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皓将最后的“可怜”改成“何惜”,使这首词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壮词”,气壮山河!
我欲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御敌于国门之外,笑谈渴饮匈奴血,壮志饥餐胡虏肉,纵青丝白发,此志不改,谁敢说“可怜”二字?
一曲“破阵子”写罢,全场一片静寂,宗翰、宗望、宗弼、希尹还有杨朴等人,都是熟读汉人诗词者,纷纷被这首“壮词”所震慑住。
宗弼将宣纸呈递到完颜阿骨打面前,金国老皇帝仔细看了好几遍,终于忍不住赞叹道:“好词,好词……大宋能有公子这种人中龙凤,何愁不兴?只可惜……来朕敬赵公子一杯,愿宋金两国,永世交好!”
赵皓也微微激动起来,急忙起身,举杯相迎,一饮而尽。
阿骨打没有可惜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可惜什么。
或许是可惜赵皓宗室的身份,注定不会被重用,壮志难酬。
或许是可惜这样的一个人杰,却不能被他所用。
宗望、宗弼等人,纷纷举杯向赵皓敬酒。
酒宴之间,完颜雪不知何时已退回阿骨打身边,一双妙目,却再也离不开赵皓身上。
虽未饮多少酒,那一双如同秋水般的眼波之中,已蓄满了浓浓烈烈的酒意。
俊美不凡,英气勃勃,勇冠三军,才气逼人,铁骨铮铮,豪情猎猎……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子,完美得令她惊心动魄。
看惯了那些长刀快马,弯弓射雕,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刀头舐血的女真汉子,就像在满山的土坷垃之中见到一块完美无瑕的白玉,就像……走了一长段牛粪和泥泞混合的羊肠小道,突然见到一条铺满鲜花和地砖的康庄大道。
这个来自南方的公子,音容笑貌,已然化入了她的心田,那浓郁醇厚的爱慕,已融进了她的骨子,无可消除。
若能结连理枝,若得比翼飞,虽死而无憾……
此刻,她的心,已彻底为他沦陷,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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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夜近两更,欢快的宴席终于告一段落,各女真官员相继告辞,赵皓也被安置在一个华丽而僻静的帐篷之内。
帐篷外的人声也已渐渐静了下来,三三两两的人,互相扶着走出来,有的还在唱着歌。
歌声终於也静下去,吹在草原上的风声,却变成一阕最凄凉雄壮的怨曲,令人意兴黯然萧索。
无边无际的苍穹里,群星已沉落,莽莽的草原上,也像是只剩下赵皓一个人。
赵皓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全身燥热,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忽然现帐篷的帘门被掀开,有个人立在门口。
赵皓心头一惊,当即一跃而起。
一个窈窕的身影踏月而入,白衣飘飘如雪,垂项的青丝被夜风一缕缕拂乱,翦垂项的女子,如花的笑靥,一双妙目定定的盯着他看,眼中带着几分欣喜几分爱恋,又带着几分羞涩。
赵皓脸色微变,沉声问道:“公主殿下,你来干什么?”
完颜雪公主没有说话,雪白的衣裳已往下滑,滑下了她肩头,露出了她光滑的,像缎子般的皮肤。
衣裳又往下滑,又露出了她鲜嫩的,柔软的,挺拔的,饱满的,f罩杯的胸膛。
她身子竟是赤luo的。
轻衫,还是往下滑………
赵皓却又怔住了,全身呆立,一动也不敢再动,恍然如梦。
他瞧见一个完美的胴体,完美的胸膛,完美的腰肢,完美的腿,然後就什麽也瞧不见了。
他整个人被那团软玉温香拥住了,两片柔软而火热的朱唇覆盖住了他的双唇,紧接着一条温软的香舌探索而入。
今生今世,错过今夜,恐再无相见之日。
她只要今夜,爱过,拥有过,便死而无憾……
汉人的女子,是水做的骨肉,纵然千般相思,万般怜爱,也藏在心底,写在纸上,寄托在琴声之中;异族的女子,是火做的心,敢爱敢恨,要爱,就轰轰烈烈,纵然是飞蛾扑火,也要一往无前,哪怕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赵皓此刻已迷醉,他并不算是个好色之徒,但是他原本已喝了不少酒,又受此诱惑,此刻已完全把持不住,就当做是春梦一场吧。
两个人都倒了下去,倒在他的卧榻上。(此处省略十万字……)
阳光终於渐渐升起,透过帘幕的缝隙,照入大帐之内。
初生的阳光,温柔得如何婴儿的呼吸,赵皓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身旁空空如也,伊人已去,犹如一场春梦。
只是,那锦被上残留的几根长长的青丝,还有那满被的余香,告诉他不是梦。
那就姑且当做一场春梦吧……
胡汉殊途,他日兵戈起,便是生死仇敌,儿女情长,又怎敌那破国之恨?
他轻轻摸了摸脸颊,拂去那一抹余香,开始穿衣。
穿戴完毕之后,正要洗漱一番,突然,他腾身而起,跃到帘门之前,一掀帘子,见得一人持刀而立,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