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
泉州港外的海港中,铺天盖地的爆炸声还在持续。
岸边那些弓箭手在汉军炮火之下早就狼狈的逃回城里,海面上传来的爆炸声,让城头的守军惊恐地捂住耳朵,蹲在城墙后面,求神拜佛。
偶尔有胆子大的士卒,伸长了脖子探出头去,但马上就被海面上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宛若化石一动不动。
海面上汉军的工兵正在作业,尽管几轮炮火之后,通往泉州的海港中,那些沉船被炸碎不少,但还依然不利于大军登陆。
汉军的工兵们在那些沉船的船体上捆绑上炸药,实施爆破,爆炸声中漫天的碎木如同雨水一样落下,海面上漂浮的全都是大船的残骸。
随后又有工兵船把那些稍大的残骸拖开,然后工兵的浮桥船不住的靠岸,在工兵们辛勤的忙碌下,几条浮桥通道,很快延伸到岸边。
“天黑前能铺好!”洪武皇帝号船头,郭英站在朱五身边说道,“铺好了俺让弟兄们登陆,今晚上就在泉州城下扎营!”
朱五始终用鹰眼望着远处的城池,说道,“要注意警戒,小心狗急跳墙,城里的人晚上冲出来,构筑好外围防线。”
说着,话音顿了顿,拿着鹰眼仔细对着城门方向看起来,“来人了?”
泉州港派人出来了,一队色目人举着白旗从城门出来,站在岸边冲着海上的汉军摆手大喊。看打扮,他们中有jūn_rén ,也有衣着华丽像是官员的人。
“呵呵!”朱五放下鹰眼笑道,“带过来!”
汉军的小船在残破的沉船中穿行,接到了那群色目人,然后朝着洪武皇帝号而去。
坐在汉军船上的色目人,看着巨大恢弘的洪武皇帝号,眼神中陷入了痴迷,嘴里默默念着天神。
随后,这些色目人,在甲板上见到了正在悠闲地和郭英喝着热茶的朱五。
朱五不难辨认,甲板上他是唯一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的人。而且他身后的侍卫们,已经用凌厉的目光告诉别人,坐在这的,就是汉王朱五。
领头的色目人按照汉人的规矩,恭敬的下拜,谦卑的开口,“见过汉王殿下!”
有他带头,那些色目人全都跪伏于甲板上。
“你是谁?”朱五喝着热茶问道。
“小人叫阿里亚,是泉州港的税官!”
泉州蕃汉杂居,规矩和内地颇有不同,别小看这个税官,在泉州港这可是个不小的官。
大元的税收都是定额税,每船按货物交多少之外,一概不问。而他们又不相信汉人,所以只能选择这些精明的色目人。
当傻子选择了精明人,肯定要挨坑。从大元建国开始,税收把持在色目人手中,商人该交的一分不少,而朝廷的却从来没多过,色目的税官从上到下,赚得盆满钵满。
庞大泉州港在收税上需要巨大的人力,那些游走在商船只见带着兵丁清查货物的都是税吏,他们名义上是朝廷的雇佣,实则是这位税官的私人下属。
税官听起来不威风,但在是泉州港却是一位实权人物。
见朱五不说话,只是用戏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阿里亚心中越发忐忑,根本不敢起身。
“你打着白旗来,是要投降吗?”朱五笑问,“投降应该是泉州港的闽地平章出来呀?”
阿里亚犹豫片刻,抬起头看看朱五,咬牙说道,“请汉王恕罪,小人来和谈的!”
“呵!”
“哈哈哈哈哈!”
他话音落下,朱五身边的郭英忍不住笑出声。
这笑声仿佛会传染一样,朱五还有朱五身后的侍卫们都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极为可笑的事情。
“和谈?”朱五放下腿,身体微微前倾,玩味的说道,“你们有本钱吗?”
“有,我们有钱!”
阿里亚以为抓住了朱五话中的要点,大声说道,“汉王殿下,我们有钱,我们给您钱!”
说到钱,阿里亚的条理顿时变得清晰,“城中色目商会商议过了,只要您能退兵,泉州港的商人们愿意献出白银一千万!”
“一千万!”
“啧啧,还真是天价!”