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累,腰搁的痛,更走不动。
罗桐笑道:“我来背阮丞相吧。”像爪鸡崽似的,抓过阮良,放在背上,犹自似豹子一般,蹭蹭的向山上窜去,只把那些袍泽惊得目瞪口呆,心中对罗桐更加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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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王爷,铁甲营离此仍有八十里的山路,最快午时可达!”探子又跪在定南王面前汇报。
“好!很好,就算铁甲营午时赶到,本王也取下了明口,闭门守城,铁甲营能耐我何如?”
定南王哈哈大笑:“杀!一个时辰之内,破城!”
“破城!破城!”
此刻,定南王所部仅剩六万人,仍雄赳赳、气昂昂,却愈战愈勇,城破,花花女人在等待着他们,焉能不兴奋?
安南士兵死伤惨重,七万人只剩下三万多人,负伤者还占了大半,岌岌可危。
阮成保按耐不住,苦着脸道:“师傅,放箭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花无意道:“挺住,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挺过半个时辰,局面豁然开朗。”
阮成保无奈,只能咬牙挺着,而死伤却越来越重。
又过了半个时辰,正在阮成保筋疲力尽之时,忽听到一阵阵雄壮豪迈的呐喊声。
“那是什么声音?”
阮成保、以及城墙上的士兵尽皆动容,眉眼之间,充满了疑虑,他望着花无意,轻轻的说道:“该不是是援兵,援兵赶来了吧?”
林中则哈哈大笑:“恭喜你,答对了。”
阮成保呆若木鸡,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疯狂大笑,喜极而泣:“援兵,援兵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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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声音?”
闻听那低沉而又雄壮的嘶吼声,定南王心里急速闪跳,四肢发麻,居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正自惊疑不定之时,忽见探子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定南王面前,涕泪交流:“王爷,是铁甲营,是铁甲营杀上来了。”
“什么?”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上后脑,定南王咬牙切齿大吼:“不是午时方能赶到吗?你是怎么打探消息的?”
那探子一脸委屈:“铁甲营应该是兵分两路,其中一路掩人耳目,另一路抄了近路,我们盯的正是掩人耳目那路jūn_duì 。”
“哇呀呀,气死我了!”
定南王手起刀落,探子身首异处,血流一地。
他大步流星走到城门处,只见通往城外的唯一一条大路上,急速飞奔而来一片片的黑影,密密麻麻的,足有万人。
看他们奔跑的速度,就知道是精锐之师,而且,再有一阵的功夫,就会赶到城门口。
已经走不脱了。
定南王大吼:“关城门,关城门,千万不要放他们进来,拼死也要堵住。”
他兵分两路,一面指挥士兵守城,一面吩咐另一支士兵攻城,危机迫在眉睫,只把定南王急的快要尿了裤子。
阮良看着兴起,大声呵斥:“兄弟们,援军来了,有援军来救我们了,大家挺住,都要挺住。”
安南剩余的三万士兵多半负伤,已然毫无战力,但见援军山呼海啸的杀过来,顿时来了勇气,又生龙活虎的杀敌——但凡有一点机会,谁愿意自己的妻妹被奸.yín ,父母双亲被杀害?
定南王疯了,“杀!杀!杀!即可破城,不然全军覆灭,攻城。”
瓮城愈来愈危机。
花无意立刻让阮成保放箭,这些家底终于起到了力量。
嗖嗖嗖,利箭破空而出。
那些兴奋的嗷嗷直叫的攻城士兵纷纷中箭身亡,哀嚎喊叫的从云梯上落下来,倒地一片。
啊?
定南王傻了:你***,怎么还有弓箭?不是都干光了吗?
忽听到一声怒喝狂笑:“吴元,还认得老夫吗?还认得一代智星吗?”
“谁?是谁在喊我的名字?”
定南王仰头向城墙上望去,当他看到那两张时常在噩梦中将他惊醒的脸时,不由经得目瞪口呆,脊背发寒:“战神花无意?智星林中则?这是梦境,还是真实经历。”
他狠狠的搧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很痛!
“哎呀……”
定南王指着花无意、林中则那两张须发皆白的脸,哆哆嗦嗦道:“你们两个居然还没死?”
他早就猜到阮成保的背后站着高人,但却没想到这高人居然就是花无意、林中则。
“吴元老儿,你这祸乱朝纲的贼子都没死,我们两个怎么舍得去死呢?”
林中则遥指着定南王那张惊恐无状的脸,一字一顿道:“天恢恢、疏而不漏,你做梦也没想到吧,被人曾经折磨得生离死别的人,如今却断送了你的后路,这是天意,这是命,你作恶多端,就要付出惨死的代价。”
定南王面目拐杖,恨得咬牙切齿,他狠狠的搧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让自己从震怒与痴呆中苏醒过来,歇斯底里的咆哮:“林中则、花无意,鹿死谁手,还未定夺,我倒要看看,今日是谁会笑到最后。”
花无意朗声道:“吴元,你还不死心?外有四万铁甲营包围,内有三万安南士兵死守瓮城,你是撤又撤不得,攻城又攻不得,成了困在瓮城中的一只土鳖,除了死,你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定南王狰狞怪笑,已经陷入了疯狂,怒吼道:“儿郎们,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