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修真>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全2册> 第28章 大厦倾覆悲歌散,文安初心情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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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厦倾覆悲歌散,文安初心情未央(2 / 2)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儿带给我的温暖太多了,定的工作餐有时顾不上吃,她会默默地帮我放进微波炉热好,早晨会把铁观音换成没那么伤胃的绿茶。甚至吃饭时都迁就我主食点面条。我逐渐沉浸在她的细腻关心中有些无法自拔。尽管我知道她只是对朋友的情感,她对其他的朋友也尽心得很。


可我感到自己的感情变得有些不受控制,每个星辰密布的夜晚,变得不再孤寂,因为会期待第二天黎明的到来,期待再见到她的早晨。我是爱上她了?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是这又有什么不可以?


当看到她为了帮邵琦把手弄得鲜血淋淋的时候,我终于听到了自己心疼的声音,而看着她干呕,我的头更是轰地就大了。直到她告诉我没有怀孕的时候,我竟然高兴得几乎要喜形于色。


给她放了几天大假,我失魂落魄起来。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里早有了她。可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不合适,我到没什么,会给她惹麻烦。憋了两天终于想出个借口,就算被冯子越知道了也说得过去。见到了还是瘦弱的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我握住了她的手。她总能让人很失控。


随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了路上有人在拍照片。她说是街拍客,我却不以为然。这种地方有什么值得拍的。什么人会对我和她下这种工夫?对我不至于,那就是对她,冯子越的那些不重样的女人搞的花招吧。尽管是个误会,但是想着冯子越如果知道我喜欢小薇,心里竟然隐隐有丝激动。


她的这个假休得我心神不宁,终于来上班了,竟然还拿顾婷婷给的票打趣我,心里有点儿不痛快,小薇,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快到她的生日了,我精心准备起来。邵琦提醒我:“她肯定有冯总给她张罗。”我只淡淡一笑,他是他的心意,我是我的关怀,谁说我就没资格关心我喜欢的人?


被邵琦一说,我坐不住了,能不能趁着这天,我鲁莽一次,对她表白?


可是看到她在楼下像雨燕轻啄似的对着冯子越含情脉脉,我明白了那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既然这样,我还是别吓着她了。涌动的血液又平息了下来。


可是晚上却辗转反侧起来,想着她的生日夜晚,会和冯子越很甜蜜吗?我听见了自己妒忌的声音。我变得不像我,以前我对女人总是淡淡的,初恋的女友也是嫌我说话太冷淡,不会让她窝心。现在岁数大了几岁,反倒急躁了。


第二天一早,周川负责的一个部队研究所的项目让我去和负责人接洽一下,可是等了半天,却说那个项目还是等周川来再谈。有纳闷有懊恼,却在拿出手机时,发现这个大楼里是信号屏蔽的。我一个激灵,赶紧走出去给小薇打电话,听到她恍惚的声音,我竟然第一次步子有些不稳。


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知道是周川让她给何经理送文件。周川搭了两次何经理又看上苏扬是很多人传的事儿,何经理对公司的人一直没好脸色,再加上孔令宜,小薇会遭遇什么?真不知道周川在搞什么。


飞快地开车去接她,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已经明了,孔令宜又刺激她了,一如初次见面,她就把自己比成尹夫人。第一次听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她不是个会情绪失控的人,总是淡淡一笑,把所有不快压抑起来,这么爆发,我是第一回见。她心里得有多难受?我心疼得厉害。


冯子越既然摇摆不定,给不了她婚姻,连善待她都做不到,又是何苦?我的肩膀,随时能做她的归航的港湾。


我从没有过地认真,对她表白了我的真情。我希望她接受。我一直认为,我和她才是合适的,我们能给彼此家庭,给彼此温暖。


她拒绝了,我并不着急,给她时间,会想明白的。她的柔弱,该有个温和的人懂她。而不是粗暴地摧残,牛嚼牡丹。


等待她答案的日子,是我最忐忑的时光。可最终看到她憔悴得不堪人形的样子,我投降了。所罗门判断亲生母亲的方法,是让真爱的人主动放手。如果我真的带给她这么大的困扰,和我的初衷倒南辕北辙了。


我刚决定放手还不到一个小时,她晕倒了。医生的答案和我一直的担心一致,她终于被那个冷血男人折磨到抑郁了。我真想把她晃醒,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不是只有冯子越一个,为什么你的眼里就看不不到?


可是这次,我绝不会放手。继续这样,也许我妈妈的结局,就是她的前路。绝不能发生!就算她在酒场上为了冯子越摔得狼狈不堪,就算她让周川的酒变成了碎片,就算她一次次拒绝,我会等。


也许老天真的能听到我的祷告,她搬回去了。那天晚上,我高兴地找朋友喝得酩酊大醉。


这条跑道上,也许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只要坚持,我相信会有金石为开的一天。当她最终伏在我肩头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我把她抱得很紧。小薇,有我陪你看细水长流的日子,我会用温暖呵护着你。


春节回家,家里的宴会一天赶一天,而宴会上的主角总是各色的美女。我算看出来了,这是在帮我相亲呢。妈妈问我觉得谁不错,我毫不犹豫地告诉她,我有心上人,她的一切都很平凡,可她和我很合适。


妈妈虽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却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和她讲了小薇的过往,她很惊讶,却没有反对。告诉我:要抓住自己喜欢的。


春节的长假有些漫长,那个丫头在做什么?思虑再三,我决定去拜访她的家人,她和顺的性格,如果得到她家人的支持,我们的路,也许会走得更顺一些。


她的家人和我预期的一样温暖,在她的家里,我反而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没有任何疏离。向着两位老人,我郑重地承诺,我会把小薇照顾好。


到了北京,妈妈忍不住先来看了小薇,父亲听到风声,终于也来了。他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激烈。可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他的激烈,最不能轻视小薇的,就是他!他对小薇的否定,等于否定了我的母亲。我第一次激烈地和他说话,结果我已经想过了,最坏,离开家族的公司。我赌的,是他对我母亲的不忍。我赢了。当他的资金开始大量注入我的经销处时,倒是这场家事风云带给我的意外之喜。


我赢了事业,得到了佳人,却始终走不进她的心。我一次次告诉自己别着急,给她一点时间。她需要时间把自己的内心清空,我才能完全地走进去。当她送我手套的时候,看着她温婉的笑容,我紧紧牵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我以为我已经迈进了一大步。


可是徐硕的订婚宴,让我的心再次被浇凉。无须多言,她和冯子越见面时的目光痴缠,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从来不会那么看我,一双眸子里不知道含着多少东西。我的心被她扎得很疼。


带她到怀柔的红螺寺,她也喜欢文化古迹的,在彼此都喜欢的场景,是不是能找到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是面对结同心锁的时候她的逃避,我明白了,她的那扇心门,从来就没为我开过,又怎么能结上同心锁?


