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似乎很为自己的法感到得意,既回应了雷秋实的攻击,也暗示着自己的无辜。也许是感觉到话语的分寸和力度不够明确,就又补充道:“到底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是执行者,往大里是执行中央和国家的大政方针。再退一步,执行的是省委、省政府的决策部署,我们所做的一切工作,都要在这样的轨道上运行,个人的所谓创新和创造,只是执行过程中的补充和完善,总体方向是根本没有办法改变的,也是组织原则所不允许改变的。”
“萧山同志这样的法很有些形而上的味道,可却也明了现实工作中主动和被动的关系问题,也就是创造性和创新的具体运用和政策执行力的辩证关系问题。”张钧耐心地观察着萧山的的表情变化,等到他完之后,才不紧不慢地接过话来:“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不但体现着一种政治智慧,更体现着执行者的担当,天翔同志从完善行政管理体系,提高政府运作效率和行政效能,减少财政支出的多层面考量,大胆地改进臃肿、低效、繁琐、庞杂的机构弊病,这就是最大的制度创新,这样的执行力才体现出他的坦诚和无私,难到看到问题成堆不解决,就是最好的执行力吗?”
张钧话音刚落,雷秋实就接着笑道:“我们的事业,就是在挫折和矛盾中,不断地探索和修正螺旋形地上升着,没有问题和矛盾是不可能的,也是不能进步的,只有发现问题,解决矛盾,才是真正的执行力。机构改革和经济结构调整一样,都面临着众多艰苦和复杂的问题,这就需要我们各级政府部门,特别是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去认真研究解决,这才是负责任的态度。我觉得天翔同志的想法很大胆,也很有前瞻性,先从体制机制入手,建立高效廉洁的行政运作体系,才能更好地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也才能使我省的经济又快又好地发展。”
看到张钧和雷秋实都在不约而同地用齐天翔的威势压他,萧山不禁暗暗叫苦,可就事论事地不纠缠过往的旧账,也还是萧山愿意接受的现实,想到这里,萧山就详装大度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着对雷秋实:“两位老省长不愧为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优秀践行者,出的话里,既有辩证法,又有方**,我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风。我只是担忧天翔同志的改革大计步子太大,并不是反对机构改革和精简人员,而且从心里上,我也愿意看到机关效率的提升,干部群众的精神状态饱满,这并不矛盾。”
萧山着话,目光转向身侧的王向东,似乎是寻求同情地笑着:“作为主管交通行业的老领导,有亲自过问机构改革具体事项的王省长,这一段时间的甘苦,相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清楚的吧!”
“甘苦都不怕,只要有实际效果,这比什么都好!”王向东看到萧山求救的神情,呵呵笑着回应道:“也就是萧山同志的,作为老交通,又是分管交通行业的副省长,没有什么比下面乱作为、或作为更让人恼火的,可更难堪的是这些事情还被齐省长抓了个现行。丢人事,面子事大,齐省长发现了乱象及时进行了制止,并立即组织全省现场会部署整改。这样的形势下不进行改革怎么能行?又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讨论机构改革的事情?”
王向东的话引发了会议室里一阵轻微的笑声,短暂的停顿后,王向东环视着众人慢慢地:“交通行业乱象丛生,乱收费、乱罚款、乱查车的‘三乱’现象由来已久,大范围的治理整顿和打击每年都不定期地开展着,可每回治理整顿之后不久,就会大幅度的反弹,成了社会各界诟病的顽疾。究其原因,除了机构庞大入不敷出,还有就是利益驱动的问题,只有斩断伸向公路的利益黑手,解决收费和管理的关系,才能真正意义上解决公路三乱问题。天翔同志善于发现问题,这我是深感佩服的,也坚决支持从省交通厅开始,进行大范围的机构改革和精简工作,先行先试。”
王向东的态度很明确,表情也很真挚,表达的想法更是清晰明确,一时之间使会议室里的气氛定格了起来,各位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基本相当于表态的发言,似乎更明了一种倾向,出来就代表了一种意见,不好反悔,更不能有所修正。
这看似简单的表态,带来的就是一系列的变革,以及分管部门的波动,而这波动可能会长期影响到干部队伍的情绪稳定,继而对实际工作产生干扰,因此这态还真不是好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