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玉小小吃得很开心,无欢国师吃得很勉强,其他几位,不管心里想着什么,这顿饭至少是吃饱喝足了。
吃完了饭,玉小小和顾星朗这一拔人去大石桥逛夜市,景陌和无欢国师,枫林少师去帝宫跟贤宗接着议事,顾星言出城去军营里,顾星诺骑着马,由几名亲兵护卫着,回到了顾府。
随着二房和三房的搬出,顾星诺走在顾府的庭院回廊里,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时光流逝,兄弟们长大终将各自散去的愁怅和伤感,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
一个管事的,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一路小跑着追到顾星诺的身后,道:“大少爷,阮家来了信。”
顾星诺停下脚步,从管事的手里拿过书信,就就着廊下的灯火看信,几眼将这封由阮家家主阮事浩亲笔书写的信看完,顾大少手一握,将这封书信揪成了团。
候在顾星诺身边的几个侍卫、管事的忙就将头一低。
“送信的人呢?”顾星诺说:“带到书房见我。”
送信来的管事的忙就应声道:“是。”
顾星诺将信捏在手心里,往书房走去。
很快,管事的就将阮府的送信人带到了顾大少的书房门外,冲房里喊了一声:“大少爷,阮府的人来了。”
“进来,”顾星诺在书房里道。
管事的将虚掩着的书房门推开,让阮府的送信人进屋。
这人走进书房,抬头匆匆看了一眼坐在轩窗下的顾星诺,低头躬身冲顾星诺行了一礼,喊了顾星诺一声:“相爷。”
顾星诺认识这位,这是阮家五房的一个公子,年纪跟顾星朗相仿,只是顾星朗早已为国效力,这位阮逸此时还在书院读书。“原来送信人是你,府中下人怠慢你了。”
阮逸方才被顾府下人拦在府门外,心里其实有气,这府里还是他姑nainai当家的时候,他们阮家人何曾受过这种对待?只是这会儿真正到了顾星诺的面前,阮逸是什么情绪也不敢外露出来,冲顾星诺又行了一礼,道:“阮逸不敢。”
顾星诺也不请阮逸坐下说话,道:“书信我看过了,身体不适无法上京,上回来信说是任上有事脱不开身,你们阮家是准备让家中的小姐就呆在外面了吗?”
阮逸忙道:“我大伯父恳请相爷照顾我堂妹一二。”
顾星诺笑了笑,道:“你的这个堂妹眼看着年纪也大了,让我照顾一二,你大伯父这是何意?让我作主为那小姐寻一户人家定下婚事吗?”
顾大少一口一个小姐,你们阮家,你大伯父,话说得重不重先不提,单就这个称呼,就透着疏远。
阮逸的脸色一白,嗫嚅了半天,跟顾星诺说:“堂妹的婚事,自然由我大伯父和大伯母作主。”
“那就尽快将人接回去,”顾星诺一点余地也不给阮逸的道:“有哪家小姐是离家独居在外的?我府上老太太年纪大了,没有精力照顾她,这世上也没有老人家反过来照应小辈的道理。”
阮逸被顾大少说得抬不起头来。
“事不过三,”顾大少手指点着坐榻的扶手,道:“我不希望你回去之后,你们阮府再给我送一封信来。回去告诉你大伯父,我顾星诺不会照看他的女儿。”
阮逸上京之时,家主阮事浩叮嘱过他,不管顾星诺说什么,都要受着,想办法求得顾星诺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老太太的面上,不要与他们阮家生分了。可是真正听了顾星诺的话,阮逸发现,他还真受不住顾星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