我没有勇气经常找她了,我怕看见她若有所思的目光,她的那种神情,我知道她在想谁。我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却几乎要发狂。


西郊的宴会,当得知冯子越在五环出口追尾的事故,她连大衣都顾不得穿就跑了出去。那一瞬间,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我像疯了一样跑去攀岩,我胸中有块大石头,我不知道怎么发泄。当我摔下去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轻松,身体的疼痛远比精神的容易让人释放。


在我住院的时候,她每天尽心地照顾着我,我想骗自己她其实还是关心我的,可她的小心翼翼的照料,情意怯怯的目光,让我明白了她心中的愧疚远远大于她对我的情感。


最后赌一把吧,我最爱看的牡丹亭,该由我最爱的女人陪着看。我买了一枚戒指,想问她一个问题,看过这场千古绝唱,她心里会是谁?如果是我,我会用这枚戒指套牢她,用一生的时光,让她把目光,转到我的身上来。


穿越六百年的爱情故事,我看得有些紧张,甚至心不在焉。爱是什么,就像我身边这个女人,让人情不自禁,想和她一起看日出,游遍山水。


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她看牡丹亭的时候,想的是谁?她的答案里,依然没有我。我可以死心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把衣兜里的戒指扔了出去。


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又翻天覆地地去找,居然找到了。我若有所思,这是不是上天的指示,还有机会?


周川和邵琦搞的阴谋,最终让我无颜再面对我心爱的人。好在那场闹剧里,我看到了她一直不舍的人,还是真正在乎她,也算心可甚慰。


还是放手吧,让她去找寻她自己的爱情。到了江南的子公司,生活在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小桥流水里,不知何日,能再见旧颜?


补记:一直没有再去打扰她。一年过后,才辗转知晓了他和她遭遇的变化。给她打手机过去,已经停机。好在联系到了她的父母,才拿到了她最新的号码。一声问候,我的声音颤抖:“还好吗?”得到的却是她疏离的回答:“还好。”我只温声嘱咐她:“照顾好自己。愿意回来的时候,我在这儿等你。”


番外二:君心我心,不负相思——子越篇(一)题记:本篇番外来自《一心既话得昨昔》一章中子越的自述。加工演绎而成。


又是个头疼不眠的夜。天天在生意场上打滚,白天衣冠整齐,出入各种会议、仪式,那是生意的面子功夫;到了晚上,灯红酒绿杯盏觥筹,那是生意的里子门道。面子里子,哪个也他妈少不了。少不了,就得玩儿命。


拿酒当水灌少不了,娱乐活动少不了,把玩女人,更少不了。女人是什么?没钱没权的时候,你拿她当祖宗,她都不屑瞧你一眼;有钱有势的时候,你给她当祖宗,贴过来的都大有人在。


不过近些年心情已经平静不少。许是阅人已多,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女人,不过是生意场上的润滑剂,逢场做做戏,带一个随便玩玩,让别人知道你是个同类,就够了。


有人喜欢白天的严肃,也有人喜欢夜晚的疯狂,于我,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白天夜晚,带来成就感就会充实,日复一日重复着这些事情,早已成了习惯。


只是夜晚会带来头痛,任何事想收获,就得有付出,不是吗?


头痛的结果是上午没法去公司,下午稍微好些,刚下过雨,出去透透气,顺带去趟公司看看。


快到公司门口了,没留神路面的坑,没来得及刹车,一片水溅了起来。从后视镜看到路边有个浅粉色小西服的女孩儿遭殃了。不过是寻常事,刚升起的一点歉意很快从我心头消失了。


停好车进了大厅,向电梯走过去,电梯门在我眼前关上,又得等。门却忽然开了,一个眼睛大大的姑娘特意把门又开了,淡淡地对着我笑。我走进去。电梯里只有我和她,不由打量了一下她,浅粉色的西服,衣兜以下和裙子上一大片泥点污痕。该死。真是巧到家了。


她在五楼下了。她是公司的?我怎么没印象?到了办公室随口问了秘书五楼今天有什么活动。答案是招聘的复试。这次招聘的只是普通职员的岗位,部门经理去就足够了。我不用亲自过去。只是想到那个粉色西服的女孩儿,有点儿愧疚。要是因为形象打了折扣,倒是我的不是了。


特意去复试现场看了看,待了两分钟,我问了问人事经理那个穿粉西装女孩儿的名字,跟他说了句还行,就离开了。我的意思,他会懂。反正有试用期。


我的一句还行,是招来个骨干吗?怎么整天进来签字的都是她,虽然她说话利索简短,也不用每个都是她签吧,进进出出看着头都晕。


又来了,难道又是个喜欢逛老板办公室的?这世界上的女人真他妈怪了,来来回回就这些招数。忽然她一个喷嚏,我眉头一皱,抬头看着她,羞红的脸,目光三分歉意,几分疲惫不堪的倦色。这副样子还来签字,看来不是我想的那样。


晚上下班恰好遇到她,瘦瘦弱弱,喷嚏不住,起初对她的误会让我有几分歉意,一个冲动决定送她回家。男人送一个加班的女人回家,本来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儿,可她临别送我的钥匙链却让这事儿变得不普通了。一个金属制的桃心链,我冷冷笑了,行啊,你愿意,我怕什么?


之后开始刻意和她多聊两句,她顺杆儿爬得更快,适时地就能在我手划破送上创可贴。还真够贴心的。我试探着问她,我老不老,顺便告诉她,我有女儿,可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笑得开心,说我一点儿也不老。好,那就继续。


不过对这个女人,我不急着上手。我更享受她有意无意细心体贴的时候。


年会的时候才知道她有个好嗓子,准确地说,不是嗓子好,是唱歌很动情。很多年没有的冲动,凑热闹和她也唱了一首,心竟然像破壳复苏似的跳了几下,我不禁皱眉,自己是怎么了?不由得去看她,她却根本没看我的意思,眼神和那个子清缠在一起。


她怎么和他跑到一起了?难道是我的冷淡把她吓跑了?本来觉得既然这样就算了,可看着她和子清每天腻歪着,中午还能看到子清带饭,肯定是那姑娘给他做的,心里愤愤起来,像一件本该是自己囊中物的东西,没留神就落到了别人的口袋。不免懊恼:这份细致,凭什么轮到他享受?


