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殷切的望着晓晓,晓晓愣了一下,从未想过留在京城,认真说,以前她都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慕容兰舟,更没想过,自己会跟慕容兰舟走,可现在就是如此了,她喜欢夫子,想跟夫子天涯海角,就像夫子说的那般,无论哪儿,只要有他就成。
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很傻也很自私,她也一样,她不会留在京城的,哪怕对小白那天的行动已经释怀,但她还是不敢冒这个险,尤其那天朱锦堂的话历历在耳,就算不相信小白会如何,她依旧会跟夫子走。
至于公主府,晓晓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很幼稚,即使自己帮了小白,又怎么会冒出让他封自己当公主的想法儿,以这点儿恩情相要挟,自己跟那些算计小白,想靠着裙带关系捞好处的大臣有什么区别。
想到此,晓晓摇摇头:“小白,过去我说过什么你就别当真了,不过玩笑罢了,姐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村姑,当不得公主。”
说着认真端详他半晌道:“小白你长大了,以前的种种苦难,能不能当成老天对你的试炼,孟子曰:“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土,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身处逆境或许不都是坏事,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会发现那些苦难是登高的阶梯。”
晓晓难得讲这样的大道理,事实上,她最讨厌的讲大道理,可她怕啊,怕小白会记恨夫子,会像朱锦堂说的那样儿,不死不休。
晓晓是觉着,或许在小白心里最不能释怀的,还是被慕容兰舟囚禁宫里的这几年,对于一个君王来说,这是毕生难忘的屈辱,所以,她苦口婆心搜肠刮肚的想了这些话来。
本来还以为小白会不耐烦听,不想他倒异常认真的听了,且听完了之后,笑道:“早听见人说女生外向,但凡女孩子嫁了人,就想着自己丈夫了,以前朕还不信,今儿瞧姐姐这般,倒不得不信了,姐姐说这些,不就是为了丞相吗,姐姐忧心什么,朕分得清轻重,若认真说,丞相该算朕的恩人,没有他说不准朕早没命了,不管他当初是什么目的,到底救了朕的命,朕又怎会恩将仇报,更何况,你那日说的对,丞相是朕的夫子呢,不说旁的只瞧朕的字,师徒之份想不认都不成,劝姐姐留在京城也是为着尽弟子之份。”
小白说这话的时候,含着浅笑,晓晓仔细瞧了他的眼,他的眸光坦荡真诚,晓晓终于松了口气:“你想明白就好,我是怕你钻牛角尖,记恨夫子,他虽有错,好在及时更正过来,借着姐姐之手教出了一个明君,也算将功折罪了。”
小白目光闪了闪道:“明君?姐姐如何知道朕就是明君了?”
晓晓笑道:“听夫子说的,他说这一个月你临朝听政,处理政事,颇有圣祖之风呢。”
圣祖?小白道:“倒要该多谢夫子教导了,只朕发现,当一个明君太累,倒不如当个昏君的好。”
晓晓笑了:“胡说八道,哪有皇上想当昏君的,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小白脸上挂着笑,心里却越发苦,他对得起天下百姓做什么,如果让他选,他宁可只对的起她一个,只要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儿,天下百姓与自己何干。
可她却要走,她要弃自己而去,这辈子都不再回来,自己这般苦劝她都不成,苦劝不行就只有强留了。
想到此,问道:“姐姐跟丞相何时启程,去哪里?”
晓晓此时彻底放松了下来,现在的小白就像当初一样,让她毫无压力:“夫子说,过了年开了河就走,一路沿河南下,先去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