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没?齐了就走了!”
车马行管事的不放心,又挨个车子问了遍,确认所有人都到齐了,方喊前头的大车出发。
“驾!”
良臣所在那大车的车夫将鞭子甩了下,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车队上路之后,前后都有车马,驿站那边也有马车跟在后面,就是不知道张炳在不在其中。
良臣有些担心,因为天色还黑着,路看得不清楚,这要是马车奔得快了,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撞到什么。到时要是翻了车,可就遭大罪了。
不过那车夫却是走熟了道的老把式,很是轻松的坐在车上,时而吆喝两声,时而拿起旱烟“吧嗒”抽上一口。
见状,良臣自嘲一笑,他真是杞人忧天。
车夫吃的就是这碗饭,哪里会没有“交通安全”意识?况且人家又不是酒驾,再者,马车的速度再快又能快到哪里去?真要是出了事故,他一年轻小伙怎么也能从车上跳出来。
北上的队伍前前后后怕有二十多辆车,车上的人闻着清晨的新鲜空气,相互间开始聊起昨夜的事。
魏良臣车上的人也在猜测这事,先前不敢是因为不知道番子们是不是离开了屯子,现在确定人都走了,自然一个个胆子大了起来。
胖子跟那车夫打听情况,车夫却和他们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只说昨天夜里整个屯子都叫东厂的人封了,不下这皇爷哪能偏心眼,长子不立立次子的。就是百姓家也不能这样,一碗水得端平。你不能因为大臣们不合你意见,就一天到晚躲在宫里不出来吧,这算什么天子。祖宗江山不要了,国家大事不管了?
老头的话让车上的众人都是深有同感,一个个在那说些皇帝的不是,就连许显纯这位日后的阉党骨干也忍不住说了两句。
这场景,让良臣想到前世看过的一幅图片。
图片上,东厂的公公一脸笑容的看着你:“批评朝廷,可是要杀头的。”
没怎么说话的胖子突然说了一句:“各位,我好像听见番子们是在找从临清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