要换秘书,我头也不抬,赵小薇。你不是细心吗,正好干这个,你也只能对我细心。果不出所料,之后从订机票到订餐,安排日程到会议通知,做得细致入微。是个不错的秘书。也让我很享受。


兰州之行,酒没怎么喝多,头却痛了,要命。偏偏这个时候,她又来卖弄她的细心:“我带药了。”心像被什么挠一样,酒精的作用更加烦躁,我一把揽过她,既然对我有心思,这么装模作样实在是累。不若索性捅破窗户纸各取所需,才是我习惯的交易模式。


她的身子好软,搂在怀里像没有骨头似的,惹得我发狂。怀里的她还在像只小猫一样挣扎,这种欲迎还拒的戏码见得多了,我自顾地吻上她,无法自拔地吻着她。


却被她一口咬下去,酒也清醒了。骂了我句有病跑得无影无踪。够烈的。我扶着额头坐在床上,真喝多了,不过也纳闷,她到底是假清高还真烈女?细细想了想,她选择了子清,又这么决然跑出去,也许是我想多了。


回到北京后,她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辞职也没换部门,这个工作对她这么重要?还是她压根就是装贞洁?她表弟的事,不算难办,也就是举手花钱的事儿,可我很想知道,用这件事,能不能压倒她伪高贵的脊梁?她的底线在哪里?


我一步一步地走进她,心里很矛盾,我既渴望得到这个女人,又怕得到这个女人。我此刻才惊奇地发现我一直对她有种特别的情愫:我以为她和别人是不同的。


我的手碰到她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在继续,而她除了满眼的泪水,身体没有反抗,竟然还有反应。我对她失望了。甚至恼火。原来她并没有不同,一样是个dàng fù ,只不过她那张壳比别人的硬一些,剥开来,没任何不同。她的眼泪,也不过是伪装,反而让我更厌恶。


厌恶,恼火,一起涌上来,我疯狂地折磨她,自己心里也不舒服,为什么,连你也是这个德行?为什么,你还不如那些赤裸裸的女人?她们好歹会明码交易,你偏要用个假纯洁的面具骗得人上了心,又露出真功利的本性?


可是自己,竟然像上了瘾一样,对她又厌恶又憎恨,却又想折磨她,看着她流着眼泪在我的刺激下欢愉着,我有种抑制不住的疯狂和满足。


看着她从流泪到麻木,我以为自己已经征服了她,可她竟然偷偷地找到了工作。要不是对方公司恰好和我认识,我险些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我又被她惹火了,正好那时认识了白副总,却没料到通过她认识了她的妹妹白萍,进而认识了那个人。那可是尾大鱼,有了他,我的生意可以做大数倍。


没有时间再去和她较劲,我把心思放到了白副总身上。可是怪了,以前得心应手的事情现在总是少了兴致。一夜颓然很早到了办公室,却看到她也在。她在等我?忽然冒出的念头竟然让我不禁一喜。走过去看到她电脑上的照片,心又瞬间跌到低谷。很好,心里惦记着子清?那我就把他弄走。


男人最大的诱惑是事业,给他提个职,他果然已经欣喜于色。问我能不能带个助手。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我要是答应让他带那个助手,我给他提职是为什么?我玩味看他:“你先去安定安定,半年后再说。”


他愣了一下,以他的聪明,我不信他不明白我的意思。可他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怂货,赵小薇真他妈瞎了眼。我把手里的笔折断了。


半年,这是我最长的要求。以前连半个月都不愿意。女人是种很麻烦的物品,一旦时间长了,会变得难缠,要求会多,欲望会大,会难摆脱。最好就是浅尝辄止,玩够就要抽身而退。可这个像木头的女人,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居然有拒绝我的女人?我告诉她不用着急,我不信等她冷静下来,还是不愿意。


她的生日到了,让她挑吃饭的地方,居然带我来了家面馆。不大的铺面,却让我有些一怔。她知道我爱吃面?这个女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觉得这家小面馆的面超过了很多大饭店。一碗面的动容,让我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似的,忽然想带她去看星星。看着她微笑沉吟的样子,在湖水倒映满天繁星的景致里,我的心第一次倏地软了。我问着自己:这个安静的女人,跟我要求过什么?从来也没有。自己对她的折磨,似乎很无理。


那个春节的假期分外得长,实在忍不住把她叫了回来。可是她仍然不肯跟我,甚至一副节衣缩食、卖血卖肉也要还钱的架势。忽然我觉得心被扎得疼,在她眼里,我像是只剩下钱一样可怜。我冲她吼着让她滚,自己心里却一片空白。


她果真是铆足了劲还钱,一大早的居然打开邮箱就看到她发给我的邮件。好奇地打开一看,竟然是翻译的稿子。再看看发送时间,凌晨三点多。妈的,还钱不用不要命吧。我并不缺那六十万,我只是想用那笔钱熬熬她的性子,可她又何苦这么折磨自己?用几个月赚六十万,还真有人不愿意做?还是我就这么令她烦?想着心里就是一阵火大。


想等她来狠狠教训她一顿却左等右等不来,忍不住打电话,她的声音不对劲。我脑子一热就冲到她家,一路上自己都觉得可笑,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头回这么冲动。可还是说服着自己,万一出个事,对公司影响也不好。


看到她白得没有一丝血丝的脸,一肚子火没处发。无意翻着她桌上的单子,流产的报告看得我扎眼。子清应该很久没回来了,看日子推,我的?我完全愤怒了,那是我的孩子,她凭什么一声不吭就处理了?她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在她眼里,我的孩子就像个灾难让她迫不及待地解决掉?


我的心第一次疼了,这个女人,真狠。可是她哭着质问我能做孩子的爸爸吗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对她,总是情不自禁,无法自持到去想措施的问题。可是即使让我知道,理智地讲,我不会留她的孩子。可是为什么这事由她做出来的时候,我会那么心疼?


看着她昏昏沉沉的样子,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个女人,本来是负气想得到的人,却越来越觉得捉摸不透。她的安静让你有种向往,可她的固执又气得你发疯。我不想看见她。狠狠地让自己忙着。可是自从有了孩子,很多事情,似乎不同了。


工作的时候,突然会想到她,看着和她年纪身形差不多的女孩子,也会愣神。忍不住回去看了她一次,那个瘦弱的身体,有过我和她的孩子。想着这些,我竟然有种莫名的悸动。


温和的春天,我和她在公园散着步,第一次有种安宁的感觉。我竟然忍不住和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儿,她微微低头,柔声一笑,我的心酥麻麻的。


子清要回来,提前和我打了招呼。我没有告诉小薇。她还在我那里住着。我隐隐竟希望子清能发现什么。我甚至想直接告诉她,这个女人,我想要。


可是现实还是给了我狠狠的一击。那个女人,原来自始至终,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她选择了辞职,和子清一起走。我有愤恨,有不甘,可是我竟然不忍心再去勉强那个心里没有我,咬着牙还钱,有过我孩子的女人。给她点儿钱去吧,让自己生活好一点儿,我心里也踏实点儿。


