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有两个婆子说,好象有那么两三分象,不过这画画的人功底太差,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卫清明苦笑着说道,吴贵妃舒了口气,又掂起画像仔细看了看,看着卫清明问道:“你说说看,这落雁和这个金环,到底谁是主?谁是仆?”卫清明小心的扫了眼吴贵妃,紧锁眉头,一边思量一边说道:“若金环是仆,这弃主私逃有些离奇,若金环是主,留下落雁必还有后手,落雁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要画影缉拿主子?”吴贵妃斜着卫清明,慢吞吞的说道:“照你这意思,那落雁是不知情了?”
“回娘娘,臣是觉得这事蹊跷的很,不大合常理。”卫清明忙陪笑解释道,吴贵妃心细而多疑,却又精明过人,跟她说话,不得不万分谨慎,吴贵妃又掂起画像,出神的看了片刻,将画像递给内侍,看着卫清明笑道:“你大约觉得我是过于多疑了吧?”卫清明吓了一跳,拎着长衫就要跪倒磕头谢罪,吴贵妃有些不耐烦的抬手道:“起来!我不是责怪你!我这性子是这样,凡事都要思前想后,有时候想的是有点多,这一阵子这事一件接着一件,我总觉得这后头隐着什么人,可这些事零零碎碎,东一件西一件,又实在理不出头绪,也许真是我想多了,长明那边有什么信儿没有?”
“回娘娘,没有。”卫清明垂头答道,吴贵妃烦闷的叹了口气,卫清明看了眼吴贵妃,从袖子里抽出张纸片递给内侍,恭谨的禀报道:“娘娘,您看这个,这两首词从昨晚起在太平府开始流传,说是从白云山下清风庵抄出来的,是林相和夫人的和词,”吴贵妃低头仔细看着手里的两首词,连看了几遍,又低低念了两遍道:“真是好词!这词和林相三月三那首词格调一般无二,这样的绝妙好词,断然伪造不得,林相真是大才,肖夫人这才女之名也是名不虚传。”卫清明陪笑垂手听着,这诗词上他半点不懂,吴贵妃出一会儿神,犹豫着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是我想多了?这样的词句??????”
卫清明垂手屏气,一声不敢吭,吴贵妃低头又细细看了两遍那两首词,慢慢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一对才子佳人!盯紧那个落雁,暂时不要惊动她,不管她是主是仆还是不知情,总之不能让她走脱了,肖夫人接到哪里了?”
“回娘娘,快进城了,肖夫人病的重,不敢用车,用软床抬回来的,路上走的也慢。”卫清明急忙小心解释道,吴贵妃点了点头:“盯紧别院,有什么信立时来报。”卫清明忙干脆答应,见吴贵妃没有别的吩咐了,才恭敬的一路退出了大殿。
吴贵妃拿着那纸片站起来走到长案前,宫女度着她的意思,忙上前铺纸研墨,吴贵妃选了支小羊毫,慢慢将那两首词默了一遍,放下笔,仔细看了一会儿吩咐道:“拿去装裱。”内侍取了那两首词退下,吴贵妃净了手,出了大殿,往皇上的寝宫去了,皇上这几天越发不好,血越放越多,可清醒的时候却越来越短。
商大旺袖着手,急匆匆的往留云茶坊大步流星的赶过去,今天他当值,正忙着,一个小杂役过来递话,说景福门上有人找他,说是他的本家,有急事,必要立时出去一趟,商大旺急寻人替他看着茶水间,奔到景福门外,却一个人也没看到,只好再奔往留云茶坊,也真是的!他可是正当着值!这要是让上头知道,说重了都能杀头!商大旺脚步又快了几分,这边也是大事!
转个弯,看到留云茶坊的招牌,商大旺脚步更快,迎面一个醉汉突然撞过来,撞着他跌撞着扑进旁边的小巷子里,没等他扑倒在地,一个靛青衣裤,脚夫模样的人扶住他,醉汉垂着头靠在巷子口,仿佛醉的动不了了,脚夫微笑低声说道:“商爷,大爷有吩咐。”商大旺身子一下子直起来,眼睛里放着光紧盯着脚夫,等着他往下说,脚夫前后瞄了瞄,接着说道:“你这几天看到过皇上没有?”
“没有!”商大旺急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