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光道:“你终于明白了,”
“这...”白雪也听明白了,但他更加糊涂了,明明已经擒住了叛乱元凶,为何不但不处死,还要看中了她,这究竟是哪门子的道理。
“从今天开始,这一刻开始,北域就交给你了,”白水光浑然不顾众人的惊异欲绝的目光,缓缓宣布道:“我白水光已经死了,你愿意做我也行,愿意自己另立门户也行,不过我劝你还是借我的名声用几年,以备南国之隐患,待到几年之后,北域兵强马壮之后,你要南下也行,要固守也行,都随你,”
“殿下,这...这是,”小茵娘痛哭流涕,她也不知哪來的气力竟推开白雪的扶持,一把跌跪在白水光的床头,磕头道:“殿下,奴婢不明白,奴婢只求一死,不敢奢望......”
“住口,”白水光厉声道:“从这一刻起,你就是北域之主,多少百姓都看着你呢,岂能随意言死,白雪,你解开她的穴道,让她站起來,”
白雪虽然心中不明白,但还是马上道:“好,”伸手在小茵娘身上一拂,已经解开了她的穴道。
“白雪,”小茵娘突然瞳孔一缩,失声道:“原來你就是白雪,”
白雪道:“我是,”
小茵娘点点头,她即已解开穴道,也缓缓站起來,道: “怪不得刚才那身法快似鬼魅,原來是你,”
白水光挥挥手道:“你们且先退出去,我还有话和白雪说,等说完了,你再进來,从此以后这个宫就是你的了,”
小茵娘面色阴晴不定,还想要再说什么,可白水光根本不想再听,只是挥挥手让她退下。
终于,所有人都退下了,未央宫放佛一下子空荡荡了许多,只剩下白雪和白水光。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要会这么做,”白水光看着她身边的男儿,笑笑道。
白雪道:“不论你怎么做,都有自己的道理,娘,”
“娘”,白水光听到这一声喊,顿时泪水滚滚落下,竟一把紧紧的保住白雪,说不出话來,只是痛哭不止。
一个人寂寞了二十多年,突然有一天,她的孩子高高大大的來到了她的面前,她怎么能不失声痛哭,一个人到了这个时刻,抱着她最亲的人哭一哭,又有何妨。
白雪也忍不住眼眶红了,他也紧紧的抱住她的身躯。
也不知多久,白水光终于不哭了,她喜从悲來,竟又笑了出來,她分开身子捧着白雪的脑袋瞧着,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猜的,那张画太像我了,”白雪往脸上一抹,已经将那石膏面具巧妙的取下,露出他那绝世无双的容颜。
白水光望着这张脸,叹道:“你果然很像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这张脸她已经二十多年沒看到了,如今竟再见面,却是换成了她儿子的模样了。
白雪道:“那个男人应该叫做龙阳,对吗,”
“是,他就叫做龙阳,”白水光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
“是,”白雪知道她要问什么,点头道:“我见过他了,”
“他......”白水光的声音开始颤抖,她别过头,终于问出了口,“他还好吗,”
“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白雪道。
白水光焦急道:“他怎么了,难道已经...死了,”
白雪道:“他已经死了,他早就死了,不过一直寄存在阳逆枪上,直到最近,才真正的离去了,”
“原來他早已经死了,难道我找不到他,”这么多年沒有找到他,其实白水光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当终于证实了这个事实之后,她竟显得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让白雪感到一丝丝的不对劲。
“他有沒有对你说起我,”
白雪道:“他只说我母亲叫白英,已经死了,”
“死了,”白水光道:“很好,他还说了什么,”
“沒有了,”白雪记得当初他爹还说过北域白氏王族是死敌,遇见拔剑就杀,这话他不敢说,直到现在,他还沒有完全搞明白他父母之间的感情,还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会让这一对天下无双的夫妻分隔几十年,终于阴阳不见。
白雪隐隐间有种预感,当年肯定发生了一件极可怕的事情,导致了他们劳燕纷飞,也因为他们的分手,龙阳才会独自去战拜月祭祀,最后身死道消,白雪也流落江湖多年。
只是这一切她不说,也再也沒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