可是第二天早晨,那张卡静静地躺在门口,我有些怔忡:原来,我真的从来没看懂她。


她走了,我心里空落落的。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女人,你可以征服她的身体,却征服不了她的心,你可以用钱为她解困,却仍然不能用钱征服她。只是有点儿可惜,她走了的时候,我才意识到。


生活又恢复了日与夜的交织,不会再有个安静的女人在屋子里等着,挠着你的心和她斗气。一时还真不习惯。和他们去会所,一人点了一个带进房间。这种女人,我一般只带进来不会碰,不干净。


可这个女人一进来,在灯光下的侧脸让我顿了一下,和她真像。我做了件别人看来很疯狂的事:包娼。不过,我自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番外二:君心我心,不负相思——子越篇(二)去意大利出差。认识了一个叫孔令宜的女人。很会交际的女人,一个偶然的帮忙,她能找出很多的理由和你再见面,却不卑不亢,理由找得刚刚好。这种聪明的女人,进退有度,合我的胃口。


和我熟悉的老孙打趣我:“有了孔令宜,还养着闲人,你有钱没地儿花?”


我淡笑不语。却不由想起那个恬静如水的女人,她该结婚了吧?


孔令宜的能干超过了我的想象,每次带出去交际,总会有意外之喜。把关系润滑得无孔不入。对幼珍的心也渐渐淡了,再相似,终归不是她。夜里回去看到的,不是那张无欲无求的脸,而是满脸脂粉气;闲着聊天,也不会浅淡温柔,却是三句不离要东西。可好几次想开口,看着那张脸,仍然说不出去。


心情好的时候,去孔令宜那不错,虽然蓝调红酒不是我的菜,但是一个漂亮聪明的女人,填补你的寂寞没有问题;心情低落的时候,只想去幼珍那儿,灯光昏昧的暗影里,她和小薇真的很像,喜欢抚摩着她的头发静静坐着,每当看到她想张嘴,我忍不住会皱眉:“别说话。”她一说话,所有的感觉,都不对了。


我自己也纳闷,一个几乎悄无声息的女人,怎么这么久都挥之不去?还是自己刻意放大了和她在一起的安宁?


那天给幼珍打电话,一声熟悉的“喂”,让我几乎以为在做梦。是她,不会错。这种声音,软软糯糯的,肯定是她。幼珍的回答更让我确定无疑,她回来了。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属于自己的,兜兜转转,还是会回来的。


幼珍跟我说:“她要做老孙的情人。”我反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少打她的主意。”没有这个拉皮条的,小薇怎么会认识老孙?不会的,她不是那种女人。


我迫不及待去找她。一别多半年,她更瘦了。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已经回来三个月了。我的火腾地就起来了。我像个傻瓜似的守着个像她的女人,她竟然根本就没想过找我?我真想把眼前这个女人揉碎,看看她心里有我几分的位置。可看着她看到她腕上的伤,触目惊心,子清个王八蛋,就是这么对她的?很好,你能把她折磨成这样,就彻底滚出我的视线。


和她的重逢,实在来之不易,一向不信命数的我这回相信了。我要抓住她。决不能让她再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


正准备给老孙打电话跟他说别乱打我女人的主意,老孙的电话倒先来了,声音戏谑:“老冯,你是不是快把北京的女人玩遍了,找了个纯情的妞儿,又说是你的女人。真的假的?她要是拉大旗作虎皮,我饶不了她。”


“赵小薇?”我冷冷问他,“要是她,你敢动,我先饶不了你。”


“还真是啊。”老孙收起了戏谑。我从来没这么严肃跟他说过话。挂了电话,我的心竟然微微一荡,像什么舒展开。她说是我的女人。那我还等什么?赶紧去把她找回来啊。


打听到她的住址,我开车冲了过去。可是看着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我听见自己的心阵阵发紧,她就住在这儿?她宁肯住在这儿,都不找我?我心里又是堵,又是火,说不出来。好容易问到她在哪间,走了进去,看见她的样子,从来没有过的心酸,她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一个打赤膊的男人居然也能给她买饭,我堵得几乎说不出话。一把抱起她走了出去,我不能允许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活成这样,我不能允许我的女人受这种罪。


第二次让她跟了我。她犹豫了,是因为心里放不下我犹豫吗?我情不自禁把她拥进怀里,这是我的,进入她的身体,从没有过的激动、快乐的感觉像浪潮一样冲着我的大脑,我自己才明白,原来我这么想她。


可是结束后,她第一次开口跟我要钱。像盆冷水直接把我浇得透心凉。我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是太高估了她的人格?原来她是被钱困住了,才答应跟了我?心冷了,挺好,跟所有的女人一样,也他妈是场交易。她卖身,我付钱。可是我怎么会心这么冷,冷得全身都抖。冷冷出门上车,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赵小薇,你真混。


同样的是女人,怎么有的女人就能把你心窝子戳得那么疼,赵小薇,你让我疼了,你知不知道?我疯狂地折磨着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看到她一身淤青,我更疼。她淡淡地告诉我:“钱够了。”我才惊觉,她要钱做什么?


“老家的铺子塌了。”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号啕大哭着,我的心让她的哭声揪得紧紧,她家境不好,可她要钱从来就不是为她自己,为了她表弟,为了她家人,我怎么这么混账,就从来没耐心问问她?


出差的飞机上,我第一次为个女人失神着,对赵小薇,我是种什么感情?明明知道她不贪慕虚荣,可就是不相信会有这种淡然的纯净。是不是我的心,已经被尘世的污浊熏得太久,看不清了我一直想要追寻的美好?如今上天把这份美好摆在我面前,我必须好好珍惜,牢牢抓住。


拥着她一起站在窗口,微风吹着,她能低低地说着“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的句子,满脸陶醉,带着我的心痒痒的。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做到的拥着她闻花香,都能让她觉得那么美,还诗情画意地让你跟着觉得美?拥她的手更紧了,这个女人,如果她愿意,我再也不想放手了。


第一次带她出席老徐的生日。对她,我不想带出来招摇。她是我的,看着别人在她身上游弋的目光,我会不舒服。可老徐这儿得来,我要让她接受一种生活方式,改变她原有的固执。没想到她给了我个意外,出口成章的样子让一屋子男人嗔目结舌,好样的,我心里给她叫好。惹麻烦又怎么样,我给她摆平,她的表现给我挺长脸。


一杯浅淡的蜂蜜水,一句暖心的话,她的细腻从不张扬,却能浸到内心深处。出差去广州,我第一次有了种牵挂的滋味儿。忍不住给她发着短信报着行程。却是晚上身体就出了状况。手术后听着她在电话那头满是期待的“你早点儿回来”。我的心第一次有种恨不得飞回去的感觉。


欲速不达,伤口还是裂了,吃着她温水浸过的苹果,细致地扶我起坐,为了令宜的电话跟我拈酸吃醋,我那颗苍硬的心,不知道怎么就变得柔软,有这么个女人在身边,真好。


幼珍说她怀孕了,我冷笑,我碰过她几次,我自己有数,又是做的什么措施,我更清楚。这种花样,在我头上玩儿嫩了点儿。正准备找人带她做了那个祸害,却传来她已经失足流产的消息。正好省了麻烦。


这世上的女人,我以为看清了,却还有看不清的。有的女人想方设法用孩子拴住你,有的女人却就是梗着脖子不肯给你生孩子。有的女人的电话频频打着让你心烦,有的女人你找她一夜,她愣是不接。我的心烦到发狂,这女人跑到哪儿去了?却接到保姆的电话,赵小薇收拾着东西要走。我的火又一次腾地起来,伤好了,就甩甩尾巴要走了?你拿我当什么了?


