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你很有可能会面对你的父亲。”邓霖叹了口气说道:“当然还有我的父亲。”
父子间本应该是充满亲情的,可是今天却需要兵戎相见,白绝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你怎么知道的?”只有冯君扬本是局外人,所以他并不能发表意见,可是他却需要知道真相。
“还记得我在瓦剌大营突围的情形吗?”邓霖回道。
冯君扬眼睛一亮,帐篷内邓霖讲述的非常详细,只是最后被包围了后,他为何选择了瓦力图作为突破口的问题上,当时只是一言以蔽之。
“马哈木身边的两个守卫就是白叔叔我和父亲。”邓霖终于说出了真相,只是他说的非常的惋惜,也许他内心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当时身在瓦剌大营内的邓霖本就在一直寻找着突围方向。眼前包围圈里的敌人他已经知晓,但是他并不清除身后大营内的其他机关。那条路的防御兵力最少?那条路距离出口最近?这些都是他在考虑着的。
就在邓霖突围前的最后瞬间,哈麻木左侧的蒙面守卫有意无意的朝瓦力图那边看了一看。父与子之间的默契马上就释放了出来,当时邓霖就知道那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唐尽忠了。他决议用父子之情博一下,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奔向了瓦力图。
冯君扬听完恍然大悟,然后视线都集中到了白绝身上。
“我当然要去,只有我去了,才能逼退他,才能减少他的罪孽。”白绝说的斩钉截铁,显然他已经想清楚了。
那就跟着上吧,可是刚要起身的时候,三人就傻眼了:马居然都被抢走了,于是只能徒步追赶,凭他们的脚力,当然不怕被甩掉了,无非就是消耗点内力。
一会的功夫,明军的几万jūn_duì 便发起了全体突击,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草原中疾奔,前后居然蔓延了五里地有余。在最前面的无疑都是骑兵,然后便是步兵,最后是那些非战斗人员,操着奇形怪状的“兵器”也尽力的赶着。
邓霖等三人的身形是何等的迅速,极短的时间里,他们就已经赶到了骑兵的末尾。一旦有借步的工具了,他们谁也不肯在跑了。不约而同的,此刻三人都已经各自经跃上了一匹战马。
马上原本就有一名骑兵,此刻又增加了一人,马却丝毫不见减速,就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三人的重量似的。幸好所有的兵士都在冲锋中,谁也没去在意别人马背后的异常。
偏偏三人笑盈盈的,一脸轻松,居然还和前面的骑兵聊起了家常。
“这位大哥,为何突然跑得这么快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马背上的空间本来就不宽敞,骑兵此刻是有苦说不出,此刻勉强应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兴致玩这个,皇上在最前面带头冲锋呢。你是不是活腻了!”
百忙中,骑兵回头望了一眼后不禁大惊失色,身后的人根本就不是明军的打扮,顿时吓的魂飞魄外,颤声问道:“你丫的究竟是谁啊?”
三人本就离的很近,所以那骑兵的话语全都听到耳朵里。吐了吐舌头后,这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情景。
原来朱棣在大帐内苦等接应到来,可是转念一想,便理清了思绪,他算准了马哈木必然不会投降,而是寻机逃脱。所以只过了半个时辰,第一批被召集回来的万余明军还在五里地外的时候,朱棣便当机立断,他采用的方式也极其的简单。
于是他重拾了他的战刀,扯紧了他的金甲,居然一声不吭的就策马向敌营扑去。
即使此刻他身边只带了八名大内以及五百名亲卫军,可是他根本就一点也不在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他决不能让马哈木有从容的时间去寻找他的突围方向。更何况他知道自己亲力亲为的号召力,他相信身后的明军一定会奋勇杀出,直捣敌营。
朱棣果然做到了,三千禁卫军马上跟了上来,然后中军倾述杀出,后面还紧跟着左军右军,甚至后军。皇帝带头发起了冲锋,这是何等的感召力,所有的兵士都杀红了眼,斗志极其高涨。两军相逢勇者胜,朱棣很欣慰,他知道这一战他必胜。
明军士气高涨,可是另一边的瓦剌巨鹰里却萎靡不堪。
万余名重新聚集起来的士兵刚吃过败仗,士气本就是不高。立足未稳的时候又被明军得个正着,大营已经出现了少量的逃兵。
情况已经危及到了极点,马哈木看在眼里却没有计较。他并非不想去计较,而是无力去计较。心乱如麻,可是还要强作镇定,马哈木觉得自己其实很悲哀。于是他马上开启了会议,会议内容非常的简单明了,那就是往哪突围。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平时不善言辞的这群部下们一道了关键时候,居然头绪万千,短短的半个时辰时间里,大家琴心合力居然理出来八条突围路线。包含了四面八方,一面也没落下。
物极必反,主意一多就变成了没主意了,马哈木觉得现在头异常的晕,简直就快要爆炸了。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还糟了。
可是马上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明军的那整耳欲聋冲锋声已经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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