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队随后赶到,直接享用了支那军的美味佳肴——炉灶里的火余温未熄,大半锅肉丸已经被油炸得滚香滚香、焦黄焦黄。饥肠辘辘的士兵们那经得起如此诱惑?筷子挑、刺刀戳,一抢而光,那一种酥香松脆的滋味呀,塞进嘴里没嚼两下就迫不急待地吞进肚子里,几个炊事兵还挽起袖子,炸起油饼。
当小林一良赶到虎头山的时候,天已全黑,农舍里点起马灯,油饼在油锅里正炸得“哧哧”直响。“唔,好香,大概是花生油吧?”他当时还发出由衷的感叹。多亏跟在自己身后的周大秆子,一眼发现破绽:那灶台旁边的油桶是桐油桶!这种桶都是腰鼓形状,在山里很常见,而一般人家装菜油、棉油、花生油的大都是陶瓷缸,富人家里用水桶和水缸,哪有用桐油桶装食用油的?
桐油的颜色、味道与花生油极其相似,不中毒那分得出来?果然,一个士兵丢下饭碗,捂着肚子冲出门,接着屋里一片骚动,纷纷叫着肚子痛,夺门而出。小林一良走到门前向外一看,立刻皱起眉头、捂起鼻子,茫茫夜雨中,三三两两撅着屁股的模糊身影散布在房前屋后,到处都是一片拉稀的声音和腥臭的气味。
“可恶、太可恶了!不知道是哪支支那军如此卑鄙下流?待本大佐遇到,定将他们开膛破肚!”既骂自己的士兵,又骂支那jūn_duì 的阴险。周大秆子再次救了皇军,小林大佐回过身来,向周大秆子翘起大拇指说:“周团长,不错,好好干,我会给您记功的!”
受到联队长太君的表扬,周大杆子美得都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可嘴里却谦虚道:“太君过奖了、过奖了,小人跟随太君不过几十天,那才叫一个受益匪浅啊。别的不说,在混了那么多年,连江河的左右都分不清,要不是太君您教导在下,小人到现在还不知道面向下游,左手就是江左、右手就是江右呢。”
尽管是恭维话,却也发自于内心。
小林一良不是一个喜欢阿臾奉承的人,但周大秆子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也使得他更加相信,对支那人采取怀柔政策是无比正确的。
精通中华儒家文化的他,深知这样一个道理:以诚待人,人必以诚待之;以术愚人,人必以术待之。想当年,金、元、清南下中原,莫不是争取汉将的归顺。如今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人心。攻占武汉以后,为修机场,连强行拉来的民夫,他都要尽量让大家把饭吃饱,而且督促工地烧开水,以免喝生水害病,更何况协助皇军作战的盟友?
周大杆子所在的皇协军第二方面军,是本次会战前,专门从江苏调到浙江,配属给第十三军各师团参加作战的。自周大秆子划归他指挥的那天起,他便以诚待之、以善待之,言必称“团长”,对他的一团人马从不另眼看待,补给上一律平等,作战上也不让其打头阵,而是从皇协军的作战能力出发,更多地分配他们承担警戒、搜索、治安、后勤押运的任务。
“来,周团长,请进卧室,我与您小酌一杯。”他亲热地拍了拍周大秆子的肩头。勤务兵已经把卧室清理完毕,草席铺到了床上,再搁上一张小茶几,又将一罐午餐肉、一罐凤尾鱼分成一人一份。两人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便盘腿而坐,饮起清酒。
周大杆子第一次见到小林大佐之前,听说他是裕仁天皇的侄孙、以骁勇善战著称、曾参与过九一八事变,用一个大队就击溃了东北军的两个团,周汉奸心里头就直发怵,不知道要侍候的这位太君是何等样的一位凶神恶煞、地狱阎王呢。(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