看着她仓惶要走的样子,我发狂了,还是要逃吗?我的心痛得厉害,听着她几乎出口的“直到现在,我心里还是没有你”,我捂住了她的嘴,我听不下去。我忽然累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对一个女人。如果这样,还是没法得到她的心,那就算了吧。


分手了,我忍不住还想回去那个曾经拥着她闻花香的屋子,那里有她细心照顾我的点滴,也有她俏皮嬉戏的玩笑话语,我狠狠吸着烟,看着窗户,却没勇气上去,更没勇气看那间空落落的屋子。


我开始频繁地去孔令宜那儿,想在咖啡美酒里头找到些许慰藉。可是为什么这个看着高贵优雅的女人,就是没法贴心呢?西方的文学艺术,她说得头头是道,比赵小薇更学富五车,可我怎么就是想着那句柔柔的“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为了那句我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原来下句是“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看着蔷薇两个字我笑了,这个挠人的女人,这种小心思总是半遮半掩。怎么除了她,身边再也找不到这种磨人心痒痒的女人了?


她在做什么?我很想知道,跟老徐应酬了一晚上,在去他家的路上,看到了徐硕怀里的女人,天再暗,灯再昏,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她。这个女人跟了徐硕?第二天又听老蔺给我电话:“上次你那纯情的小秘书怎么住周二少家了?”


我不禁疑惑,她跟了徐硕还是周二少?打听了一番周亦的背景,心中闷得慌,她的选择没错,不管是徐硕还是周亦,都能娶她。那才是条正路。可自己的心,瞬间荒芜得厉害。


番外二:君心我心,不负相思——子越篇(三)我冷笑着问自己,冯子越,你真的没资格得到她?忽然收到了她的告别短信,握着手机,上面几个字“祝你一切顺利!”他妈的,天天堵心,怎么顺利?


我匆匆发了两个字“等我”。快步走出会场,李秘书在后面提醒着我:“冯总,待会儿还有个见面仪式。”


“让柯经理代我。”我快步走出,头也不回。那个见面仪式比起我要见得的人,不算什么。我一路飙到一百八,赵小薇,你别走!


当我再次把她拥在怀里的时候,她咬了我一口,手不疼,心疼,小薇,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可我真的舍不得你。容我自私一回,陪我一阵子。让我这辈子,还有点儿美好的光阴能回忆。


到缅甸出差,当地接待方同我聊起了盛产的红宝石,我特意让他带我去看了看。她从不会张口要什么东西,我送她的项链,从没见她戴过。我想给她挑件礼物,我想在她身上,束着属于我的东西。


挑了三个小时,一条做工精致的手链映入眼帘,垂着流苏,正好能遮住她的伤痕,就它了。看着那串红色在她腕上闪烁,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活到四十多岁,我第一次体会到,男人赚钱做什么?没地儿花很可怜,拿钱做情感交易更可怜,唯独给自己喜欢的人,哪怕添置一个小物件,看着她的伤痕能被完好地掩饰住,这钱花的,是最值的。


同她在一起,见到了她的朋友,一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儿,替她问着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我在乎她。我如实说着。是不是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意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个巧笑,一声叹息,都能让我琢磨半天。除了她,我没什么耐心听人说话,可对她,却由不住地细细品味着。有的人,真的能把你的性子磨得绕着她去转。


她带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多。她会用三个电影试探我对她的心思,傻瓜,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吗?她问我有没有难忘的女人,如果不难忘,我不会找个和她相似的女人填补自己心里的缺憾;只是现在,我终于不必去忘;她会彻夜地等我归来,当我冒着风雪从郊区的车间处理现场回来后,看着她几乎恍惚的等待,我被震动了。她写着我的名字熬到天亮,熬她自己还是熬着我的心,要心疼死我吗?我给她承诺,只要在北京,我就回来陪她。不要再担心了,我的心里,也只容得下一个女人的位置。


她给我买衬衣,为我学着做面条,带我去买菜,渐渐让我有了家的温暖。我越来越想回去看到她。


在绍兴的日子,古镇小桥,没有大山大川的壮阔,却因为有了她的陪伴,变得温柔缱绻地不同。小小的乌篷船,柔柔的采莲曲,苍凉的若耶溪,第一次把脑中的烦忧都能抛下。她的那丝灵动,不论你说什么,都能转眸就理解得透彻,都说有前世今生,那时倒有种和她认识已久的默契。


喝多了酒总会口渴,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用她的嘴,送了我一口口的水。我的心被暖得几乎化开。她就像丝清泉,一滴滴的,渗入你的皮肤,到肌肉,最后到骨头,让你完全割舍不了。我是什么时候彻底爱上她的?就是那时,我确切地告诉自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要这个女人的一辈子。其她的润滑剂,如果会伤她,我都可以放弃。


而我自己的心,也在阵阵收紧。原来一旦真的爱上一个人,再流连花丛变得艰难,有的话,你只想对她说,有的事,只想对她做。自己的心也渴望有个港湾,能让一直漂泊的心有所归依。


她的生日,我为我们买了一处江南园林式的别墅,她会喜欢,那里会盛放我们的幸福快乐。


下午却忽然接到了令宜的电话,赵局那边的单子又有问题,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嘱咐李秘书先去接她回去,带着蛋糕。我去找令宜。到了她家,她提醒着我,赵局跟她说过很久没出去看看了,不如带赵局去国外走一圈。这不算什么大事,我点头同意,随手拿起手边的杂志,有一页折着的,打开一看,我的脑子轰地一下。介绍上岛的彩页上,赫然是周亦和赵小薇拉着手含情默默的样子。


我开始抖着,这个周亦,一直如鲠在喉。从老蔺告诉我小薇在他那住开始,到后来见到他,他的神情,掩饰不住对小薇的蠢蠢欲动。居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我是太相信自己还是太相信小薇?


