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真的把管事给难住了,他家夫人是什么性子呀,即便是真的,这事也得夫人下话才敢让人抬进去,不然依着夫人的脾气,怕是回头的怒火搪都搪不轻呢。
池二郎同芳姐一行人的阵仗也不小,刚巧带着身边的一圈婆子,浩浩荡荡的从马车上下来,就那么过来了,赶上了。
好吧,来的稍微早了那么点点,看着同管事纠缠的,媒婆哦,芳姐讪讪的,熟人见面好不尴尬,是去打招呼呢还是不打招呼呢。
池二郎不肖于同一个门房管事搭话,就那么威仪的站在芳姐身边。
芳姐听了半会之后,才非常认真地缓缓地开口,:“既然这位妈妈这么说,肯定不会是假的,不过也不能难为了管事,夫人不在府上,侯爷总是在的,不如管事去请侯爷出来定夺好了。”
管事过去拜见池二郎夫妇:‘小人见过二爷二奶奶。’
芳姐:“起来吧,公公已经是我池府的老太爷了,管事若是方便,就称一声大人夫人好了。”
人家就没想同侯府排辈。多打脸呀。
管事抬头看向二郎君,希望郎君能够为了侯府说句话,这女人太猖狂了。
池二郎:“还不进去通知侯爷,难道就让花轿在外面等着吗。”
管事沉思一番,这事除了夫人确实只有侯爷能做主了,躬身匆匆走人了。
芳姐也不着急,就这么悠闲的在侯府门口研究人家的侯府的门第,不愧是定国侯府,看看这门钉,真是气派。一层一层的呢。
媒婆站在花轿的边上,挥舞着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水,顺便对着芳姐说道:‘还是夫人通透,去侯府好歹通报一声也是个法子呀,就不知道这偌大的侯府是个什么章程。怎么连抬个花椒进门都这么没有章程呀。’
芳姐挑眉,够仗义:“大娘一路辛苦,为我侯府的事情忙前忙后的,怠慢了呢。侯府规矩大。主子们众多,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大小事情都要夫人亲力亲为,有个不周到的地方也是难免的,还望大娘原谅则个。”
媒婆扭着肥胖的身体躬身行礼:‘哎呦老婆在哪里当得夫人如此客气呀。不妨事,不妨事,冲着夫人老婆子也不妨事,就是委屈了花轿里面的小娘子呢。’
芳姐笑吟吟的冲着花轿的方向:‘好事多磨吗,小伯娘肯定不会在意的。’
花轿里面的新娘子,再次听到这位夫人的声音,紧了一口气,又松了一口气,这位夫人是个厉害的,自己若是近的池府。在这位夫人手底下讨生活,怕是也不容易,
如今倒也好了,虽然不知道侯爷夫人如何,至少不会比这位能文能武杀人不眨眼的夫人要安慰的多,至少大家都是女人,没人真刀真枪的动过手。
可叹她一个庶女,没法给自己争取权益,总好过还在府上受嫡母的气要好。终归是嫁出去了,虽然是妾。
这年头的女人就是这么无奈的。被教养的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还不如一个媒婆说话有力度呢。
无知是幸福的,这位小娘子就不知道至少芳姐是个正常人,面对定国候夫人,那就是个疯的那是个不正常的。比这个可怕多了。
小娘子此刻只是对于失之交臂据说风神俊秀的池大人总有些放不下。陪在这位夫人身边,方才开口的大人应该就是吧。
小娘子忍不住伸出细白的芊芊玉手,偷偷掀开轿帘的一角,羞涩的抬眼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是芳心暗许的年岁,看着远处一身窄袖常服的修长俊逸男子一阵失神,
风神俊秀不足以形容这位郎君的一二。若是自己伴在郎君身边该当是如何光景。
好生让人向往,甜蜜羞涩失落,失之交臂,命运不公呢。心在刹那间就遗失掉了。
池二郎的外表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尤其是这些年日子过得顺遂,少年时候面向上原本带着的阴郁暗沉如今都变成了刚毅坚韧。朗朗如日月的温润君子。
再加上最近春风得意,站在芳姐身边一脸的温柔小意,看在少女眼里,可不就是说不尽的风流写意吗。
一见二郎误终生,这话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怕是往后的夫婿如何优秀,都要遗憾这位一眼失神失之交臂的大人了呢。
这份意不平怕是要这位小娘子未来的夫婿花些功夫来抚平。
就在花轿内的通判府娘子在纠结着要不又要为了这位春风写意的夫郎搏一把的时候,定国侯府的大门再次打开,
里面走出来的定国候,一脸的阴郁,任谁看上一眼也知道这位侯爷心情极度不爽。
花轿里面的女子只看了一眼,嗖的一下就把轿帘放下了,心口扑通扑通直跳,慌乱的恨不得一头撞死,比他爹长得一点都不面嫩。
颤抖着手,放下头上的盖头,脸上一行行的清泪跟着被盖头给挡住了。
在定国候出来的瞬间,小娘子就认命了。这个时候开口,怕是她要成为笑柄的,到时候两头落空,她连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后悔没有在池府门口勇敢的为自己踏出一步。事易时移,换了定国候门口,说什么都晚了。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望着方才看到那位郎君的方向,空空的眼中一脸的木然。身如柳絮随天好了。
定国候眼睛带着刀子一样看向门口闲适的站着的两个人,恨不得在两口子身上扎出来几个洞洞。
池二郎轻扶芳姐,两人大大方方的过来给定国候见礼:“二郎见过侯爷,侄媳妇见过侯爷。”
定国候:“还以为我侯府的大门在难让二郎踏足呢。”
池二郎:“侯爷大喜,二郎不知道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自然要过来恭喜一番。”上来就这么激进的进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