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天等人都是便装出行,在镇子里逛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便遇到四波上前盘查的军兵。
这一带很少看到成年男子,何况他们几人又年轻力壮的,还穿着便装,自然容易引人怀疑。
好在邵林等人都有军牌在身,无论其中的哪一位,只要亮出自己的军牌就足够让过来盘查的军兵退避三尺。
虽然不是很麻烦,但时常要受人打扰,也让林浩天兴趣缺缺,他对邵林苦笑道:“早知如此,我们应该把甲胄穿出来。”
一旁的众侍卫异口同声地说道:“大人,末将回去去取。”
“不必了!”林浩天摆摆手,环顾四周,话锋一转,叹道:“看起来,赤国的国力也不容乐观啊,青壮之士大量损耗,想恢复元气,至少得需要十年。”
邵林乐了,说道:“这倒也是件好事,等我大金收服赤国,我金人便可以蜂拥而入,每个人都能妻妾成群了。”
林浩天也笑了,他举目看看太阳,说道:“快晌午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这座镇子这么大,应该有饭馆,大人,我们往前走走吧!”邵林提议道。
林浩天应了一声好,和邵林等人向镇子的中央走去。
来到迎江镇的中心,还没看到饭馆,他们的目光倒是被一大群围拢的军兵吸引过去。
在军兵当中,不时穿出呵斥声和哭喊声,林浩天一皱眉,甩头冲着两名侍卫说道:“你们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卫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两名侍卫都不是膀大腰圆的体型,但冥武精湛,有一身的蛮力,三两下便开分围观的军兵,挤进人群当中。
林浩天和邵林则走到一处房檐下避阳。等候时间不长,领命侍卫返回,前者说道:“大人,是新赤军的一名兄弟欲和镇长的女儿成亲。但镇长的女儿已经成过亲了,只是她的丈夫在泽平之战中下落不明,现在镇长正和那位新赤军兄弟理论,好像还动过手。”
听侍卫说完,林浩天气乐了,转头对邵林说道:“看没看到,新赤人就是比我们金人文明,要霸占人家姑娘不说霸占,而说是成亲,可他娘的在军中成亲按律当斩。他敢吗?”
邵林也笑了,说道:“大人,我过去教训教训他?”
林浩天想了想,问道:“是镇长的女儿吗?”
“是的,大人!”侍卫点点头。
“既然是本镇的镇长。我们就去帮帮他吧!”
本地的地方官对本地的了解可比他们这些外来人要多得多,就算不能从这镇长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但至少也不能把关系闹得太水火不融。
邵林按照林浩天的意思,分开围观的军兵,走进人群中。
他举目一瞧,只见一名新赤jūn_duì 长打扮的新赤兵一手拉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妇人,一手指着一位老者。正破口大骂呢。
老者五十出头的样子,衣着不错,虽算不上华丽,但也很气派,不过老者的脸颊又红又肿,嘴角还流着血。显然是被人打过。
那名夫人容貌姣好,可能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关系,细皮嫩肉,皮肤白皙,和寻常那些干粗活的民妇截然不同。
看罢之后。邵林走上前去,拍拍那名新赤兵队长的肩膀,面无表情地说道:“兄弟,听说你要和人家姑娘成亲?”
那新赤兵队长确实很中意这位镇长家的小姐,本来他打算抢了人就跑,没想到动静闹大了,引来这么多军兵围观,现在他倒成了骑虎之势,为了脸面,只能硬着头皮强横下去。
他斜眼打量邵林一番,见他穿着便装,冷哼一声,嗤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少管闲事,滚他妈一边去!”
对于他的怒骂,邵林没什么反应,表情依旧是一成不变,他说道:“两军交战之时,你若是四下成亲,按军法可是死罪。”
新赤兵越听越气,回手把肋下的佩刀抽了出来,以刀尖抵着邵林的喉咙,喝道:“小子,你再敢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一刀先劈了你!”对镇长,他或多或少还有点顾虑,但对方是个年纪轻轻的平民,他也就毫无忌惮了。
见他动了家伙,镇长和年轻夫人皆吓了一跳,忧心忡忡地看着邵林,即希望这个好心人能平安无事的离开,又希望他能帮自己挡一挡这个蛮横无礼的新赤兵。
邵林对快要顶到自己喉咙上的钢刀视而不见,他冷笑一声,说道:“多管闲事?只要是违法乱纪之事,我就管得了。”
说话之间,他伸手入怀,把魔系冥武者特有的军牌掏了出来,向新赤兵面前一举,问道:“你可认识此牌?”
看到邵林拿出来的这块军牌,周围围观的军兵当中已有不少人发出吸气声,紧接着,认识军牌的人开始纷纷后退,然后像见了鬼怪似的快速离去。
那新赤兵还真没见过魔系冥武者的牌子,他满脸鄙夷地嗤笑出声,凑上前去,骂骂咧咧地嘟囔道:“我倒要看看,你这是什么鬼牌子。”
说话的时候,他弯下腰身,贴近邵林军牌前,念道:“魔……魔系冥武……什么狗屁牌……”
话到一半,他猛然顿住,脑中灵光一闪,难道,眼前这个便装的青年就是金国魔系冥武者中的成员?
随着他念出魔系冥武几字,周围本就剩下不多的围观军兵瞬间便全部散去。
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沾上魔系冥武者,就准没好事,这在金国早已经成为路人皆知的规矩,所以只要碰上魔系冥武者,不管是朝中的大臣,还是普通的军兵、百姓,人们都是能避则避,能让则让,不愿与其有过多瓜葛。
那新赤兵虽然隶属于新赤军,但也听说过金国的魔系冥武者的名头,他目光呆滞地愣了片刻,急忙收起佩刀,脸色略显苍白的倒退两步,插手施礼,低声说道:“小人眼拙,如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毕竟不是本国的将士,邵林也不为难他,淡漠地问道:“现在,你还要和人家姑娘成亲吗?”
“不、不、不!小人刚刚只是说笑而已,绝非实言,绝非实言!”新赤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邵林不再多问,收起军牌,随后微微挥了挥手,说道:“去吧!以后若再让我看到你有违法乱纪之举,即便分属两国,但身为盟军,我仍可将你先斩后奏!”
新赤兵吓得一哆嗦,哪里还敢有半句废话,急急说了一声:“多谢大人不杀之恩!”说完,他片刻都没敢耽搁,转身形飞步跑开了。
这时候,镇长和年轻夫人也看出来了,这个身着便装的青年并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赤人,和那欲强抢民女的新赤兵一样,同是金军和新赤联军的人,而且好像还是军中的一个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