头忽然很晕,令宜从身后抱着我,我无力地把她推开,她看着我手里的杂志娇笑着:“这两个人我认识呢,这是周家二少,那个是她的助理。他们好像是男女朋友,我上次去找周川,看到她们很亲密呢。不过金童玉女,很登对。”


我极力压着心里的火,问她:“哪儿来的杂志?”


“上次去你公司等你,和一个叫王茉的女孩儿聊了聊,她说这家上岛她也去过。我正好认识那两个人,就把杂志跟她要来了,准备下次带给周川看。”令宜说着把手伸过来。


我心里的火无处发泄,一把把令宜扯过来摔到沙发上,她柔顺地闭上了眼睛,我胡乱地吻着,脑子里却全是那张娇怯的脸,一直骗我?玩我?我把火泄在了令宜身上。可为什么,没有一丝快乐,全是痛苦?


结束后令宜递给我一杯红酒,红酒安神,喝完后我昏昏欲睡。第二天要和令宜、赵局一起去意大利,上了电脑看到她的msn留言,才想起昨晚是她的生日,怒火加上酒精,我晕沉地睡了一晚上。随手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要去意大利,再没有别的话想跟她说。


桌上有个大信封,没有任何字迹,我打开,手又忍不住颤抖,赵小薇和周亦的各种照片。我的心彻底凉了。


和赵局令宜去了意大利。令宜急于想把单子做成,问我能不能用些“非常规”手段,我心知肚明。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这事你自己决定。”她自己的身体,愿意付出多少是她的事儿。对这个女人,我有欣赏,有赞许,有感谢,却从没觉得她和我有太大的关系,她的事情,我不想做主。


赵局满面春风地答应了单子的事儿,回去的感谢宴上,意外地出现了赵小薇和周亦。看着周亦旁若无人地照顾着她,我冷笑了,很好,敢明着抢我的人。


我用她的朋友威胁,终于把她圈在了我的笼子里。我把周亦想收购的酒厂用尽一切办法抢了过来。可我不开心。我把那些照片看了一遍一遍,照片上周亦的年轻让我忌妒得发狂,我忌妒周亦,不止是年轻,我给不了小薇的东西,他能给。


杂志,照片,接着又是一份流产的报告,我找到那家医院,看着盖章的原件,我手抖了,还是不甘心,把医院门口那张照片的另一个人找来,答案一样让我痛苦。我回到了原来的屋子,一个人待着,我忽然很想把她杀了。是她让我本来是止水的心泛起了波澜,让我爱得忘乎所以,也是她把我狠狠地从云端拽了下来,让我有了万念俱灰的彻骨。


我扯着自己的头发,头痛得直想撞墙,赵小薇,我杀了你同归于尽算了。


过了很久,终于平息了些,打开床头柜,想取点安眠药,发现了一些治疗抑郁的药。她病了?看着开药的日期,是半个多月前,她一直没有药也不吭声?


我不明白,我用尽一切想去保护她,守着她,怎么最后就走得渐行渐远?她什么都不吭一声这么痛苦?我想了很久,从认识她一点一滴想到现在,如果说她心里没我,我不信,那种心心念念的眼神,骗不了人。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当面问她个清楚。她解释不来,可笃定的回答,让我心里安定了不少。我该相信她,不是吗。先放了她让她治病,剩下的我来弄清楚。如果连这点小把戏也拆不了,怎么保护她?


她的朋友给我打电话气愤不已,却也告诉了我条重要的信息,她以前做过孕检。我找人调出了那时的结果,果然,她从没有怀孕过。


自从出事以来,我一直是关心则乱,如今静下心想想,其实也不难猜。那个崔小青调去的大华的老总,令宜去年就公关过了。我办公桌上的照片,除了王茉,没人有机会放进来。而报告,我找了关系问了问,这种改动,没有上头的压力,是改不了的。我心里有数了。


我开了王茉。和令宜提出分手。她的眼泪,无法令我动容。她的不择手段,她对小薇的那些手脚,早已在我和她之间,划了一道深深的鸿沟。在我身上用手段的女人,我不会容忍,不管是谁。


当身边浮华终于散尽,我想要的女人,在徐硕的订婚宴上,却以周亦女朋友的身份出现了。我看着她,痛得说不出话。问她一句:“你好吗?”她说好,可她看我的眼神骗不了我。


她问我好不好,我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开。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好吗?


当周亦裹着她离开的时候,我喝得一塌糊涂。


西郊的宴会,我提前问了主人家,周亦去不去。告诉我会。我不想去看他们相依携伴的身影,可是不去,我连见她的机会也没有。越到目的地心越乱,一个不留神追尾了。


停下车处理好,我靠在车上吸着烟。我还是想去,哪怕就去看她一眼。一辆车在我跟前戛然而止,她穿着裙子眼泪婆娑地站在了我面前,一股暖流从头涌到脚,看着她我淡淡笑了,小薇,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放下我。


一场闹剧,我的女人,回到了我的家里。就这样吧。以后,不再猜疑,不再背弃,我会用我的一生,保护你,爱你。


生命的丁字路口,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心,也认清了你的心。我很感谢老天,让我单薄的情感人生,能遇到一个值得我豁出命,也能为我豁出命的女人。


老家古庙前的杏花,开得正是繁茂,一身杏花雨的小薇,眉目含情,写着“爱勿别离”。我抬手系上树梢,拥着我的爱人,今生已然知足。


只要我活着,我们不会别离。即使我死了,三生石畔,我会等你跟我一起轮回。小薇,等着我,好吗?


补记:上次问起子越的大哥,子越的胃口还好吗,子越大哥微微沉吟:“还好,那天说想吃南瓜饼了。”我的泪瞬间滑下。


番外三:彼之琼瑶,我之砒霜—卢南篇我的母亲,很早就去了。对于她,我没有了印象。父亲说她是个极温柔的女人,也许也是因着她的温柔,让父亲记挂了一辈子,没有再娶。


可是“温柔”这两个字,我体会不到。父亲从部队到地方,脾气从来没变过地严厉。在他的严厉下,我倔强地顶嘴,调皮地闯祸,看着他气急败坏地骂着我“一点儿也不像个女孩儿家”。我有着畅快淋漓的痛快。我讨厌看他说我“不温柔”时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王恬和我截然相反,柔柔的微笑,闪闪的眸子,父亲不止一次告诉我“好好学学恬恬”。我对王恬有好奇,甚至有崇拜。看到王恬,我才知道,原来女孩儿可以是那样的。


当我和王恬一起去爬山郊游的时候,为了把失足滑落的王恬推上去,我自己滚落到了山底,搭上了一只脚,可我没后悔过,当王恬坐在我床边垂泪的时候,我豪爽地给她擦着眼泪,“没关系,除了不能跑步打乒乓球,不影响。”


可现实狠狠地告诉我,原来除了跑步打乒乓球,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甚至还要忍受各种侧目。这些都只会令我黯然,可是当高中一直喜欢我的班长和王恬手牵手的时候,我才觉得这只脚,真痛。


班长对我的表白,我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出事了,可出事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王恬泪眼汪汪地对我说她对班长是“心有灵犀”,班长垂头低声说他对王恬是“情不自禁”,我觉得天,变得好暗。我冷冷地看着王恬,真美的眼泪啊,就是这副温柔可人的样子,令他心有灵犀的吧?


