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妃。”南郁北声音一出口,声音不似往日的风流流溢,更不是在对冷言诺时那幅师兄妹情缘,而是带着淡淡的放下,更是生死交割于此刻抉择。
随着南郁开口,其身后那股浓郁的深烈与肃穆之气顿时扑天盖地的席来,个个身着铁骑穿着精甲的卫士坐于马上紧盯着前方那辆马车,目光冷而寂。
马车内,光线不算暗,丝丝清辉照进来打在冷言诺似雪日期莹的面上,整个精致到明妍的五官都没有特殊的情绪。
“师傅走了。”慕容晟睿看着冷言诺突然淡淡开口。
冷言诺轻叹一口气,小声咕哝,“师傅他一向来无影去无踪,定然是觉得没什么要他出手的,况且,他若真出手,又会让人觉得以大欺小所以才会遁走的。”
“遁走?”慕容晟睿如玉容颜上一抹好笑,清润眸子里丝丝光亮差点就要晃花冷言诺的眼。
冷言诺偏了偏大头,不置可否,相反身子往车壁上一靠,“他大概是这个世上最不靠谱的师傅。”
慕容晟睿突然紧握住冷言诺的手腕,声音低润,“我一定是这世上最靠谱的会君。”
冷言诺眉头一挑,“那靠谱的夫君,你先解决车外的难题吧。”话落,还给慕容晟睿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口中所说的不靠谱是,他的师傅明明她与南郁北终一日是敌对,却为何……有些事情或许不用想明白,如师傅那样的人随形出风,淡定从容,凡事波澜不惊的大师,早已看破淡然,在他的心中定然是没有想到这些,纵然是想到了,也不觉得有何影响。
冷言诺朝慕容晟睿再作请的手势,慕容晟睿含着一丝笑容摇摇头,并没有打算真的去挑开车帘,亦未与外面的面郁北说此什么,更未对清一有所暗示。
南郁北似乎也不急,于马上坐着斜看夕阳的金红一片酒在前方马车车顶,那马车似乎整个都笼罩在一片金幕里,近乎虚幻朦胧的有些不真实,夕阳同时映罩在他的风流溢光的面上,同样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
“齐王。”南郁北稳得住,其身旁的人却是忍不住了,看了眼前方寂寂无一声响传出的马车对着南郁北道,“齐王,时候不早了。”难道他都没见天牢那一处火光消失之后,随风浮过来的焦味吗,这般无动于衷。
还有驾马的人,都不觉得该要催促一下他们的主子吗?
璃王与璃王妃也这般视若无睹不该要现身一见吗?
“齐王,我们今日前来是什么目的,想必皇上早已说明,我们再这般坐以待毙下去……。”不是在给璃王与璃王妃寻思良策吗。最后一句话,男子只在心中上滤一下,并没有说出来,他毕竟是这队铁骑兵的守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还是知晓。
“璃王妃。”终于,南郁北赶在身旁男子再度聒躁之时出声,语声平平,却让马车内的冷言诺面色微微一凝,随手,她挑开车帘,车帘挑开的同时,她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而备加呵护的吻。
冷言诺面色一红,一红间,手一顿,顿时将挑起的车帘在外面人目光投来之时又放了下去。
那些紧盯着马车的人只见那车帘掀起一丝艳华的红光,还未看清什么,车帘便又被放了下来。
“慕容晟睿你能不能克制一点。”冷言诺面色晕红,嘴里说着淡淡不客气的话,可是眉眼里一丝丝温软却让更吸引了慕容晟睿的目光,原本只是想要浅尝辄止,可是现在…。
思随心起,心随意动,慕容晟睿未受伤的手轻轻一拽,猝不及防的冷言诺便整个的像慕容晟睿扑过去。
“原来,你比我还猴急。”慕容晟睿轻勾唇淡淡一笑,一笑间将冷言诺正要反驳的话给吞在了嘴里,温柔而缱绻,冷言诺努力用手去推他,这厮要发情也要看地方不是,现在他们不说受人鱼肉,也是四面楚歌,他还有兴致在这里高调爱,真当自己是神啊。
可是无论冷言诺怎么推,慕容晟睿都如山不动,同时嘴上不闲着,飞快的趁冷言诺不备钻进其的温香馥郁,灵舌一卷,便带起她所有人静香。
冷言诺心里矛盾的交织着,一方面要推开他,可是一方面又舍不得这般的温柔,这般的深恋,身子已经开始软了下来,可是脑中电光一闪,突然想到什么,用力再推。
“咝。”慕容晟睿突然痛咝一声,离开冷言诺的唇瓣,那痛让他一张好看精致到无以伦比的脸都纠成了一团。
“怎么了,是不是我碰到了你的伤?”冷言诺压低着声音急急开口,虽里心着急,却也知道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慕容晟睿伤得很重。
“你帮我吹吹就不痛了。”慕容晟睿突然看着冷言诺开口,语气里竟然…。
冷言诺有些懵,她是不是听错了,这语气像是撒娇,而且还让她吹吹,这是慕容晟睿吗?
