明白了,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身体力行才是我儒学一派该为之举,照我说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