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鼠加一虎,在山林里游荡。白若瑾经历大悲,心情激荡,哭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柳旭拿一件道袍将其包裹背在身上,任由白虎自由而行。到了半晚,找了处山洞,打坐修炼。
“如今已炼化了十五处巧穴,现在就可以精炼内息,化生出独门真气了。”想罢,抱元守一,开始凝练真气。
柳旭的十二重楼通天真解,只要炼化了十五处巧穴,就可以将内息精炼成独门真气,曰阴阳玄真,产生一些独特的性质。就是可以转化成五行金、木、水、火、土任何属性的真气,前提是有相应的道法。若是修习五行法术,更是直接就可修炼。不过威力却是要打些折扣,能有八成。刚开始柳旭还不知晓,直到听了荀大夫的讲解,才明白过来。
一般只有直指长生的大道法门,才能炼化出带有特性的真气。如韦沭军修炼的《黑水真法》,需要开脉之后,天地元气与血脉相合,凝练出独家血气,玄冥真血。此种血气就是模仿玄冥重水的特性,讲究以水御水,最后凝就黑龙真身,可统御万水。而归云子修炼的《高上神宵玉枢五雷大法》,练就的真气名曰万化雷水,可滋养万物,疗伤炼丹有奇效。
柳旭熟练的运转法门,随着默念口诀,神魂吞吐之间,天地元气经过丹田四窍,流经养魂楼,经会阴,沿脊椎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印堂穴,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运行小周天,最后归于丹田之内。
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一夜,柳旭一直不曾停止修炼。直到清晨,体内开辟的十五处巧穴已经真气满溢,不过总觉得像是差了一丝,却是无论如何也炼化不出。果不其然,按照口诀运行了数次,却毫无反应,真气反而缓缓停滞。
正在这时,日头从海面升起,只见一大片紫色云霞飘来,顺着口鼻钻入体内。柳旭福至心灵,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随着再次默念口诀,原本已经停滞的真气,自发与这股紫气激烈对撞,体内隆隆作响,窍穴震荡,极速转了三十六个小周天,最后化成一道黑白二色的水滴,落于丹田内。
至此,十五个巧穴的庞大内息,彻底化为一滴阴阳玄真。只需日后勤加修炼,等体内三百六十五处巧穴圆满,阴阳真水如浆似汞,如涛涛天河般在体内奔腾流淌,就算是入窍圆满。
柳旭才修炼数月,就能炼化十五处巧穴,实属罕见。此举太过激进,容易根基不稳,滋生心魔,为正宗道门所不取。不过这也是他数次死里逃生,机缘巧合之下才达成。而且昨日观白平身死,隐约窥视到了一丝因果之意,道心通透,心性勉强跟上了修为。
一夜修炼,腹内空空如野,犹如雷鸣。连忙拿出蛇精的真身,制作早膳。这蛇精修炼五百年,一身血肉蕴满了精纯的元气,而且蛇皮也是上佳炼器材料。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堆枯枝,一通翻滚之后,蛇身滋滋作响,飘起一股诱人的香气。此时白若瑾抽了抽细嫩的鼻子,醒了过来。
烤熟之后,一人一松鼠外加白虎,开始饕餮而食。只见白若瑾咬上一口,嘴里咒骂一句,可见对这蛇精恨之入骨。饱餐一顿,立刻有一股精纯的元气从胃部发散,当下不敢耽搁,连忙开始炼化。
只过了一个时辰,又炼化出一滴阴阳玄真,柳旭不由得大喜过望,“等把这整条蛇食了,也许阴阳玄真就能充满十五处窍穴!”而一边的白若瑾也是不言不动,炼精化气。那只白虎有了此等机缘,也趁机修炼。
“既然吃了蛇肉,蛇皮也该妥善利用,正好可以当做符纸来画符。”柳旭不可能撇下它俩独自上路,无聊之下开始练习符法。切割出巴掌大的一块蛇皮,以指带笔,画起静心咒来。接连画了几次,却都已失败告终。
“到如今以画有数百张符咒,为何今日却每每失败?莫非是以指带笔的缘故?”符笔的功用,就是能恒定的输出真气,神魂可以感应细微的变化。柳旭以指代笔,初次试练,内息控制的不够精准,时大时小,时快时慢,因此才以失败告终。
想通了前因后果,当下也不气馁,继续练习。失败了数次之后,终于能勉力控制内息稳定,成符一张。略微遗憾的是,没有感应到所谓的“窍”。不过此举也算一个小小的成就,对日后修习符法有巨大的帮助。
“窍,便是成符的关键,就如人体内的窍穴。而符箓内的行气路线,就如人体经络。如此一来,经络窍穴完备,一道灵符的结构才算真正完成。符箓一成,灵性自生,此时的符箓不再是单纯的灵气痕迹。而是把自身对天道的感悟理解,通过无数先辈总结出的行气路线,以自身独有的神魂印记,通过神意元气将其呈现出来。从而成为沟通天地自然、各种法则的符法灵物。可以说符箓一成,就有了生命。”
“就如这静心咒,是对“静”这种天道的感悟。你觉得看书的时候可以静心,那就把这一刻神魂的感悟,通过自身真气,依着具体的行气路线,将其画出来。”
“而要想知窍,却是画符过程中一种纯粹的感应,那是随着手法的轻重缓急,于有意无意间,神魂与元气交流汇聚的点,玄之又玄,说不清道不明。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有的人画了一辈子的符,却从来不知窍为何物,但同样不妨碍他杀人放火。至于知窍的好处,一句话就能概括。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之窍,惊的鬼神叫。”仔细体味着当初荀大夫的话,柳旭陷入了沉思。
“既然我以阅读见闻录为静,那么就一边看一边画。”当下拿出见闻录,左手持书,右手在蛇皮上笔画。随着心神浸入其内,手指也按着画了无数遍的线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