我没有再说话。从此,我恨死了“温柔”这两个字。我变得冷漠。


与冯子越的相遇,有着不真实的美丽。丁香花开的季节,一场学校简陋的舞会,当他出现在我面前邀请我跳舞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身后那几张笑得促狭的脸。我冷冷地站了起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捉弄已经身心皆损的我。


可是他的力量,竟然带着我真的舞动了起来,虽然比别人笨拙,但是,三年以后,我真的可以再次跳舞了。看着对面的他,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融开的声音。


偷偷去打听了他的情况,原来他不仅成绩好,还是学生会的干部,而且,他有个漂亮的女朋友。我的心又一次沉了下去,不该做的梦,还是别做了。


父亲的朋友们给我介绍着各种男孩子,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及冯子越半分。心里越发焦躁,如果不是这只脚,就算比不上陶芸,我也敢去他面前说句话。可现在这个样子,我能做什么?


上天似乎在告诉我,谁都有做梦的权利。当他一次次在教学楼门口接我放学,送我回家的时候,虽然他一路少言寡语,我却紧张得心“怦怦”直跳。


可是我也在犹豫,他比我高一级,听说毕业分配初步分到了西部的一个小城市,他此时这么做的目的,似乎昭然若揭。


直到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他依然风雨无阻地送我回家时,我冷静地告诉父亲,我要嫁这个人。他看好的那些战友的孩子,同事的孩子,我统统不要,我只要他,这个会在风雨夜里给我安心的男人。就算他别有用心,我也要试试,我不允许自己一次次的失败。我要嫁的,一定是我想要得到的人。


我偷偷去求了父亲的朋友,耿直的父亲,是不会动用私人关系办事的。可我需要把子越留下来。事情办得很快,子越的分配地址从西部的小城市,变成了市里人人羡慕的机关大院。


子越很平静地告诉我:“我对你,不可能有炽烈的感情,只能平淡地过日子。”


他也对我说:“但是,我会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我的心丝丝疼着,仍然固执地披上了嫁衣,我不信,我的一辈子,就注定一败涂地。我要试试。婚礼上王恬看到子越的几分羡慕神色我看在眼里,顿时觉得这个尝试,是值得的。


他果然没有骗我,结婚后,他就很少回家。他不回来,我也不会祈求他。日子,的确够“平淡”。


春节的时候,他想带我回去和他的父母哥嫂一起过年。我固执地拒绝了,我父亲身边也只有我一个女儿,为什么是我要和他回去而不是他留下来和我陪着父亲?


他第一次对我发了脾气,大声说着:“卢南,我是娶你,不是入赘。”


我冷冷地回击他:“我又凭什么对你言听计从?”一直冷战了一个星期,父亲知道后狠狠批评了我,要我随着他家里的习俗,过年跟他回去。


我终于在腊月二十九那天,跟着他别别扭扭地回了他家。他那喜欢板着脸的父亲,热情过度的母亲,让我简直不知所措。他母亲给我碗里夹了一块肉,我条件反射似的立马挑了出去,太不卫生了。他母亲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而他的脸再也没有晴过。


我对他的反应,简直觉得不可理喻。那是你的母亲,又不是我的,我不愿意吃她筷子夹过的肉,有那么离经叛道吗?


从他老家回来,他对我彻底冷漠了。20世纪90年代,经商潮才刚刚开始,他立即从别人抢破脑袋要挤进去的机关大院辞了职,自己开办了一家酒厂。从此更加忙碌,回家成了极偶尔的事情。


我更是心里憋着劲儿,我煞费苦心帮他弄到的工作,他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他到底眼里心里,还有没有拿我当他的妻子?甚至当个他的家人?


就这么过了四年多,父亲那时的身体已经不大好了,下楼摔了一跤,我接到电话六神无主,下意识地给子越打了电话。他赶过去将父亲送到了医院。那一刹,我的心倏地软了。为什么要和他别扭呢?我需要这个男人给我的家庭撑一片天啊。


父亲清醒后,整天静卧在床,脑子变得不是特别清楚。我开始打着父亲的旗号,找他曾经的关系,为子越疏通着各种渠道,贷款,项目审批——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愿意碰我,才能难得地觉得离他很近。


我怀孕了,可是他毫无表情,只是淡淡地笑着。余下的事情,都像跟他没关系一样。孩子出生三个月,我都没见到他。我彻底心寒了。心情变得很差,整夜睡不着觉的时候,喜欢给他打电话,让他也不得安宁。


可是我不知道他有脑血管畸形,当他病发的时候,我慌了。是我害的他。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歉意,当我静静出现在他床前的时候,看着护工手忙脚乱,我一点儿也无从下手,只是看着他发愣。


他病好后,变得脾气暴躁了很多。以前只是沉默,后来变得急躁。生意越做越大,他在外头的风言风语也越来越多,而且不再碰我。直到有一天,一个同学和我聊天,说他在外头总带着个漂亮的女人。我的心像刀割一样,难道我的婚姻,注定是失败的?


我质问他,他竟然一丝愧疚都没有:“你需要的,不就是婚姻吗,还想要什么?”


“我需要忠诚的婚姻。”我冷冷地告诉他。


“我有应酬,谁陪我?”他质问得理直气壮。我的心顿时生疼,我没法陪他应酬,他不是第一天知道,为什么现在才计较?


我发疯地摔着手边能够到的东西,他却像看不见一样回屋休息得安稳。我自己静静地坐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我平静地和他说:“离婚吧。”


他眼睛都不睁:“没必要吧。”


我气得血往上涌:“什么没必要?”


“各取所需,你是个明白人,不要做糊涂事。”他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学会了波澜不惊。


各取所需,他要的是权力,我要的是婚姻,看起来是那么回事。可是凭什么,我就不能有个幸福的婚姻?就因为我的脚残缺,我的婚姻,就得跟着残缺?


我一气之下草拟了份简单的离婚协议,摔到他面前,他毫不犹豫地签了字。看着我道:“你什么时候愿意去民政局,都行。”


我愣住了,我以为到了最后关头,他会不舍。可他竟然没有一丝的犹豫。我渐渐冷静下来,这场婚姻,从开始就是场交易,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甘心。到现在,我还是不甘心,难道我连他的一丝犹豫都换不来?


