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黄化羽还在睡梦中时,便听到阎君那独特的大嗓门在外面吼道:“黄老弟,快起床了。”话音刚落,周遭客房之中便传来一阵阵喝骂之声:“哪里来的小杂种,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门外阎君怒道:“他奶奶的,小爷我是江陵知府家的公子,哪个若是有种的,就再骂两声给我听听,看小爷不把他折个七个八截儿。”
阎君一报家门,四周顿时没了声息,黄化羽听的苦笑不已,这阎君的行径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痞子,他还真有点儿担心,今天和他一起出门,说不定就会在半道上碰到几个不怕死的,找个偏僻的地儿,连自己一块儿揍。
生怕这位大爷再惹出什么事端来,黄化羽急忙穿好衣服,冲出房去,只见住在他旁边不远处的世里淑湘等人早已穿戴整齐,等在了外面;与昨日不同的是,阎君一袭锦缎蓝衫,头顶搭一块简单的天蓝丝巾,拿着一柄梅花折扇,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个正人君子,和世里淑湘谈话之际,目不斜视,只是偶尔用眼角余光在她身上来回穿梭,直看的审密阿勒两人咬牙切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见到黄化羽出来,阎君合上折扇,迎上前道:“黄老弟想是昨晚太过劳累了,是以才起来的这么晚。”黄化羽无语的看了看窗外还未完全退袪的夜色,不解道:“昨日自与老哥分开以后,我便早早的入睡了,怎么会有劳累一说?”
阎君满脸的猥琐的笑了笑,挤着眼睛看了眼世里淑湘说道:“明白!明白!这种劳累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是兄弟我失言了。”黄化羽还是不明白阎君的意思,但看他那副表情,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便准备不再将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反倒是世里淑湘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张小脸刹那间变得通红,小声的用契丹语骂了句什么,审密阿勒两人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黄化羽更加疑惑,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便转移话题道:“不知老哥今天打算带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游玩?小弟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阎君道:“江陵乃是历史名都,黄老弟学贯古今,我就不再献丑了,但不知道老弟是否记得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这一问把黄化羽给难住了,自他出山以来,一直都在四处奔波,根本就不记得时辰,哪里会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世里淑湘思索了一阵子,恍然道:“今天是三月初三,想必就是你们大宋的清明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