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父王已经走了,我也该长大了,我不能一辈子依靠旁人,即便这个人是君上。”
“我能力不足,我没有父亲的风云胆识,没有父亲的魄力,我收复不了驭冥军,无法让他们奉我为主,这样的我,便是留在殷都,也成不了气候,白白让父王蒙羞。”
“殷鹿竹!”
顾庭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雷霆之势, “你可知道,你若去往凉州,必死无疑。”
“看吧,君上也知道凉州的凶险,到时候,我若是死在了凉州,也不会辱没了楚湘王府的名声。”
“君上,待到父王丧期一过,我便会去往凉州,还望君上保重身体。”
殷鹿竹没再多言。
她行了一礼,转身便朝着夜色中走去。
顾庭芳僵硬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的看着殷鹿竹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淡出了自己的视野。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难受,有些喘不上气来,像是被一块巨石重重的压住。
今夜,他传诏殷鹿竹入宫,本是想让他去驻守凉州的,可眼下,他却自请去凉州。
一夕之间,他像是突然就不认识殷鹿竹了。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便不想活着么?
顾庭芳脚下微微踉跄。
这个该死的殷鹿竹。
出了大殷宫,殷鹿竹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富丽堂皇的宫殿,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来。
她知道,今夜顾庭芳传诏,定然是要提起让她去往凉州的。
以其如此,不如主动提及,让他内疚,让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