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边上的差役立马按照审讯官的意思搬来有软垫的靠背椅,让赵苍坐下说话。
“赵苍,知道今日本官为何带你到此地么?”
赵苍轻喘粗气,低头说道:“大人,我知道你们带我来此目的,但抱歉,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一旁的陪审闻言,立马喝道:“大胆,敢这么跟陛……毕司长说话,速将你所知的如实招来,否则就要用刑了!”
审讯官罢罢手:“不必。”
然后身体向前一靠:“赵苍,本官知道你不说的缘由,不就是因为怕你说了,连累在南楚的家人么?
但事到如今,你若是不说,才会真正害了自己的家人,想要救你的家人,只有跟汉廷合作,这是唯一出路。”
赵苍心中一惊,目不转睛望着案上审讯官:“大人都知道了?”
审讯官:“你以为呢?本官还知道你本性善良,实属匪楚无道,以家人要挟你才被迫成为间人细作,
其实你是骨子里痛恨匪楚,想要获得自由之身,本官说的对或不对?”
赵苍低下头不再言语,此时波澜不惊的脸上充满了诧异,显然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剧烈挣扎。
审讯官接着说道:“你知道今日武侯为什么会出现在皮货行,以为是个巧合?
错了,是你的朋友知道你有难,特意命本官来搭救与你,看来你这位朋友来的还真及时,瞧你身上这伤,晚来一阵怕是已经是具尸体了。”
赵苍闻言,再也不淡定了:“蔡……蔡小姐?”
“蔡小姐如此重情重义,捡到你遗落的日记,立马知道你可能要出事,连夜前来报官后,甚至不惜打算亲自来救你,
但你却依然为你心中那个早已厌恶透顶的匪楚效命,不单辜负了蔡小姐,同样辜负了这段时日你在长安结交的朋友,
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对的起他们么?!”
赵苍低下头:“蔡小姐他们为什么要这般待我,我不值得,但,我要是说了就是叛国,我的父母……”
审讯官:“你以为什么都不说,你的父母就没事了么?太天真了!
如果你真想救你的亲人,不辜负你那些朋友对你的信任,就该把你知道的一切如实说来,好让我汉军早日南下,
渡河灭楚,这样你的家人才不会惶惶不可终日,想想吧,你若真的死了,他们又怎么办?匪楚又会怎么对待他们?
你有想过这些问题么!?”
赵苍闻言,如坐针毡,内心一番挣扎后,长吁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好,我说!”
边上的书吏和陪审闻言,立马执起纸笔……
而另一间审讯室内……
“招不招,最后问你一次,招还是不招!”
“啊~招了,大人我招了!”
一名来自草原慕容部的细作被逮捕后,在经历整整一日的严刑拷打后,无论精神还是躯体再也承受不住,立刻将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然后在供状上画押,浑身是血的被拖走了。
这一切,都让等候在一旁的朱冬寒看在眼中,不由紧张地滚动喉结。
负责审讯兼用刑的不是别人,正是萧衡本人。
他打发走那个慕容部细作后,挥挥手命人将审讯室收拾的干干净净,随后又摆上十几套刑具,每一个花样都不带重叠的那种。
“下一个!”
随着萧衡一声令下,两名武侯立马架着朱冬寒进入审讯室。
看到萧衡正在清洗满是鲜血的双手,朱冬寒呼吸不由加重。
刚才用刑场面他都看在眼中,可谓让他胆颤心惊。
他无法想象,汉地的刑法居然比楚地残酷百倍,这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怕也遭不住。
若是有机会回到楚地,定要跟法相建议采用这种酷刑。
只是,他还有机会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