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的临阵脱逃行为虽然不怎么样,可准备还是妥当的,马车才到池府大门,阿福就端着醒酒茶在等了 。芳姐瞪人,将功补过吗。
池二郎倒是痛快,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接过来就一口给闷了。可见对于自己醉酒失态也是不愿意的。
芳姐跟在池二郎的身后,就看到池二郎迈步稳健,脚步频率一致,这真是喝醉酒人应该有的反应吗,当真是让人怀疑。怎么就醉的那么刚刚好呢,怎么就醉的那么风度怡然呢。
池二郎不过在府上呆了两日,还有一天是醉着的,就再次去了隘口。
至于芳姐在府上的各种折腾,池二郎表示真的没有心力过问,随夫人折腾好了,自己扛不住还有京城的长辈们呢。
心里感叹幸好他来的是辽东,民风同自家夫人颇为相合。当初娶人的时候,知道日子定然会有所改动,从没想过会改动如此大。且他池二郎甘之如饴。
至于自家夫人在这里适应的如何,池二郎一点都不担心,应该担心的是,这里的人们,对自家夫人适应的如何。别看短短时间,池二郎已经认识到自家府上在东郡是如何的引人注目了。
听说池府的女主人最最贵气,听说池府的女主人来自京城,听说池府的女主人身边的丫头都貌美如花,听说池府的丫头们都身手不凡,听说池府富贵,一道菜要经过十八到手续,听说的多了。没有一个靠谱的。
池二郎都纳闷,怎么这人的话题都绕着池府在转呢,自己啊夫人挺低调的呀。
不过很放心就是了。
芳姐这个当人媳妇的,倒也做的不错。虽然在家闹腾了点,还没做什么呢,就给东郡民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好在对池二郎的事情百分百的上心。
池二郎回隘口的时候,身边的侍卫。小厮每个人身上都带足了肉干,好酒,还有来自京城的名贵干果。
这是让池二郎随意打点下属同僚的。
还有池二郎的个人琐事,安排的仔细周到。大到毛皮大氅,小到一双袜子,一副手套,哪怕是一个荷包,都是芳姐亲自吩咐。仔细看过才给池二郎放在身上的。
送走池二郎,芳姐开始了在东郡正式的官夫人生活,闲来无事的时候,办个宴会,请三五个夫人一起也能交流一下业务信息。
哪位夫人举办宴会,芳姐收到请帖,也会准备贴心礼物,邀上几个相处不错的夫人,共同赴宴。这种日子是芳姐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时间长了,关于新搬来的池府如何。倒也不在是新闻了。一个辽东大了去了,指挥使就有好几个,池二郎这样的真的不算是引人注意。池二郎的夫人自然也就沉寂下来了。
当然了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在做豆瓣酱。谁让古代女人闲的时候太多呢。
鲁二叔对于自家娘子浪费豆子,浪费盐的行为,还是能承受住的,这里的豆子不值钱,就是盐遭禁了点,好在也不算是浪费,自家娘子弄出来一坨坨黑黑呼呼的玩意,晾干了。搀和在草料里面还能喂牲口。
就是来回的倒腾费事点而已,只当给自家娘子找了个费力的消遣而已。
芳姐给东郡民众最大的认识就是,池府的女主人排场大,身边伺候的丫头多。然后背后说句,京城的娘子当真是气派而已。
不过如今又多了一条,京城的人怕冷,新来的池府,现在是东郡消费木柴最高的人家。没看到现如今进城买柴的汉子都先绕着池府吆喝吗。
有那嘴碎刻薄的婆娘,嫉妒之余嚼舌头‘也不知道他们弄那么多的木柴是不是都给吃了。这当官的也有没眼光的。说了媳妇败家,也不知道陪进多少的俸禄呢。’
这话酸的边上的汉子直皱眉:“你倒是想败家呢,你有这个命吗。听说人家是京城来的娘子,出身贵重着呢”
那边上的夫人:“呸,贵重说得出口,她还是金枝玉叶不成。没见识的东西。”
所以芳姐在东郡的好名声里面有个小缺陷,败家。
阿福同自家娘子气鼓鼓的说的时候,芳姐只是笑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这个败家命的。这真的没什么。总比没有家可败的好。”
阿福恼恨也没法子,总不能跟那些嘴碎的妇人对峙,你管我家怎么用木柴。
鲁二叔只能表示,回头让从京城来的人,多带几车黑石也就是了。说起来小娘子是神人,当初在引雷山的时候,娘子随便捡回来几块石头,可比木柴烧起来还凶呢。
说起来丢人,鲁二叔那时候差点磕头拜神呢。这些都是琐事,芳姐依然故我的在折腾豆子,折腾丫头,婆子们。
好在赶在春节前,芳姐的作坊终于做出了能让人食用的酱油,同豆瓣酱,初尝味道平平,没有什么出彩的之处,即便是芳姐亲自指导厨娘做出来的炸酱面,也不太吸引人。一时间让芳姐雄心大减,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池二郎一个隘口指挥使,在东郡掀不起来什么浪花,更不会让人太在意。
过年拜访上官,同僚走动的时候,也是平平,大概是两人过得最简单,最平静,最消停的新年。
只有两个人的新年未免冷清了些,两人独处的时候,池二郎摸着芳姐的肚子:“若是有个孩子就热闹了。”
芳姐打开池二郎的手:“回京在生好了,娘那么喜欢孩子,你怎么忍心,让娘看不到我怀孕呢。”
池二郎黑脸,这是多么让人蛋疼的理由。看着不经意的夫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两口才好。
也就是说,池二郎是被自家夫人不愿意太生孩子这个认识负气去隘口当值的。
芳姐认为这不是大事,男人太小性子了。可是急坏了两位妈妈。自家娘子实在不太懂事,怎么能这样对待男人呢,怎么能这样的态度对待子嗣呢。
对呀,究其原因,自家娘子为何不愿意在这里生下小主子呀。
孙妈妈如今年岁大了,越来越多的事情都交给了同样出自华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可这种大事还是孙妈妈亲自开口了:“娘子,可是嫌弃老奴年岁大了。带不好小主子。”
芳姐茫然的看向阿福,这话从何说起呀,听说过逼婚,没听说过逼着生子呢。
怎么一个一个都冲着这个来了呀。
阿福摇头。真心的不知道妈妈们怎么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孙妈妈:“娘子同姑爷大婚以来,七月有余,放在一般人家,就是性子软和的婆母也会给媳妇压力的。娘子好福气,遇上二夫人这样的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