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看,波斯人!”船头,朱五把鹰眼递给了郭英。
郭英拿过来,在鹰眼中看到了岸边那些躲在掩体后面的泉州兵,顿时大呼小叫起来。
“还真是和咱们长地不一样?他娘地他们头发咋是卷地,跟俺下鸟毛似的!可是俺地毛是黑的,他们那是什么几把色?”
“粗鲁!”朱五笑骂,“还不许人家卷毛?既然你郭四爷看着不顺眼,那就请您郭四爷受累,给他们捋直溜了!”
“费那个事呢!”郭英笑道,“直接砍了脑袋多省心!”
“你郭四爷主攻,你说了算!”朱五笑容收敛,回头大吼,“开炮!”
轰轰轰轰!
砰砰砰砰!
海面浪潮涌动,天地间顿时铺天盖地的爆炸声。
从四十二斤最大口径的重炮,到只有九斤的小炮,齐声开火。
霎那间海天变色,山崩地裂。
轰鸣声不断响起,无数燃烧的弹丸砸向港口那些沉船。
爆炸声中,林立的桅杆像筷子一样被猛烈的折断。
巨大的船身上木头飞溅,飞溅的木头飞上天空,然后旋转着落下,或是落入海水中,或是飞向岸边。
对于汉军水师的炮手来说,那些半截身子露出水面的沉船,就是固定的靶子,一轮火炮齐射之后,林立的桅杆中,一条坑洼的通道露了出来。
显然这条通道不能让人满意,船上的炮手在军官的催出下,清理炮膛继续装填。
轰轰轰!
又是一轮齐射开始,这一次火炮调正的炮口,把弹道瞄准在那些岸边掩体后的波斯兵身上。
那些拿着弓箭,推着床弩的波斯兵早在第一轮炮击的时候已经砂傻眼。他们或是生在此地的色目人,或是飘洋过海被招募来武士,可是无论是谁,都没见过这样的战争。
砰砰砰!
几发炮弹直接砸在了码头上,床弩边的波斯兵人群中。
惨叫都没一个,翻滚的炮弹直接把残肢断臂带上天。
“炮口延伸三!”
究竟训练的水师军官们,明显不满意这样的效果,骂骂咧咧的开始调整。
那些躲在岸边沉船和围栏背后的波斯兵,已经陷入慌乱。
“天神在上!那是什么?”
泉州城头上,塞普丁看着浓烟中喷射火舌的战舰,目瞪口呆。
燕朵不花咬牙切齿,“朱贼的火炮!”
“这还怎么打?”塞普丁忽然大喊,“岸边阻击不了,只能放朱五上岸,他们上岸后把那火炮运上来,泉州城守不了多久!大人,您从没说过朱五的火炮这么厉害!”
“不厉害本官还用的着你们!”燕朵不花冷笑着嘶吼,“朱五要是好打,本官都不正眼看你们!”
“你”塞普丁愣愣的看着燕朵不花,“你早就知道朱五的火炮厉害,你是要拉着我们波斯人,和你一起死!”
轰轰轰!
又是一阵炮声,岸边掩体后的波斯兵开始仓皇的后撤。
燕朵不花冷笑,“守住了就不用死!”
“我们不打,也不一定死!”塞普丁冷冷盯着对方。
“呵呵,不打?投降!”燕朵不花咧嘴笑道,“是不是要拿了本官,跟朱五请罪?你们这些色目人,几百年了,就会这一个手段!”
赛普丁看着燕朵不花没说话,但是眼神的含义很明显。
城头上顿时剑拔弩张起来,燕朵不花的护卫抽出兵器,护在他身前。
塞普丁的波斯武士,在等他下令。
“别动!”燕朵不花笑着推开自己的亲兵,走到塞普丁面前和他脸对脸,眼对眼,清冷地说到,“就算你有这个心,现在也晚了!”
说着,看看海面上的战船,像个疯子一样的大笑,“你信不信,就凭你们这几天在城里抢劫汉人,朱五就会把你们都杀了,都杀光!”
赛普丁的目光狠狠地从燕朵不花脸上挪开,回头大叫,“把蒲家人带到城墙上来!”
“啧啧!!”看着岸边四处奔逃的波斯兵,朱五撇嘴。
“看来老爷兵是有基因的!都白长这么大个子!”放下鹰眼,朱五继续命令,“再轰一轮,掩护工兵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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