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秦海这时候走进来,手里抱着秦立交给他送来的陶瓷罐。
“秦管家。”丁思思一脸委屈模样站起身,眼中噙着泪,“这个下人,她拿了我包里的钱,还不承认,还说我冤枉她……”说着眼泪落下了几颗。
秦海睨了眼地上跪着的张露,说道:“少奶奶你先别生气,老爷让我把这个给你送来。”
“谢谢秦管家。”丁思思上前要来接,秦海却喝了李悦瑞一声:“李悦瑞,还不把东西送去少奶奶的房间!”
李悦瑞连忙接过。
秦海看着张露,声音里没有愠怒,只是很平常地问,“张露,今天才发的工资,你为什么还要拿少奶奶的钱?”似是刚才发现她在跪着,又说了句:“站起来说话,跪着成何体统!”
张露看了眼丁思思,不敢起身。
“起来!”秦海喝了一声。
丁思思嘴巴动了下没说什么,却哼了一声。
张露胆怯地站起身,声音很小,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得到,“秦管家,我真的没有拿少奶奶的钱……”
秦海侧脸问丁思思,“少奶奶,你丢了多少钱?”
“三千左右吧,具体多少也不清楚。”
张露本能地护着口袋里的两千八百多块钱,眼泪不停地流下,“我没有拿,真的没有……”
李悦瑞从楼上下来,跟秦海求情,不管她相不相信自己的表妹拿了少奶奶的钱,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没拿也拿了,“秦管家,张露小不懂事,她拿少奶奶的钱我双倍给少奶奶赔上,求求您就饶过她这次。”
秦海没有看她,冷冰冰地开口:“拿了多少钱给少奶奶还回去,然后收拾东西立马这里消失!”
“秦管家——”
“你难道也想跟她一起走吗?”
秦海的一句话吓得李悦瑞一个句话也不敢吭,默默地走到张露的跟前,低声说:“拿少奶奶的钱都拿出来。”
“这些钱是我自己辛苦挣来的,我没拿她的钱。”张露还是那句话,抬起手使劲抹了抹眼泪。
李悦瑞低声呵斥:“张露!”
“啪——”
又是一耳光打在张露的脸上,丁思思恶狠狠地瞪着她,“你的意思是我在冤枉你?”
张露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想起爸爸还在的时候,家里虽然很穷,但是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爸爸妈妈从来都没有舍得打过她,她也很懂事从不惹他们生气,如今爸爸不在了,妈妈又卧床不起,她考上了j州最好的大学,却只能偷偷地藏起录取通知书,告诉妈妈她没有考上,她不上学了,要出去打工挣钱。
她没有偷任何人的钱,这两千八百二十一块钱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她要给弟弟交学费,给妈妈买药的钱,谁也不给!
“我在冤枉你吗?我堂堂的秦家少奶奶我会为了三千块钱冤枉你?”丁思思一把揪住张露的头发,使劲地朝后扯,使得张露不能低头,不能平视,只能将头扬起。
委屈的眼泪在张露的眼眶里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儿,可她没有再让它们流出来。
突然,她一把推开丁思思,瞪着眼睛像个发怒的小老虎,“我没有拿!就是没有拿!”
丁思思猝不及防被她这一推,连连后退,一屁股蹲坐在茶几上。
谁曾想平日里看起来温温弱弱不爱说话的女孩,发起火来竟然如此的厉害。
一时间李悦瑞惊呆了,秦海惊呆了。
张露转身跑出了屋子,到了外面才开始流泪。
“哎哟,我的肚子……”丁思思捂着肚子痛苦地叫了起来。
“少奶奶!”李悦瑞被吓坏了,无措地干着急。
秦海见状呆愣了片刻电话打给了秦立,得到准许立马叫了救护车,之后吩咐人去抓张露。
多年后再次回来这里,余生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被赶出去,却舔着脸回来,她到底有多贱?
扭脸看身边的男人,他正专心开车,因为她突然提出要来秦宅住,他是意外的,更是惊讶的,起初他怎么也不同意,最终还是经不起她的闹腾,勉强同意。
此时,肯定在心里生她的气吧。
不看他,看向窗外,这条路走的到底对不对?
对也好,不对也罢,从踏上开始,她就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