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反而成了看客,被晾在一边。当下定了定神,缓缓恢复内息,伺机而动,“都说七寸乃是蛇类致命的要害,不知修炼有成的蛇精,是否有所不同。”想到这运起真瞳术仔细查看,果见其七寸处,有一鳞片与周边有些差异,若不仔细观看,还真难以发现。而刁诚右手挥舞长剑,左手不经意的在那枚鳞片处徘徊。
有了如此发现,当下把轻水环牢牢攥紧,准备关键时刻来个狠的。忽然,刁诚把长剑急射而出,直取白平。等其躲避之时,来了个声东击西,掉头咬向白若瑾。那小家伙没想到有这般变化,居然呆愣在了原地,柳旭连忙一个飞踹,将其踢到了一边。而白平救孙女心切,不顾自身安危,发出刺耳的尖叫,直接跃到空中抓向刁诚七寸。若是在地面对敌,他还有些优势,这跳至半空,彻底失了保障。
刁诚诡计得逞,心中暗自得意,“就是要给你来个措手不及,这下看你还怎么逃?”蛇头诡异的直接从下腹钻出,在空中打了个结,一口咬到了白平半边身子。这一连串的变化太快,柳旭也只来得及救援白若瑾。
也许是一招得逞,多年心愿得偿,刁诚忘形之下,将七寸彻底暴露出来。机不可失,柳旭立刻打出玄冥重水,“噗”的一声,正从那枚特殊的鳞片处凿入。刁诚受到致命的一击,嘶嚎着摔落于地,来回翻滚了几下,再也不动。
此时白若瑾声嘶力竭的喊了声“爷爷。”疯狂扑到其身边。柳旭也连忙跑过去查看,只见白平半边身子血肉模糊,已经奄奄一息。抬起爪子指了指白若瑾,目光中漏出恳求之色,“请…请…道友………”还没说完就咽了气。
白若瑾嚎啕大哭:“爷爷,是我害了你啊,我不该贪玩到处乱走,爷爷,爷爷……”直接哭晕了过去。柳旭明白了白平的意思,是要把白若瑾托付给自己。见她悲伤过度,也没有打扰,打算让她休息一会儿再说。
安葬了白平,拾起蛇怪的长剑,发现并不是法器。不过材质却是不俗,若是放到绿林之中,是一等一的宝物,必将引来一番争抢。
等侯白若瑾醒转的同时,习练了一遍剑诀。感觉这金铁之物,比那桃木剑强了数倍,与青莲剑歌配合,可以说相得益彰。一口气把十二路剑诀全部展开,原本还有些滞涩的剑式,越来越顺畅。
太白剑宗的剑诀,应当以五行之金气运使,锋锐异常,讲究无物不破。柳旭以自身元气炼就,威力本就打了折扣,再加上用一柄木剑,更是雪上加霜,至多发挥出一半威力。
如今宝剑在手,像是鱼儿入了水,完全沉入到剑诀之内,只见周围剑气升腾,嘶嘶作响。好似有万道光芒,如清晨的太阳,四散而射。原本茂密的丛林,被削出个方圆五丈的空地。
据太白剑歌记载,自身修为也可与剑术相互对应。入窍的时候,便能把内息用在宝剑上发出,可伤敌数丈之内。而到了出窍的层次,再配合有一柄飞剑,灵觉附着其上,可驾驭于百步外飞舞。
若是凝了地煞,便能在飞剑上环绕一层煞气,不惧邪污。如果再炼化罡气,即可发出剑气雷音,速度极快。等罡煞合一,炼就法力之后,就能剑光化虹,御剑飞行。到了金丹大成之后,练剑成丝之时,便可开宗立派!可惜,修行中人有凡俗三关,十有八九都卡在罡煞这一层,能够金丹大成者少之又少。
再进一步金丹破碎,成就阴神,这才算是通开了一条长生之路,能够把剑光分化,一口飞剑化成数十百口光华,威力比之前强了百倍。
至于脱劫,已经是淬炼元神之术,一旦元神成就,就是长生不死真仙人。一口本命飞剑也能蜕去凡胎,成为先天剑器。
就在柳旭悠然向往之时,白若瑾悠悠醒转,双目再不复灵动。见到爷爷坟墓,又是抽泣出生。柳旭忙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道循环,你还需节哀!”
白若瑾抽噎着说道:“是我害死了爷爷。他只要再把一对儿门牙炼化,就能窍穴圆满,彻底化生了。都是我太贪玩,爷爷我对不起你!”又是一通大哭。
柳旭听了也是暗暗感叹:“原本还以为她临阵脱逃,没想到是去搬救兵了。也许我和这白若瑾,就是白平的劫数,踏过了就能更进一步,没过了,落了个身死道消。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现在她孤苦伶仃,罢了,就暂时带在身边,等日后再为其寻条出路。”有了这番明悟,立刻觉得道心通透,体内真气自发运转,“嘣”的一声,又化开了一处窍穴。至此,总共入窍十五处,修为又有精进。
等白若瑾稍微平静之后,柳旭问道:“这刁诚是何来历?为何要与你为难?”
白若瑾立刻双眼血红,愤恨的说道:“这王八蛋是土生土长的地头蛇。当初爷爷来到此地,他们比邻而居,相处还算和睦,其功法还是爷爷传授。没想到他得天独厚,修为增长的极快,彻底露出本性。从此再不把爷爷放在眼里,数次与我们为难,我们只好四处躲避。不知他从何处得知,再过几日,就是大妖谢滂的金丹大典。而那谢滂的小儿子,最喜收养开了灵智的小辈。因此,他才想拿了我,作为进身之阶。”
柳旭没想到还有如此曲折,感叹人心的同时,继续问道:“不知这谢滂又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修成金丹?”
白若瑾抹了把眼泪,遥望蛮荒,露出向往之色:“蛮荒内有一处莲塘洞天,是鹿静真人开辟,是所有精怪心目中的圣地。她本体是一只五色云鹿,据说昔年曾做过白眉老祖的坐骑。白眉老祖证道之后,传了它法决,放其自由。这五色云鹿炼就元神之后,自号鹿静真人,在蛮荒大山开了道场,广收门徒。而那谢滂有幸听其讲道,炼就了一身法力,在大运河开了处水府。”
柳旭听其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嘴快的说道:“这都是你爷爷讲给你听的吧?”白若瑾听了柳旭之言,想起死去的爷爷,又扁了扁嘴,泫然欲泣!柳旭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