看着冷言诺轻动的睫毛,慕容晟睿嘴角弧起一丝得逞的笑意,然后,下一瞬,手臂一搂,又再度覆上那张让他念恋得没有尽头的饱满柔唇,浸润那丝丝扣心的清香。
冷言诺知道自己上当了,她不知哪里触动了这厮的狼心,不把她吻个呛,外面就算是变天了,他定然都不会撒手。
原本僵在半空想推阻的双手,想着他手臂上那细小的伤,终还是垂了下去,顺势抱紧慕容晟睿颈瘦而精壮的腰身。
恍惚中,感觉到他的墨发扫过自己的脖颈,轻柔而迷恋的气息一一拂过自己的唇,鼻,眼…。更扫过自己的心,感觉到身上处处的颤动,以及他那不容旁人觊觎的霸道。
罢了,万事有他,她又何需怕,风雨欲来,他能控住大局,她更能扭转乾坤。
车厢里暖暖的气氛渐渐溢出马车外。
寒霜与清一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微微红起耳根注意着四周。
南郁北由始至终也甚是安静,两方就这般安静的不发一语的僵持着,说不出南郁是何意思。
南郁北身旁的铁骑将领想要开口,可是看着南郁北明明方才还好好的面色这下竟然带着一丝丝一触即发而怒的模样遂心中翻了几翻终是没有开口,而且他的目光好像是在看马车,又好像不是,虚无焦点,又光质十足。
寒霜微微偏开头,不去接受那道灼烈的目光,各为其主在现在如此明显,已经不需要说明。
冷言诺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溢出声音,可是她越忍,身上的人越加放纵,待她从那云遮雾绕春暖化水的情动里回过神时,自己早已衣衫半解,春光半露,面前,慕容晟睿轻轻的抬起头,气息微微轻喘。
冷言诺看着这般的慕容晟睿,那双长而细的睫羽像是一层层清蒙蒙的纱般罩下来,弄得她心痒痒,睫毛下原本清润的双眸里此刻更似有能灼烧她心的光艳,光艳深处如水如雾的深处,映着此时小脸绯红,同样眸光如水的自己。
慕容晟睿紧看着冷言诺半响,突然将头埋在冷言诺的的颈窝,“真的很爱你。”五个字低低哝哝的传于冷言诺的耳中,那气息微微热热更像是一摄火红的羽毛在挠着冷言诺的心,冷言诺感觉一下子就像是落在软绵绵的七彩云霞里。
“那个…。”冷言诺想开口,却又怕打断这突然的温情,这种四面温度升高,甚至于发丝都被他如雪似花的气处所覆盖粘绸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安心,很知足,让她不想打扰。
普天这定能于这种情势之下还能做出这般事情的,似乎只有他了,只有面前这个拥有倾世容颜却内心深谋的男子了吧。
车厢里静滞半响,两人尽量平缓的放松自己呼吸,因为彼此都知道此刻不是时候,情么深时戛然而止,她不想要,却必须要,他不想忍,却必须忍。
直到车厢里那种暧昧而迷离的气息淡淡散去,只留清雅的温凉的女子香气与独特的如雪似花的气息静表纠缠,冷言诺方才扭动了几下身子。
“别动。”慕容晟睿突然哑着声音开口。
冷言诺却不乐意了,“你很重,你压着我,我很累。”
“那,要不你压我?”慕容晟睿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声永远那般夺人心魄,低润悦耳。
“慕容晟睿你是精虫上脑吗,害不害臊。”冷言诺一把推开慕容晟睿,这厮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慕容晟睿此时轻轻坐起身,“好了,来…。”说话间,去整理冷言诺的衣衫。
