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众人都一同想到,华侍郎是如何带着这么厚重的信件还能飘逸儒雅活动自如的。
就听华二老爷说道:“臣没有定国候的本事,对辽东的了解都来自于臣女的书信,臣对臣女信中所言全部相信。还请圣人查证,说我华府娘子嚣张跋扈,不知道定国候有没有证据,难道我尚书府出来的娘子,还要委曲求全,卑躬屈膝讨好与上官夫人吗,我那贤婿凭本事升官,一心报效朝廷。还不用内宅女子如此费尽心机;
虐杀耕牛,难道匪徒攻城抢掠,要把牛马留给土匪,等着匪徒抢吗。定国侯你是武将出身吗,本官不才,一届书生,也知道拼了性命,不能便宜了敌人;
辱骂朝廷命官。哪位,可是定国侯府夫人的内侄女婿呀,一个瞒报灾情,沽名钓誉,想要一郡百姓陪同扑死的官员,我华府娘子都不肖辱骂,若让本官说那等官员就该人人得而诛之;
聚众闹事,我华府娘子,身怀六甲,带着家丁护院站在城楼上一直守到匪徒退走。试问定国候,这就是你说的聚众闹事;
仗势欺人,难道那样的时刻,我华府娘子抬出来身份,让百姓知道他们都是蒙受圣恩,没有被圣人忘记的子民,给百姓与信心,带领百姓抗敌不对吗,若是本官说,就该涨势直接把郡守给劈了。
你定国候当初推荐这等无德小人当一郡之首的时候。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妈,就没想过哪东郡的百姓遇上这么一个败类玩意,要过怎么样的生活吗,你这是置百姓与水火而不顾。定国候别以为你在京城。远离辽东就没事了,今日的东郡之乱,是你识人不明无可推卸的责任。”
老尚书看着儿子都呆了,自己竟然没说错,还真就是有御史的能耐呢,巧言申辩。有他老人家几分风采。圣人点头,华爱卿还有舌战定国候的本事呢。若不是朝堂之上,怕是圣人都要给自家心爱的爱卿,赐下一壶御茶,说了这么久,相比华侍郎该口渴了。
定国候觉得他已经被这位亲家老爷打击出来了,被指责有责任都不那么生气了:“难怪那华氏一介女流在辽东能掀起风浪,原来是得了华侍郎的真传。下官求圣人明察,下官从父辈开始从辽东迁往京城,辽东如何,辽东官员如何,臣实在不知。臣无能守不住家业,愧对祖宗呀,求圣人还臣一个公道,这华侍郎血口喷人。”对于举荐辽东郡守之事,定国候打算不承认。
说道最后,定国候都不知道要愧疚没守住辽东家业,自己真的无能,还是要为自己洗白同东郡没有牵扯了。
杜老丞相心下摇头,老侯爷若是还在,估计气也气死了。
对于定国侯,圣人虽然恼恨,可要说这定国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那还是真是把他看得出息了。想来若是如今的定国侯能有所作为,当初的老定国侯也不会到死都那么放不下。
转头看看自家华爱卿,难的在朝堂慷慨激昂的说这么多话,也就是辽东战乱已经平定了,所以圣人只是恼怒还没有到要人脑袋的程度上,所以还能看看臣下的乐子。
华二老爷同样陈清:“圣人,臣女自幼孝顺懂事,礼仪,德行样样出挑,在下臣府上的时候,不敢说走路连只蚂蚁都没有踩死过,可下臣可以保证,臣女在闺中的时候,连根小草都没有伤害过,连看到花开花落都要悲伤春秋的那么一个孩子,东郡到底危机到什么程度,才让这样一个孩子,怀着臣下那没有出世的外孙站在城头上大半夜呀。臣女来信的时候曾对臣说过,就是到了现在,夜里还睡不了一个踏实觉呢,都是因为当时场面太过惨烈,被吓到了。而且自从抗敌以来,臣女的住所被那东郡郡守派人围困至今。全赖东郡百姓,每日送些野菜,吃食度日呢。陛下,臣每每想到臣女竟然受这莫大的委屈。扛下了本是那郡守该担当的事情,臣就心痛呀,是臣没有照看好孩子,臣请陛下恩准,臣去东郡探视臣女还有臣那没有出世的外孙子。”
老尚书的脸色变得特别快,在杜老丞相的角度,能够看得出,老尚书在听到他家儿子各种哭诉的时候,脸上的肌肉各种角度的不通颤抖。不知道这位淡定的同僚,为何如此。
老尚书很肯定的说,儿子说的肯定是自家五娘,同老二的闺女有个屁的关系呀。倒霉孩子为了不着调的孙女都忽悠到圣人这里了。还连根草都没有伤害过。你闺女祸害起来,哪里看得上花草呀,想想那段氏一族,然后很诡异的,老尚书竟然这个时候看向了冯老御史。这也是被他家孙女祸害过的主。
冯老御史木着一张脸,心里百般压抑自己,才没有当朝给倒霉孙女婿难堪,华家那丫头,可不是个良善的主。老御史再三深呼气,只当给自家孙女留面子,毕竟那丫头同孙女好歹要叫一声母亲不是。
圣人看着手中的书信点头 ,听华侍郎说的痛心疾首,可华爱卿的宝贝闺女,信里面说的可不是这样的,反倒是挺骄傲的,当然了信件中fù_nǚ 两人各种讨伐郡守,同守备的言语可以忽略不计。
还有各种肉麻让他老人家颇不适应,没看到出来这样硬朗的华爱卿,写的书信竟然让人起鸡皮疙瘩。竟然连甚是想念的字眼都有。圣人果断的把信件合上了。还不经意间抖落一下龙袍。太肉麻了。
还是等华爱卿整理好之后他在御览更为妥当:“华爱卿呀,你也不要过于自责,朕看信件中,府上小娘子极为孝顺,想必府上的小娘子是不愿意看到华爱卿如此自责的。爱卿当以身体为重。”
华二老爷:“陛下,臣女就是孝顺,臣看得出来,那孩子是报喜不报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同信上说的一样,都挺好的。臣是真的放心不下。”说话的时候,眉头皱的那个沧桑。
圣人都懵了,天呀,地呀,原来这华爱卿不是在打悲情牌,不是在跟定国侯对咬,是真的要陈情上书去东郡看闺女,这当真是太刷新认识了,有人请假回乡探长辈的,祭祖的,守孝的,可从来没人因为探望小辈请假的。
他老人家都不知道怎么接口好了。这华爱卿当真是第一人了。
老尚书觉得儿子说的不错。可后面若是能不加上就好了:“回圣人话,犬子是忧圣人所忧,想要替圣人到辽东看看去岁的冻灾到底如何。这孩子从来就是太腼腆了。”
杜老丞相眉毛都没有动,就说这老尚书是个油滑的吗,听听这话说的,多好听呀。还没有华二那话实在呢。
圣人也觉得华爱卿真的跟华老上书不是一类人,顺着老尚书的话头说道:“是呢,华爱卿忧国忧民,想要感同身受,朕甚为欣慰,不过这等事情有专门的御史监察官去就好了,华爱卿不必如此操劳。对了朕看华爱卿书信上所写,在地广人稀,多为山地的辽东,竟然也有大面积种植的果木,这可是得誉于辽东百姓的大好事呢。不愧是忧国忧民的华爱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