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可以流于形式的公开课,无论是作为省长,还是曾经的大学教授、博导,都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也完全可以草草地应付过去。毕竟这样的公开课并不能达到什么目的,而且也不可能达到什么实际的目的。
可从公开课开始到现在,几乎每一个前来听课的学生,都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齐天翔的公开课不一样,不是以前听到的大课哪样,看上去很高端,实际上只是概念的堆砌,或者是感觉上的重要,作用和效果反而不如一堂专业课来的实在。可齐天翔的公开课,从感觉到内容,以及讲课的方式,都是在认真地与同学们交流,认真地表达自己的理解和想法,没有空泛的理论,也没有官话和套话,而是实实在在的交流,实实在在的表达,并且可以看出齐天翔是经过了精心准备的。一个日理万机的省长,为了一堂公开课精心进行准备,这本身就说明了齐天翔对于教育工作的关注,以及与青年学生思想交流的重视。
短暂的停顿之后,齐天翔的注意力又放到了手中的纸条上,边看边念出声来:“请问齐省长,对于农村空心化的问题如何认识?一边是加强基础教育,特别是农村义务教育的呼吁,另一边是流离失所的进程务工人员的挣扎和困顿,以及老人孩子主导的日渐衰微的农村现状,社会稳定和谐如何得以体现?我们又该如何认识这反差巨大的现实图景呢?”
“这样的问题提的深刻,而且还很有层次,从这工整的文字也可以看出,写这个纸条同学的认真和严谨。这么多字写下来,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应该让我们大家认识一下这位同学。”齐天翔交口称赞着,目光望向了阶梯教室里的同学们,提高了声音温和地说:“这纸条出自哪位同学的手笔,请站起来让我们大家认识认识。”
随着齐天翔的话音,所有学生的注意力都转向了教室里的学生们身上,轻微的议论和寻找的目光一起挥着作用,而瞬间就集中在了一个站起来的男同学身上,羡慕和好奇的神情渐渐凝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场,等待着下一步齐天翔与他的对话。
齐天翔的目光投向了站起来的学生身上,微微笑着温和地说着:“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还是请先介绍一下你自己,这样的问题怎么引起了你的关注,是偶尔为之,还是有过相应的调查研究。”
齐天翔温和的话语和鼓励的神情,使得刚站起身时还有些紧张的学生略微平静了一些,迎着齐天翔的眼神谨慎地说着:“我叫田冬平,是社会教育系研一的学生,我来自华沂农村,对农村空心化,特别是基础教育情况有着一些了解。这几年的寒暑假时间,我都联系着在不同的乡镇学校支教,对农村学校的教育现状和存在的问题进行过系统的调查,有很多问题想不清楚,所以冒昧将这些问题请教于您,希望您能为我指点迷津。”
“对于这个纷繁展的社会,我们都是探索者,没有人可以指点迷津,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完全掌控社会脉络,继承和借鉴也许是前行道路上唯一可以依靠的明灯,能使我们不迷失,不情绪化地悲观或者盲目的乐观。这样我们才能始终坚定地走下去。”齐天翔笑着向田冬平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和才缓缓地接着说道:“这样说来不是谦虚,更不是故作高深,毕竟在很多领域,或者说很多方面,我了解到的并不一定比从事这间事情的人多,可情势却要求我像一个先知先觉的圣人一样指点一切,仿佛我是无所不能的。其实这就是大家的希望误区,可也就是这种单纯的希望,也给了我更多加深认识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