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道行日益深厚,赵壶察觉他并非唯一的幸运儿,他能感应到极天之下,还有其他未知的地方弥漫着幽冥之气,他们同样投靠了外敌,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等候幕后之人的召唤。与此同时,赵壶也逐渐意识到他只是“接纳”,而非真正执拿“幽冥道法”,将道法灌注于他体内的另有其人,隐于幕后,扶持起大小“伪庭”,像不断延伸的触手,一步步侵吞,一步步侵吞。
但然而“道争”迟迟没有爆发,他们成为一枚被遗忘的闲棋,尽情享受着幽冥之气的好处,而不用付出什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作为“伪庭”的天帝,赵壶始终保持清醒,可以给他,自然也可以收回,他只是一个牵线木偶,跟着提线翩翩起舞。他并不甘心接受命运的摆布,暗中寻找机会,殚思竭虑,试图将幽冥道法真正占为己有,但道法何其精深微妙,仰之弥高钻之弥坚,赵壶费尽心机,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直到青溪子带回一个意外的消息,一处下界脱离了他的控制,视道法为仇雠,仿佛昏睡的人一朝醒来,
站到了对立面。“道争”终于拉开了序幕,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申元邛第一次出现在赵壶的视野中,最初他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青溪子被害才真正敲响了警钟,赵壶布下圈套静候对方上钩,结果百密一疏,竟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但他并非全无收获,“破虚妄”虽未能窥得对方的根脚,却隐隐察觉,申元邛是执拿道法之人,而他只是倾注了道法的容器,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当大涤子费尽口舌,说什么“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试图说服他不惜一切代价铲除申元邛,将“道争”扼杀在摇篮里,不管出于公心还是私仇,他都顺水推舟答允下来。对赵壶而言,这一战势在必行,这一战的目的是拿下申元邛,逼问出修持的秘法,假以时日,能真正执拿幽冥道法。
二人僵持不下,幽冥道法的压力愈来愈重,申元邛却寸步不让,丝毫不露颓势,随着时间推移,赵壶差不多已倾尽全力,对方仍屹立不倒,似乎留有余力。赵壶骇然心惊,只是他丹田内四枚符印已全部用去,寻常法宝根本插不进“道争”,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一个念头忽然闯入脑海,对方能支撑到现在,并非全凭己身所能,而是背后有人相助!赵壶皱起眉头凝神望去,一颗心漏跳了半拍,不知从何时起,申元邛身后多了一道窈窕身影,
星光迷离,若隐若现,双眸璀璨如星辰,英姿勃发,手持阴神剑,将幽冥道法的一波波冲击尽数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