我把离婚协议收了起来,高傲地抬起了头,冯子越,我不是个软弱的女人,从来都不是!


我开始学着做投资,瞅准时机,风险大,收益也大,也不用出去抛头露脸。我有了自己的事业,身边也渐渐有了各色的男人。他们愿意鞍前马后地帮我做事,免了我很多尴尬。原来,我也能站起来,而且站得比别人高。


一个温暖的男人,渐渐地走进了我的心里。他会用温和的语气说话,会嘘寒问暖关心我的起居,而这些,结婚十几年的冯子越从来不会做。


那时他的酒厂已经发展成了颇具规模的公司,并且被并购到一个更为大型的白酒公司,公司上市,真正做到了业内的领军企业。而他华北地区的子公司,还是由他独立经营着,那里也有着我的股权。


我翻出那张泛黄的离婚协议,签上了我的名字,对于他的财产,尽管是来自于我,但我一分也不想要。对冯子越再次说着:“离婚吧。”


他点点头。几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换来他的一丝犹豫。我有些怅然,从民政局出来,红本换成了蓝本。他忽然露出个嘲讽的笑:“你用不用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看看离婚后该去哪儿?”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我从头凉到脚,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我拨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却始终关机。


冯子越冷笑:“我帮你试了试,五百万,就消失了。”转而道,“卢大小姐,你还是适合交易。”


我晕了过去。醒来后的我,万念俱灰。看着冯子越,我恨不得吃了他,为什么要这么血淋淋地给我一击,为什么要毁了我好容易要得来的幸福?他就是我的砒霜。让我这辈子没法安生的毒。


我要报复。我抢过了晓攸的抚养权,他争不过我的。因着女儿,他即使想同我形同陌路,都做不到了吧。


耗着吧,你已经毁了我的希望,我有什么耗不起的?


我这辈子所有的热情,所有的希望,都毁在了冯子越的手里。我一直以为,冯子越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直到那个叫赵小薇的女人出现,我才知道他不是,他是我的砒霜,却是别人的美玉。


第一次知道赵小薇,是听圈里的朋友传闻他居然甩了那些莺莺燕燕,专心吃素了。朋友不知就里,还开玩笑道,“注意你家老冯了,苗头不对,不怕男人花,就怕他不花。这是抢人的前兆。”


我的心忍不住一突,他也会有这种时候?


现实立即给了我答案,他和那个女人有了孩子,而且他为了那个孩子,扔下发烧的晓攸。他以前是那么疼晓攸,我对晓攸大声说话,都能惹得他大发雷霆。所以想折磨他其实很简单,只要骂骂晓攸就够让他头疼心跳的。那个女人和孩子,竟然有把他生生拽走的魔力?看着晓攸苍白的小脸,边咳嗽边问着我:“爸爸怎么还不回来。”我真想把那个无情的男人撕碎了。


当他连我们的孩子都不在意的时候,我真切听到了自己的心恨得发痒的声音。


晓攸哭着跑回天津,我气得血往上涌,那个口口声声爱她的爸爸,为了那个女人,让自己的女儿打车跑回来,他不怕出事吗?更可恨的是,他们居然明目张胆地见我的女儿,那个婊子,一个不知廉耻,拼命贴着有钱金主的二奶相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见我的女儿?


而冯子越那个素来防女人比防贼还严实的滑头,居然带着那女人见晓攸。他怕是动了娶她的心思了。我竟然有些慌,不行,我不能让他得逞。他毁了我的幸福,凭什么让他幸福?何况他的幸福,还要昭显我的失败?


我冷冷警告了冯子越,娶那个女人,他的那些行贿,非法经营的事儿,就别想捂着了。冯子越沉默了,半晌说了句:“卢南,原来你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我笑了,你以为这么多年的相安无事,就代表我会放过你吗?我就不信,那女人的威力还能比身家性命更重。


北京暴雨的那夜,天赐的机会。十万买通了一个缺钱的女人,听着她讲述那个家里的幕幕温馨,我的心简直要滴血,原来他会开心地笑,会温柔地说话,会讲故事,会剥榛子,会爱一个女人到不要命地发疯。我恨得发痒,忌妒得发狂。我告诉那个女人,等一个小时,再打120。不就是想借着孩子上位吗?没了孩子,不信你还有什么资本。


可中秋之后,冯子越又开始动弹了,准备办移民。这是要铁了心娶那个女人啊。我的威胁警告置之不理,我不准晓攸和他联系,也照样无动于衷。他为了那个女人,什么都不顾了。


他疯了,我去提醒那个叫赵小薇的。他曾经用五百万毁了我的幸福,我要试试看我用多少能毁了他的幸福?多少我都愿意出。可是那个女人,竟然是个怪胎。一提钱就走。反而又把他惊动了,要把白酒公司的全部股权转给我。


我的心,疼得厉害。他为了保护她,辛苦半生的基业都可以不要,一心宠爱的女儿可以不要,我才是要发疯。原来,你不是个冷血,你只是对我冷血?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该输给那个叫赵小薇的女人?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大人物后来终于下台了,冯子越的靠山倒了,我毫不犹豫地添砖加瓦了一番。用钱毁不了你的幸福,我就毁了你。


赵小薇终于来求我了,看着她跪在我面前的瑟缩样子,我忽然有种畅快。折磨她,比折磨冯子越更痛快。


可是当她把所有的财产转移到晓攸名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那栋别墅,我的心,好像坚冰裂开一样。原来真的有些东西,我不懂。


那个女人既然都走了,还是把冯子越捞出来吧。经过这次,我和他,会不会有些不同?可是,进去容易,出来,似乎有些艰难。当冯子越又一次脑溢血住院的时候,我全身都僵硬了。为什么听到他晕过去的消息,我全身在抖?忽然间,我问自己,为什么要毁了他。毁了他我就能换回二十年的幸福?还是能让背弃我的人回头?


在医院里,不记得过往的子越,晓攸和我,三个人平静地说着话,我有种错觉,如果早十年有这般平静,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执着地爱,或者执着地恨,到底有什么意思?而我对他,到底是爱还是恨,我自己也分不清了。只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想我会重新选择一次,不再选别人的琼瑶,而去选一次属于我的蜜糖。


后 记这是一个故事。一个也许在我们身边每天都会上演的悲欢离合,点滴交织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里,爱情变得奢侈。


爱情绽放的同时,责任、道德、社会,同时映射在爱情的肩上,使得这份爱情沉重得无法担负。


对子清: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对周亦: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对子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人生浮世,也许不过繁华梦一场。只是梦境,可由自己营造得或美丽或丑陋。


不忘初心吧,这样再回首来时的风雨兼程,我们才能给自己写首小调,名字叫“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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