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老爷听说闺女送回来,嘴巴都咧开了,看着芳姐的信,心里软呵呵的:“这孩子就是惦记我,看看知道路途遥远吃食不容易保存,特意为了这个做出来的容易保存,不容易坏掉的呢。难为这孩子想出来这等好法子。这孩子从小就孝顺,知道疼人,五郎呀,看吧这就是你姐姐,往后定然要孝顺爹爹一样孝顺姐姐。”
小冯氏看着眼前的大缸,只能说芳姐对亲爹确实厚爱有加,要知道芳姐给别人送的都是小小的银罐子呢。能fù_nǚ 情分有多深,酱缸就有多大吗。
至于儿子,若是自家老爷愿意这么教养,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法子,终归老爷膝下就这么两个孩子,五郎同芳姐亲近终归没什么坏处。算了,就这么着吧。小冯氏表示,对于他家老爷,他家四娘,还有五郎真心的没有她说话的份。
晚上华府的灶上婆子,照着自家姑奶奶写的法子,做出来的东西都是用了酱料的。
华府一家子人男女隔着屏风分席而坐,品尝过后,华二老爷表示:“我这的当爹的实在愧疚,千里之外芳姐还知道惦记咱们呢,我竟然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给芳姐送过去。”
华老尚书表示吃了这么多咸的让人嗓子眼干渴的东西都比不上儿子这话说的让他老人家蛋疼。人说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他家儿子眼界就在这了。
华老夫人跟着说道:“四娘那孩子就是可人疼,就是他伯父,三叔,几个姐妹那里也都送了呢。就是公主府都没落下。方才程家小子特意让人过来说过,芳姐这孩子倒腾出来的玩意就是不一样。”
芳姐也是实在想不起别的亲人了。能送的,能想的门道都想过了。
华二老爷低头喝茶,并不作答。难得低调。
华三老爷不自在:“娘,好歹人家也是大才子,您别一口一个那小子的。”不就是点酱吗,没什么特别的。真不值得如此大肆宣传加表扬,他家五娘弄出来的花茶,喝了差点能成仙,他说什么了吗。
瞪了一眼自家二哥。怎么这么能折腾呀。
老夫人:“从小看大的怎么就不能叫了。就是程小子来了,他也的得听着。”
华三夫人怕自家老爷被婆母教训跟着说道:“娘说的是,到底是跟在娘身边长大的,就是懂事,大气。就是媳妇的娘家,芳姐都没有落下呢。”
华老夫人红光满面,犹如夸她自己一般:‘这孩子,这孩子,辽东那地方艰苦,弄出来点东西也不容易,竟然这般惦记咱们,二郎呀,看看芳姐喜欢什么,回头让人多给备些。莫要苦了他才好。’
心里忍不住责怪儿子。怎么就舍得闺女去了那么远呢。
华老尚书同华三老爷没有那么多感叹,华老尚书在纠结,这孩子越懂事他越发毛,也不知道想折腾什么。
华三老爷在想,回来给他们送礼的管事,一直都在华府待命呢,也不知道这么多的人家,是什么时候,怎么走动的,值得研究。
芳姐送礼也是有讲究的。凡事送了酱的人家,都备着一份菜谱呢,都是能用上酱这个调料的。送的酱则少了些,就那么一精致的小罐。相比与菜谱上的菜色来说,实在差了不是一点。
得了人家礼物的人家,总要表示一下的,见面说上一句,也算是人家没有忘记这份情分。
华三夫人同小冯氏每每赴宴的时候,都要听到两句客气话:“四娘送回来的那物件真是不错。开胃的很,做出来的吃食,颜色看上去都让人喜欢。可惜那么多的菜谱还没能一一试过呢。”
当然了人家这么说,只是一种客气,表示领情了。不见得是喜欢这东西。
可人情的走动总是越亲近越好,小冯氏不知道芳姐为何要如此殷勤,可终归有了跟人搭话的梯子:“您喜欢就好,府上还有呢,回头再给您送过去些就是了。”
金贵不金贵的提都不提,来人自是愿意同尚书府交好的,能得尚书府的夫人送些小物件,那是再好没有了,至于物件是什么,真的不是很重要:“多谢侍郎夫人呢。可是又有口福了呢。”
华三夫人自然也是同样大方,谁让自家二弟那里确实很多呢。而且不知道为了什么,二弟特别大方,每每都要亲自过问灶上,是不是用了芳姐送来的豆瓣酱。简直就是百吃不腻的架势。
华三夫人觉得餐桌菜色都要腻了,喜欢吃也不能如此呀,何况真的不怎么喜欢呢。不过总不能跟外人说就是了。能送出去,终归比在府上每日看到折磨自己的好,他的儿子们还小呢,经不住呀。
就是华老尚书在朝上也会被人拦住说句客气话:“老尚书好福气,出嫁的小娘子那么还惦记与您,那酱料实在不错呢。没想到辽东贫瘠之地,竟然有如此珍品。”
好吃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老尚书搭上话。
华老尚书胡子都是抖动的,这人跟府上何时有往来的,这倒霉孩子怎么就攀上关系送礼了呢,实在忍不住的情况下开口询问:“刘大人喜欢就好,只是不知,刘大人同孙女婿何时莫逆相交的。”
不是那么特殊的交情,肯定不能送呀。不然华老尚书肯定挥鞭子抽人。
老尚书一时间差点问成,你什么时候同池二那小子有染的。
刘大人摸着胡子:“老尚书抬爱了。下官无缘呀,是程大才子在状元楼请客,里面的酱爆鸭片实在开胃。下官有幸品尝而已。”
老尚书黑脸:“哦,老夫竟然不知道这驸马爷竟然有如此闲情逸致。”
说完走人了,剩下刘大人心中琢磨不定,京城里谁都知道,同程大才子不愉快的人都会叫上一句驸马爷。难道尚书府同公主府有龌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