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空詹白说出越照国王子的名字,那年轻大夫的面上似乎没有丝毫惊讶的神色,反而像是有所了悟。
“有办法吗”叶舒楠看着那年轻清秀的大夫问道。
只见那大夫轻轻摇头,“这蛊是种蛊人以自己的血肉养成,只受种蛊人的操纵。”
叶舒楠闻言一愣,眼前仿佛浮现温塔也彦阴沉着眼睛冲着自己露出邪佞的笑意,怪不得他每次提起自己脖颈上的伤口时,总是用一种很奇怪的口吻。
司空詹白看着那大夫,努力压制着自己胸中不断涌起的戾气,冷冷的声音仿佛是从齿缝中逼出来的,“你的意思是说,除了温塔也彦,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那大夫的神色依旧冷淡如水,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年轻大夫离开的时候是由叶舒楠房中的侍女送出去的,在经过小花园的时候,正看到绮云正陪着小安儿在水榭中玩耍,那大夫无意间瞥了一眼,立时站住了脚步,盯着水榭中的小安儿看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夫”在前面领路的侍女见他没有跟上来,连忙回头去看,见他直愣愣地盯着水榭中的两人,不由心中诧异,便出声唤他。谁知话刚说出口,那年轻大夫竟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朝水榭走去。
侍女犹自在后面唤着他,问:“怎么了”
水榭中的绮云和安儿听到侍女的唤声,都是朝他们的方向看来。这不是刚刚被世子留下的那个年轻大夫吗他怎么好像朝这里过来了眼睛还直直地盯着安儿,绮云看着他的眼神觉得很不安,下意识的把安儿搂进怀中。
“可以让我给他把把脉吗”这话虽然是对绮云说的,他的一双眼睛却仍是盯着安儿。
“为什么”绮云紧张道。
此时,跟在他后面的侍女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这孩子先天不足,身子虚得很,如果再不好好医治,一定活不过五年。”他的话斩钉截铁,震得绮云心头猛地一紧。
“可一直以来,安儿他都喝药调理的,大夫们也都说只要小心养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绮云一直都有请大夫为安儿开药调理身子,那些大夫都说没什么问题,可今日这年纪轻轻的大夫却说出如此惊人的话,绮云一时接受不了,语气竟有些愤怒,看着那大夫的眼神也不由得带上了几人怒气。
那大夫又是靠近了安儿几步,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安儿的脸,似乎想要从安儿看出花儿来,“正是因为这些汤药害了他,他的身子这样虚,根本受不得如此补法,你们这不是救他,而是在害他。”
绮云听闻他的话,仿佛被什么劈中了一般,身子晃了晃,手撑着面前的石桌,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侍女见绮云这般受打击的模样,心中不忍,出声道:“大夫你还是不要如此下定论得好,不是还没有给安儿诊过脉吗”这大夫说话也太伤人了吧,就不知道说得委婉一些吗绮云姐姐一直都把安儿当作命根子一样宝贝着,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本来就是很大的打击,这大夫还偏偏说什么是你们在害他,这不是在绮云姐的心上插刀子吗
“安儿你坐下,让大夫给你诊诊脉。”绮云勉强平稳着声音说出口。
安儿已经被娘亲的反应给吓到了,如今听到娘亲这般说,一时竟没有动作,又听到娘亲催促了一声,这才忐忑地在石桌旁坐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他明白刚刚这个人话里的意思,他说自己有可能活不过五年,小孩子心里生出许多的恐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