冷言诺也不阻止,干脆像个大爷似的摊着手任面前这个令世间女子趋之若鹜又止于遥远的男子为自己整理,心安理得,反正是他弄乱的,他负责。
看着冷言诺一张脸上闪烁的一丝丝极淡的得意,慕容晟睿嘴角勾了勾,手指触上那抹温滑,看着那颤巍巍的雪峰,看着所有精致流畅而半遮半掩的雪润肌肤上昨天的,方才的浅浅粉红,心中更是一酥,一酥间,身子一俯,低头吮上那颗让他心思颤动,血流加快的一点。
“啊…。”冷言诺刚要叫出声,方才反应过来,慕容晟睿已经用内力隔绝了外面,可是这厮…。
好在慕容晟睿只是轻轻一允便退开了身子,然后又很是认真的帮冷言诺理理衣裳。
看着那精伦如水天一线的洁白额头到下颚,冷言诺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说话,看慕容晟睿那双被眼睫覆住的眸子就知道里面火欲之色成烧得正旺,她虽心疼他的忍,可是也不打算现在以身扑火。
慕容晟睿看似震定,心却还是在微微的颤动,他从来不是一个爱好女色之人,可是偏在面对她时,即使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即使他要了她不只一次,他却依然不能松心,他们之间永远需要抵死缠绵方能更深的拥有彼此。
他们之间的万沟鸿荒还需要他一点一点去抹平。
慕容晟睿看着那精致细不盈握的锁骨,她真的很瘦,瘦得让他心中生怜。
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一点一点给自己将衣衫理好,环扣系好,心里暖暖的说不出来,前世未出现过的依赖,在今生,遇到他,便一切翻倒,他的动作如此小心,小心到,她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好了,出去吧。”慕容晟睿轻轻在冷言诺额间落下一吻,唇角弧起,同时也将好怕发丝整理妥当。
冷言诺心中一灿,顿觉身体都通畅了,下一瞬,车帘一掀,冷言诺已经立在了马车上,与对面高坐马上的南郁北四目对视。
南郁北此时也终于收回懒懒而漫不经心又虚无焦点的光束看着对面的冷言诺。
目光认真而深沉。
冷言诺的眸光同样深沉无波澜,脑中突然闪过曾经对南郁北的戏弄,那时他奉宗芜皇后的命令要阻拦她,或许,还有,杀她,明明他计较精妙,却被她将计就计,以及后来威胁他,她假装丫鬟在齐王府里,来去自如,更及他对她的维护,还有那次南木宸的试探,星转罗移局,她自问她当时因为太过大意,若不是他出声,自己此刻,显然又是一另一番境地,其实仔细想来,他真是一不坏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各位其主,对立不同,依着她与他那么点师兄妹的关系,会成为好朋友也不一定。
还有,他对寒霜不知何时时动起的心。
“我今日不能放你们离开。”南郁北终于开口,一开口,其身后所有铁骑面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更强。
“呵。”冷言诺轻笑,“你觉得你拦得住我们?”
“可以试试。”
“你终究是做了选择。”冷言诺突然遥望了天空远处一片虚光,三不着两道。
闻言,南木宸眉头轻微一怔,“你应该猜到的。”语气里竟似有轻轻叹声。
冷言诺点头,“你我也算交情一场,我自然明白。”
南木宸是个聪明的太子,更是一个聪明的帝王,置诛死地而后生,他输了宗芜,却赢得了整个齐王府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