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带着一帮的小儿郎出了谢府,阿福就凑过来了:“小娘子如何。”
芳姐昂着脖子,那个傲娇:“在跟他耗一天的功夫,看他表现。”
阿福忍不住咋舌,这口气可真大。自家娘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不就是一个考不上官的教书先生吗,也敢在自家娘子面前摆谱,看吧人家阿福的眼界就那么高大,甭管多大的名气,只要科考没成绩,那就别拿名声说事儿,人家不怵你。江湖名气都是虚的。
所以阿福敢放手敢这么缺德的事情呀。
换成阿寿,或者其他的人,就是鲁二叔都有心理负担。那毕竟是名望首屈一指的大先生呢。
真没人想过用这么糟心的招数对付过他老人家。文人在这个时代,是被尊重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话不光是说说而已,得罪,或者诬告一个读书人的罪过,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也就是芳姐这个混不吝的,什么损招都敢用,还敢大言不惭的威胁人家一个老先生。当真是家底够折腾,能护的住她。换一个人身份地位,稍微差点的试试。
谢老先生若不是不愿意同一个女子绑在一起传出去什么狗屁的名声,还真就不杵这点事。这年代的文人,拼的就是一个风骨,能跟尚书府、侯府死磕,怎么说他老人家也算是不畏权贵。
可偏偏要跟他叫板的是个女人。老先生那个糟心呀。自己名声同那尚书府小娘子在一起被人说三到四,那都是抬举那妇人了。
必须不能忍受呀。比名声被遭禁了还不能忍受呢。大概有*被人糟蹋了的感觉吧。
所以说芳姐算是走运,偏偏老先生不愿意名声跟个女人绑在一起,不然才算是遭灾了呢。
当然了遭灾的肯定是尚书老大人。芳姐不过就是个诱因,要不然老尚书怎么就不敢随便把没教养好的子弟撒出来呢。给家族招灾。
一路回去五郎一脸的不高兴,芳姐拧拧五郎的小脸蛋:“怎么着,谁惹你不高兴了。”
五郎绷着一张脸:‘这就是被人推崇的那么高的大先生吗,名不副实,下次咱们再也不来了,他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折辱姐姐你。难怪军汉们口中都说文人酸腐。果真若此。若是往后五郎学成也是这样一个满嘴妄言的人,这课本不学也罢’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老头都让五郎对文人有了误区了。
芳姐心说领孩子出来透透气,还把自家弟弟弄的厌学了,这谢老头造了多大的孽呀,他一个人弄得自家兄弟对文人都有心理阴影了。在看看边上的一群小郎君:“你们不是也这么想的吧。”
一群的小郎君共同摇头:“回夫人,谢老先生真才实学还是有的。文人迂腐,说话难免不中听,您您多担待。”这是稍大一些的孩子说的。
他爹说过,文人阴险。轻易不能得罪。听说池大人本来就同这些文人关系不睦,夫人若是在做出什么事情来,怕是池大人在文人中的处境更加尴尬。
五郎怒瞪小伙伴。出来叛徒了。
小孩七八岁,才懂事。脸蛋通红,不想让五郎误会,再次轻声开口:“小生失礼,小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听家父说,大人身为郡守还要同这些文人打交道呢。”
芳姐差异原来不光事自家小弟早熟,古人的孩子都这么早熟,才多大的孩子呀,就能明白这些事理,这孩子不错,在看五郎的时候,也不觉得这么大的孩子如此明白事理,有多怪异了。有一种自家小弟是正常的感觉。
然后才开口表扬人家孩子:“嗯,你说的很是。很好。”
然后摸摸五郎的脑袋::“凶什么凶,眼界怎么那么短,咱爹还是文人呢,你看到咱爹迂腐了吗,怎么随便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知道你愿意习武,可也别给我胡乱找借口不学文呀,回头让祖父知道,肯定抽你藤条。还有呀,看老头不顺眼,就该从老头最得意之处,给他最沉重的打击,在他认为最高才的地方,虐他,让他别整天的自以为是。自命清高。知道不。”
五郎嘟着嘴巴点头:“姐说的是。”
芳姐点点头,很随意的说道:“那就靠你了,这个本事我没有。”
说完悠闲的看向窗外,想着给池二郎带点什么新鲜的吃食回去。
一帮的小郎君下巴都合不上了,这个难度有点大,虽然谢先生人品差了点,学问可能也有负盛名,可终究还是有点本事的,想要在这上打败他,给他难堪,对五郎来说应该有难度。
稍大的孩子觉得京城的郎君果然不一样,人家随便竖个敌人都这么高度,有深度,难怪他爹让他好生的跟在小郎君身边,看着明显底气不太足的五郎安慰道:“虽然需要的时间长点,不过还是能办到的。”
说的有点底气不足。
五郎考虑的比这个深远多了,对这话也非常认同,可还是很忧愁的说道:“可是我怕那先生身体不够结实,不等我学成,他就去见先贤了怎么办。”
还怎么折辱回去呀,实在是个问题。掰着手指头算算,他肯定是如同自家爹爹一样少年成名的,可掰着手指头算算还有十几年呢,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先生现在看着就够老了,真的能等他回来打击吗。
一帮的小郎君抬头望天,难得小郎君这么足的底气。
五郎继续忧愁:“难道我还要祈祷这个欺负我姐的先生长命百岁吗,怎么都觉得怪别扭的。”
芳姐嘴角差点被自家兄弟惊歪了,这思路神了。别说一般的就是二般都没见过。
芳姐勉强压抑住笑声:“所以你要费点心,早点学成碾压他,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文人。什么叫名仕,也省的他整日里哆哆嗦嗦的硬挺着受罪。咱们五郎善良,不要太为难老先生呀。”
言外之意别让老头总活着受罪。
众位小郎君再次默然,这京城的夫人果然同边塞不一样,自家娘亲说话从来不这么委婉。
五郎很慎重的点头:“姐姐说的有理。”
芳姐心说自家孩子果然最贴心,听听这话多安慰呀。而且那么纯真,当然了有点蠢。
自家兄弟小时候可以容忍这样。大了再这样好忽悠。自己一定动手抽她,目前芳姐很满意:‘真乖,靠你了’还是这么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